“科長,咱們不參與破案啊?”
“破案是刑警隊的事,咱們只協助他們偵辦案件。”
“科長,你感覺我調到刑警隊工作怎麼樣?”
“就憑你見到屍體後,嚇得不敢往前湊這一點,我建議你還是先在咱們法醫科練練膽吧。”
“科長,那咱們可不可以跟刑警隊的人一起偵辦命案呢?”
“當然可以了,只要你把驗屍的本領學好,就有資格參與到各類案件的偵辦工作中。”
“可是我對法醫的工作一竅不通啊。”
“沒有人天生就會做某件事情的,所有的本事,都是通過後天的努力和學習,一點一滴積累而成的。”說完這句,石金廣拍了拍凌旭的肩膀:“你才二十來歲,只要你肯刻苦勤奮的鑽研,日後一定可以成爲一名大法醫。”
聽到石金廣的這句話,凌旭不再言語,低頭沉思了片刻,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表情鄭重的看着石金廣:“既然刑警隊整日要跟那些屍體打交道,那我還是算了吧,我是真暈血。”
剛剛看到凌旭眼神裡的堅定之色,石金廣還以爲凌旭被自己的話給打動了,心血澎湃之下,要立志成爲一名優秀的法醫呢。可是沒想到,凌旭竟然這麼不給勁兒。
被凌旭這番不求上進的態度給氣暈乎的石金廣,找出一本《法醫條例》扔給凌旭,讓凌旭背熟條例上面的內容,然後搖頭晃腦的回自己辦公室了。
“外傷表皮劃痕長度超過四公分屬於輕微傷範疇。因外力擊打造成門牙缺失屬於輕傷二級範疇。因外力擊打造成鼻樑軟骨斷裂屬於輕傷範疇……”
拿起《法醫條例》翻看了一會兒,凌旭對法醫的一些基礎知識有了些初步瞭解,正當他打算繼續閱讀時,忽然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眼號碼,電話是家裡打來的,他便按下了接聽鍵:“喂……媽……”
掛斷電話後,凌旭臉上有些苦惱和鬱悶,原來,剛剛的電話是凌旭母親打來的,她在電話裡告訴凌旭,村裡的張大爺給凌旭介紹了一個對象。女孩是張大爺侄媳婦的表姐夫的叔伯堂姐的同學的小姑子的遠方表妹。
聽到這層複雜的關係,凌旭腦袋有些大,不禁鬱悶的嘟囔道:“這親戚得多麼遠啊?”
一聽凌旭的牢騷話,他母親不願意了,在電話裡告訴凌旭,不管關係多麼遠,他也得回來跟女孩見個面,她已經替凌旭答應對方了,明天晚上在鎮上的精品店見面。
爲了給凌旭一點動力,他母親把女孩裡裡外外稱讚了一番,說對方也是大學畢業,家裡的條件不錯,下面只有一個妹妹,結婚後不會有負擔。最重要的是女孩的父親是個村支書,在村裡很有地位,娶了女孩之後,凌家在村裡的臉上就有光了。
見母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凌旭猶豫了一下,把他跟莫晚晴的關係告訴了母親,起初聽到凌旭自己交了女朋友,他母親還挺高興。可當她聽到莫晚晴家裡的背景後,直接在電話那邊搖起來頭,稱兩家的門戶懸殊太大,凌旭和莫晚晴根本不可能有結果,即使勉強在一塊了,也跟招女婿似得,不但名聲不好聽,還有可能受女方家裡人的氣,所以她反對凌旭跟莫晚晴在一起。
滿以爲自己說出莫晚晴的關係後,母親會高興,可是沒有想到,母親竟然因爲莫家太有錢了,公然反對這門親事,沉吟了片刻,凌旭決定回家跟父母談一談,他跟石金廣請了兩天假,稱回老家取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獲得石金廣的同意後,凌旭便踏上了回家的路,在車上,他給莫晚晴打了個電話,想要把自己考上警察的事情告訴莫晚晴,但是撥過去之後,話筒裡卻提示莫晚晴的已關機,考慮到眼下剛剛開學,所以凌旭也沒有多想,收起便倚在座位上歇息。
凌旭的母親叫趙美宗,父親叫凌春生,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種了一輩子地,沒有攢下什麼錢,但也沒欠下外債,這是凌春生最爲自豪的事情,四年前,凌春生把七間老房翻蓋了一下,蓋成了六間磚瓦房,打算給凌旭娶媳婦當婚房。
老兩口已經盤算好了,他們住在西邊的兩間屋子裡,凌旭結婚後,跟他媳婦住在東邊的四間房子裡,如果兒媳婦想要分家過,那他倆就在院裡建一道磚牆,另開一個門,到時候既能跟兒子住在一塊,又不會影響兒子和兒媳的感情。
估計趙美宗把莫晚晴的事情給凌春生說了,凌旭剛回到家,就被老兩口給叫到了西屋,然後苦口婆心的勸他別跟莫晚晴談了,稱莫晚晴家裡的成分太高,他們凌家配不上莫家。
聽到父母的規勸,凌旭說他們的思想已經過時了,接着,他把自己考上警察的事情告訴了父母,本來趙美宗和凌春生還在爲凌旭的工作發愁,眼下得知凌旭不但有了工作,而且還是警察,老兩口頓時感覺臉上有光,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趁着父母高興的空隙,凌旭拿出,把莫晚晴的照片放給他們看,瞅着上莫晚晴的照片,趙美宗一邊打量一邊說:“這閨女模樣長得倒是挺俊的,面相也好,可唯獨就是家裡太有錢了,兒啊,你要是真跟對方結婚,估計咱們家到時連彩禮都拿不出來。”
凌春生也點頭附和道:“嗯嗯,你娘說的沒錯,這過日子不能光看模樣,模樣俊又當不了飯吃。”
見父母一時接受不了莫晚晴的家庭背景,凌旭只得先緩一緩這個話題,但是他明確的告訴父母,自己不去相親。
一聽這話,老兩口不幹了,讓凌旭必須去相親,說了半天之後,見凌旭還是不肯去,趙美宗便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老淚一抹,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邊哭邊絮叨着:“兒子大了不好管了,翅膀硬了就不聽話了,養兒防老指不上了。”
看到母親拿着治老爸的招式對付自己,凌旭頓時大呼受不了,急忙擺手讓母親打住:“別哭,別哭,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說完之後,凌旭心中暗想:“去就去吧,大不了到時候故意相散了。”
見凌旭答應去相親了,趙美宗這才破涕爲笑,起身去準備晚飯,慶祝兒子當上了警察。
第二天傍晚時分,村裡專管保媒拉縴的張大爺,騎着電動三輪過來找凌旭,要帶着凌旭去鎮上相親,相親的地點,是張大爺女兒開的精品店。
把女孩的照片遞給凌旭,張大爺告訴他,女孩叫許豔曉,23歲,到時候別叫錯了女孩的名字。看着照片裡的女孩,凌旭感覺對方長得確實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看上去十分的秀氣。
準備了一會兒,張大爺便領着凌旭朝外走,臨出門時,凌旭的母親給張大爺塞了一條煙,看到這兒,張大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把事先準備的好的瓜子、糖塊、水果、乾花生、裝到一個兜裡,然後凌旭坐着張大爺的電動三輪車,風風火火的朝鎮上趕去,路上,張大爺把女孩的家庭條件又說了一遍,囑咐了凌旭幾句,生怕凌旭到時候說錯話惹女孩不高興。
來到精品店後,張大爺的閨女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張大爺的閨女叫張金枝,四十多歲了,按照輩分,凌旭應該管她叫姐,因此一見面,凌旭老老實實的叫了聲“姐。”
答應了一聲,張金枝讓凌旭在這裡稍等一下,然後把張大爺給叫到了一旁,兩人神神秘秘的嘀咕了一會兒?也不知張金枝說了什麼話,張大爺回來後,臉上帶着一絲尷尬。
“張大爺,怎麼了?”凌旭問了句。
“啊……咳咳……沒事……沒事……”含糊的迴應了一句,張大爺把凌旭領進了精品店,剛一進門,裡面有一個滿臉精明、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過來打招呼。
“凌旭,這是你許叔,他是豔曉的堂叔,名字叫許忠實,忠實老弟是跟着豔曉一起過來的,主要是替豔曉的父親考察你。”
聽完張大爺的介紹,凌旭十分禮貌的跟對方打招呼。
待凌旭打完招呼,張大爺跟許忠實寒暄了幾句,然後指着精品店後的一間屋子說道:“豔曉已經在那屋等着了,你過去看看吧。”
待張大爺說完,凌旭提着那兜子水果和瓜子,慢慢朝後院走去,來到門口,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有個黃瑩的搬的聲音說“請進”後,他推門走進了屋子。
進屋後,只見屋裡收拾的十分整齊,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身材纖瘦、美麗動人、清純靚麗的女孩,烏黑的眼珠,玉管似得鼻樑,櫻桃般的小口,看上去仿若鄰家女孩。
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閒服,此刻正一臉拘束的坐在椅子上,見到凌旭,女孩點了點頭:“你……你好。”
“你好。”回了一句,凌旭坐到另一張椅子上,看着女孩秀氣的面容,他心中再次升起了緊張、靦腆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感覺這樣下去有些不妥,凌旭沒話找話的隨口說道:“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如果不是你坐在這兒,我還以爲你跟照片上的是兩個人呢。”
“嗯……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人。”女孩有些尷尬的說道。
“哦……呵呵……”凌旭咋聽到女孩的話,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待他回過味後,登時驚呼道:“什麼?兩個人?這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