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蒼白麪孔

老蕭頭急忙點頭道:“姥姥所言及時,小的絕不會再去那個莊園的”。

老嫗讚許點了點頭道:“你還算識大體的,好吧,你既然那麼喜歡玉石,等過幾日,我會給你去甄選幾顆”。

老蕭頭急忙激動跪地叩拜道:“小的不敢承受姥姥大恩”。

老嫗搖頭道:“沒什麼不敢的,你只要記住,保守莊園秘密,安心做事,姥姥不會虧待你的”。

老蕭頭急忙應承道:“是”。

之後老嫗便揮揮手道:“你下去吧,叫霞兒進來”。

老蕭頭身軀一拱讓,便退了出來,一切規矩就像是宮殿裡面設置情節,他剛纔已經滲透出一脊背白毛汗,生怕哪一個環節出錯,引起老嫗懷疑。老蕭頭感覺出來,這老嫗出身很不簡單,極有可能是一個皇親國戚。

再天界能夠建立王朝也不多。

不過老蕭頭卻無法從那八位白鬚老頭傳授天界知識中找到她們對應身份。

走出那像極了宮殿大廳,老蕭頭便一路沿着一條通道徑直朝向那座曾經目睹過二層小樓。

老蕭頭很想立刻走進去,把靈尊身份調查清楚,可是他還是忍耐下來。

正所謂事急則不達,必須按部就班,一步步有計劃推進。

尤其是還有青衣衛以及那個神級強者虎嗣再側,老蕭頭更加不敢大意。

繞過一條狹長通道,老蕭頭回到自己所在居所,那便是一座青石磚瓦堆砌而成屋子,窗門都是虛掩着,其內光線暗淡,卻時不時傳遞出來一縷幽香。老蕭頭鼻息很敏感,立刻覺察出裡面應該有一個女人。

老蕭頭正自遲疑間,是否該推門進去,門卻自動敞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濃妝豔抹風塵女子。她衣着光鮮暴露,一出來便朝着老蕭頭身上攆來。老蕭頭急忙後退一步,尷尬咳嗽一聲道:“你怎麼在這裡”。從禹夙記憶中,老蕭頭獲取到此女正是前樓一個老鴇子,平時和禹夙關係曖昧不清,不過最近已經很少來往了。

老鴇子只是一種稱呼,其實此女也只能算是少婦人。其相貌也算是佳人,只是濃妝豔抹下,顯得有些庸俗之氣。

“你個昧良心的,只離開老孃一段時間,便把人家忘了乾淨”說着話,女人玉手便朝着老蕭頭肩頭摩挲上來,那纖細玉指不停地撥動老蕭頭鬚髮。

使得老蕭頭極其不自在,立刻反手推開她,不耐煩道:“少跟爺來這一套,有事快說,沒事滾蛋”。老蕭頭也是模仿着禹夙的口氣,說得很堅決果斷。

此時老鴇似乎碰了一鼻子灰,尷尬笑了起來:“哎喲,禹夙大爺,何必生那麼大火氣,奴家也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還能真賴上你不可”。

老蕭頭聞言,嘴角抽了抽,他自然知道這種混跡風塵女子不好應付,於是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推開門道:“沒事請回吧,我還有事情要做,碩不招待”。

老鴇似乎被掐斷脖頸,聲音噶然而止,良久之後她急迫喊道:“有事,有事,禹夙大爺,奴家確實有事要求你”。

老蕭頭驀然轉身盯着她問:“什麼事情?說吧”。

“禹夙,出怪事情了,昨日.....”老鴇速度有些急迫,語速連珠,讓人一時有些無法聽明白。

老蕭頭無可奈何之下打斷她,“進屋吧,慢慢說”作爲扮演一個分身,老蕭頭力求做到極致,於是便耐心聽她講述。

老鴇聞言,立刻喜上眉梢,泥鰍一般鑽進屋內,便大咧咧坐在一個精緻桌几旁,開始品茶吃糕點。

老蕭頭凝眉掃了老鴇一眼,“現在你可以講了,究竟是什麼事情”。

老鴇吞嚥一口糕點,又咽下一口唾沫,這才繪聲繪色道:“昨夜老孃起來.....”。

“停,你的生活瑣事不需要描述,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老蕭頭急忙制止老鴇,生怕她再說下去,恐怕尺度沒邊際了。

老鴇吞了一口茶,斜倪着老蕭頭冷嘲熱諷道:“貓兒竟也不偷腥了?真是活見了鬼”。

老蕭頭立刻反目瞪了她一眼,老鴇才閉嘴,伸縮一下脖頸,沉吟良久才繼續說:“你猜我看到什麼?一個無頭屍,不,準確說,那腦袋是在他懷裡摟着,沒錯就是在他懷裡摟着,他一步步朝着月色走去,可把老孃給嚇壞了,當時老孃便niao褲子了”。

聽着老鴇又口出穢語,老蕭頭立刻盯了她一眼,她才訕訕道:“俺當時是真的嚇死了,誰見過抱着自己腦袋屍體,並且那腦袋還能眨眼間,還能說話,沒錯,就是說話,似乎在吟誦一首詩句...什麼壯士....以西....皖不歸....那聲音也無比陰森就像是冤魂再哭泣一般,老孃當時都被嚇得七魂沒了六魄,甚至連褲子都忘記提上.....”。

此時老蕭頭早已聽得入神,自然忽略了老鴇子污言穢語,一顆心也隨着老鴇子陷入一種深深思索。

老鴇子口才也是無比出色,將一個當晚事情描述清晰無比,宛如親眼目睹。

“你猜當那無頭屍轉回,我看到誰?”老鴇一口氣描述完後,目露精芒盯着老蕭頭問。

“誰?你問我幹嗎?”老蕭頭一怔,立刻怒視着老鴇。

“別兇,老孃只是烘托一下氣氛而已,當那無頭屍轉回時,老孃竟然見到數日前來找過靈尊一個信徒,由於這傢伙經常來請教靈尊,時間久了,我便記住了他長相,沒錯就是他”。

“什麼?信徒難道是...”老蕭頭一臉駭然盯着她。

老鴇被老蕭頭眼神驚嚇退了一步,連連擺手道:“這事情可和我無關,我真的只是湊巧遇上而已”。

老蕭頭逐漸冷靜下來,盯着老鴇問:“那個信徒現在何處?”。

老鴇遲疑半晌,纔開口道:“就在我屋內”。

老蕭頭再一次愕然,他沒想到老鴇子膽子如此大,竟然把一個死屍藏在自己屋內。

“你藏他所謂何事?”既然得知那個信徒下落,老蕭頭反而不着急了。

“原本老孃也不想接近他,可是他竟然送了一塊玉佩給我,你知道,俺可是軟心腸,還曾未有人對俺那麼好的,人家一時心軟,便將他帶回住所藏匿起來了”老鴇子聲色形態都無比悽哀,似乎很楚楚可憐樣子。

老蕭頭卻不吃這一套,冷笑一聲:“別再我面前演戲了,那玉佩肯定是好東西,不然你也不會心動的”。

老鴇子聞言嘿嘿笑了起來:“還是禹夙爺明白奴家心思,不過這一次奴可是接到燙手山芋了,真實後悔莫及的”。

老蕭頭一怔,盯着老鴇子問:“有人發現了他?”。

老鴇子搖頭道:“那道沒有,可是我今日路過青衣衛職所,忽得聽到裡面有人在議論什麼事情,似乎幾十個青衣衛被斬殺了,接着又被算計什麼,最後斬斷頭顱又跑了.....,原本老孃也沒有什麼,畢竟幹這一行的,爭執廝殺也難免的,可是一個斷了頭屍體....這便讓老孃想起那個無頭屍,才清楚他們嘴裡所說的竟然是他,於是之後,我便想方設法探知之下,才知道那無頭屍可不簡單,竟然斬殺了數十個青衣衛,還和七個青衣頭領廝殺,最後才被斬斷腦袋的”。

說道這,老鴇子已經不吭氣了,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現在老蕭頭已經知道老鴇子來意了,那是想要花錢免災的。

老蕭頭掃了老鴇子一眼,“把玉佩拿出來吧”,老蕭頭也想見識一下,究竟是什麼玉佩竟然會讓一個風塵老鴇動心。

老鴇子聞言,極不情願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石,交在老蕭頭手裡。

她也清楚,自從她踏步走進這座院子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玉佩保不住了。誰不知道這傢伙愛玉如命。

可是和自己小命比起來,玉石也是身外之物了。

老蕭頭伸手接過玉石,入手柔和,順滑,確實是好東西。尤其是對着眼睛方向,似乎能夠看到一絲絲水流氣息。

這便是頂級天水玉,再老蕭頭和八個老鬼學習中,也知道一些鑑賞玉石知識,以及從禹夙記憶中所得,他便知道這玉石材質不凡。,不然也不會吸引了老鴇子貪念,不過這還不是讓老蕭頭最震驚的,最讓老蕭頭驚訝的,而是玉石上面那幾個篆字,軒轅侍衛。

沒想到那農夫盡然就是軒轅侍衛,據八個老鬼所言,當年龍皇有七個頂級軒轅侍衛,若他們不是被龍皇派出去執行任務,當年龍皇也不會被人暗中陷害。

只是那農夫和軒轅侍衛,二者差異有些大,況且即便農夫戰力很強,卻也沒有達到軒轅侍衛那種傳說中恐怖戰力。

老蕭頭狐疑掃了老鴇子一眼,質疑道:“你說得可都是真的?”。

老鴇子急忙辯解道:“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豈能說假話”。

老蕭頭再次沉默半晌,隨機便將玉佩揣進懷裡。看得老鴇子嘴角抽動幾次,可是最終她還是壓抑下內心貪婪,畢竟這事情已經超出她掌控力,搞不好,連小命都會搭上。

老蕭頭再次沉默一會兒,便盯着老鴇子問:“他還安全嗎?”。

老鴇子拍着胸脯說:“那地方只有老孃找得出來”。

“好吧,立刻帶我去見他”老蕭頭微微點頭,便伸手拽着正在想嘴裡填食物老鴇向外就走。

老鴇被噎了一下,一臉狐疑盯着老蕭頭,她內心奇怪,今日這禹夙也太好說話了。原本她還準備付出更多一些的。

被老蕭頭拽着,老鴇子也無法賣弄風情,二人便這樣急匆匆離開內院,走出了香樓,又朝着一片貧民窟走去。

也幸虧老鴇想出來,將那無頭屍藏在這裡。

在這種窮亂差地界,即便是真得被人發現死屍也不會有人理會的。

老鴇似乎對於這裡很熟悉,不過聯想起她做的事情,就是一些見不得光逼良爲娼的勾當,也就很容易理解她爲何會如此熟悉這裡了。

當他們轉過一個街巷,便見老鴇極其熟練找到幾個乞丐打了幾聲招呼,接着便一鬨而散。

不久之後,他們便帶着一羣乞丐開始情街,也就是把四周街巷內流浪者一起轟出去。老鴇這麼做目的也是很清楚了,老蕭頭也不想阻止她,畢竟保密可是他也想做的事情。

尤其是事關軒轅侍衛,他更加不能走漏哪怕一丁點消息。因爲他這一次來到天界,其中之一任務,便是暗中找回龍海侍衛,然後讓他們重新開啓軒轅令,那是傳說中,可以號令一隻神秘軍隊的上古軒轅令,當年若是龍皇可以召喚那隻戰隊,他也不會被龍皇給逼得走投無路了。

隨着乞丐清街之後,街道乾淨了許多,老鴇子便首當其衝爲老蕭頭引路,二人又轉過十幾道街巷,才見到一個十分不起眼的院落。外面有幾個青衣人把守着。看到這一幕,老蕭頭也不得不贊同老鴇子心機深沉,做事如此糖水不漏。

推開院門,又是幾個青衣護衛,他們個個都面色冷峻,一看就是那種只收錢便殺人的。不過他們再面對着老鴇子時,卻顯得無比恭敬。

老蕭頭跟隨着她走進院落內,便見到一個四方四角莊園,其內佈置也極其簡單,可是其中卻處處隱藏殺機,可謂部部機關。

老蕭頭感慨,區區一個老鴇竟然擁有如此恐怖暗中勢力,由此可見,這香樓內外都很不簡單的。

當他們走進二層院落內,便見到一個灰色身軀盤膝坐在地面,卻沒有腦袋,而他左手臂彎內,裸露出一張蒼白麪孔,不是農夫那張面孔,還有誰。

看到農夫,老蕭頭立刻凝眉不展,接着他小心翼翼湊上去,盯着那個半昏睡腦袋,忽得一道凌然殺意透過一雙無神眸子盯着自己。

老蕭頭並未避諱,和他對視着,很快那雙銳利的眸子逐漸內斂,竟然衝着老蕭頭咧嘴一笑:“原來是你,我們還真有緣分啊”。

農夫的話,讓老蕭頭一怔,立刻意識到他看透自己無極分識。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當面點破無極分識的。這讓老蕭頭有些驚駭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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