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心頭狂跳,驚奇地看着樑玉,一度懷疑樑玉是不是會讀心術。∏
這個樑玉真的太厲害了,柴軍只是說自己勸服她的父母而已,而且還是在項經山也幫忙的情況下才勸服。柴軍這麼說,就是爲了降低自己在其中的分量,讓樑玉別太關注自己,免得樑玉看出自己和她父母之間的不愉快。
可是即使如此,樑玉竟然也能看出柴軍表明自己的身份。
柴軍也不知道該說樑玉的職業敏銳度很高,還是該說她對柴軍和她的父母夠了解。
不過既然已經被她看出來,柴軍當然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
他苦笑着說:“既然都已經被你看出來,那我就不瞞着你了。你猜得對,爲了儘快說服你的爸媽,你爸媽已經知道我和項經山的身份。不過只要能讓你留下來在江南市做事情,用什麼方法說服你爸媽不重要吧?你可別怪我炫耀。”
“怎麼會?我還要感謝你呢。”樑玉笑着,眼底突然又露出幾分狡獪。
直覺告訴柴軍,樑玉肯定突然又想出什麼鬼點子,可能會很折騰自己。
不然在柴軍幫助她說服她父母的情況下,她露出這種神情做什麼?
來自原始社會時代的生物本能告訴柴軍,危險正在接近,他要是不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樑玉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可能連命都要丟掉大半條。
所以柴軍馬上道:“對了,我突然想起有點事……”
正當柴軍想要站起來時,樑玉突然一把抓住柴軍的手腕,賊笑着說:“你想跑哪來去?三更半夜的,即使有事情難道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處理?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是關係到你公司的事情。”
柴軍剛纔的不安預感頓時變得更加強烈。
其實柴軍很想說,商業上的事情交給王奎和項經山處理不就好嗎?樑玉要是有什麼問題,直接去找他們就可以,爲什麼非要來纏着柴軍呢?柴軍可不想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指手畫腳。
只是看着樑玉嚴肅認真的臉,柴軍已經衝到嘴邊的話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說:“說吧,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好了。”
“你別搞得像是被判死刑一樣好嗎?”樑玉白了柴軍一眼才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不擅長商業上的事情?我可是看過你資料的,當然是認爲這件事只有你能處理,所以我才找你。”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呢?”柴軍好奇地問道。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到報社裡上班,你就以實習記者的身份去工作,怎麼樣?”樑玉賊笑道:“讓你去做一個小小的實習記者可能有點屈才,不過你先彆着急,聽我說完再說。”
頓了頓,樑玉又徐徐說道:“我們江南市目前的媒體公司背後都有金主,我們想搞定那些媒體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投入大量資金又不划算。所以和經山先生他們商量過後,我認爲開一家新的媒體公司把他們頂下去比較好。”
柴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靜靜地等樑玉說下去。
反正在這方面,樑玉纔是真正的行家,也只有項經山和王奎才能勉強提供一點商業上的建議。柴軍真要費腦子去做的話,雖然不是完全不行,但是他真的不想浪費時間在這方面。
樑玉繼續道:“和項經山先生還有王奎先生商量過後,我們一致認爲開一家新的媒體公司是成本最低,也最高效的方法。因爲要是收購其他媒體公司,他們的員工的心未必在我們這邊。”
“那麼可以入正題沒有?”柴軍有些迷糊地說:“你說了一大堆我不是很懂的事,意義不大吧?你告訴我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呢?該不會是特別困難的事情吧?”
在柴軍的印象中,樑玉可不是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說了一大堆,也只是說需要柴軍去做個實習記者。
這個實習記者到底需要做些什麼,樑玉真的連提都沒有提過。
當然,樑玉越是這樣,柴軍就越覺得事情很麻煩,不然樑玉不會吞吞吐吐。
“柴哥,你有點耐心好嗎?”樑玉無可奈何地白了柴軍一眼才說:“如果你真那麼着急,那好吧,其實我們想搞些大新聞。憑我們在江南市的根基,想知道哪裡有新奇事情發生是很簡單的事情,然後你又有專職司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柴軍又不是笨蛋,聽到這裡當然明白了。
說白了,樑玉就是想利用柴軍手頭上的資源,挖掘出江南市的新奇事情,然後讓柴軍報導去。因爲柴軍有專職司機全天候待命,而柴軍又擁有讓天底下所有記者都望塵莫及的身體素質,可以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在這麼多優勢條件的幫助下,柴軍用不了多久就能幫報社打出名堂。
甚至連柴軍自己都可能會因此成爲江南市,甚至是全國赫赫有名的記者。
大概搞清楚樑玉的思路後,柴軍忍不住苦笑起來。
他揉着微微發疼的太陽穴說:“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樑玉,你真給我找來一件好差事,可是這件事似乎真除了我就沒有其他人能做。好吧,我就先入職吧,這件事你幫我搞定就可以。不過我應該不需要整天在你們報社待着吧?有情況就讓我去採訪好了。”
柴軍和樑玉溝通好,就迅速休息去。
第二天早上,他們又一起上班去,網約車司機也專程接送他們,恢復以往的工作。
在坐着車子前往報社的途中,柴軍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好奇地問:“司機大哥,我前段時間跑到島國去,你難道不用工作了?那你在江南市負責做什麼?不會影響到你的收入吧?”
柴軍以前爲了自己方便,才讓這個網約車司機變成自己的專職司機。
也就是說,在柴軍名下的商業集團裡,網約車司機除了開車就不會別的。
那在柴軍離開神州大地的這段時間裡,網約車司機豈不是等於失業?
要是因此影響到網約車司機的生活,柴軍可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當柴軍帶着幾分忐忑詢問時,網約車司機笑着說:“柴先生,你想哪裡去了?在你去島國的這段時間裡,你忘了我和司虎他們一起在醫院裡養傷嗎?等我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你就回來了,中間就當是享受幾天帶薪假期。”
其實柴軍只是擔心項經山和王奎他們會因爲用不上網約車司機,就將網約車司機丟到一邊而已。
在商言商,即使項經山和王奎的人品沒有問題,他們就算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當然,柴軍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自然更好。
當柴軍和網約車司機閒聊着時,樑玉眼珠子一轉,突然插嘴道:“柴哥,項經山先生和王奎先生都是你專門找來負責江南市和江北市市場的人嗎?那你看人真的準,換作一般人,肯定會將沒有價值的員工踹到一邊去。”
“應該說柴先生的頭帶得好。”網約車司機笑着說:“項經山和王奎也只是給柴先生打工而已,要是柴先生不講情面,項經山和王奎人情味再重又有什麼用?反過來,柴先生講情面的話,即使項經山和王奎再無情也要考慮一下柴先生的看法。”
“有點道理。”樑玉點點頭道:“我終於明白柴哥爲什麼這麼年輕就可以把事業做起來,那我以後要是在你手下做事情,也不需要擔心會無緣無故地被你解僱,這樣的公司要是做不起來就沒道理了。”
說話間,網約車司機已經把柴軍和樑玉載回到媒體公司裡,然後離開。
誰讓媒體公司里根本沒有他能做的事情。
柴軍跟着樑玉回公司把入職手續搞定,正想離開,卻又被樑玉給攔住。
柴軍愣了一下,一臉懵逼地問道:“樑玉,有什麼問題嗎?”
“你今天還不能走啊。”樑玉哭笑不得地說:“你才入職就要離開,你讓其他同事怎麼看?我們總不能將你的真實身份說出去吧?那得引起多大的動靜?反正你也沒什麼事情做,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在這裡待一會兒怎樣?”
柴軍撓撓頭,相當鬱悶。
在公司裡待一段時間倒是沒什麼,可是柴軍很無聊啊。
他又不懂媒體上的工作,總不能在旁邊乾瞪眼吧?
雖說玩手機遊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公司裡有那麼多員工盯着,估計樑玉和項經山他們也不會同意讓柴軍隨意地玩,不然形象不好。這樣一來,柴軍就頭疼了,難道他要坐着修禪?
柴軍懊惱地說:“坐下來休息一下倒是沒什麼,可是樑玉,你總要給我一點事做,好讓我打發時間吧?當然,要是太專業的事情就算了,光想想就知道我做不來,省得回頭還要找人把工作再做一次。”
樑玉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點麻煩,那你先等等,看我們在外面安排的人能不能找到值得采訪的事情。要是實在找不到,也許只能讓他們製造事情了,對我們來說倒不是難事。”
以柴軍在江南市掌握的資源,做這種事情當然不是難事。
可是柴軍不同意這樣做。
因爲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自己製造新聞也許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報社的名聲打響,可是萬一被同行抓住機會呢?那將會成爲一個可以被隨意利用的黑點,搞不好會因此栽一個大跟斗。
相比之下,柴軍寧可踏踏實實,一步一步地來。
所以柴軍馬上反對道:“不,我在這裡等一等也沒什麼,報社的名聲才最重要,千萬不能因爲急於求成就走這種捷徑,風險太大了。樑玉,你自己也是記者,應該知道很多媒體人無孔不入的本事。我們纔剛剛成立報社,肯定有很多人盯着我們,背後的小動作多半會被同行注意到。”
“柴哥,你不是說你不懂嗎?”樑玉突然笑道:“可是我看你瞭解的事情挺多的, 其實我也覺得這樣做很冒險,你不同意的話,我們不做就是。不過你記得你說過的話,要安靜在這裡等一等。”
柴軍一怔,感覺自己好像上當了。
樑玉這是專門挖坑讓柴軍往裡面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