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能幫我把獵物拿起來麼?他血液噴濺得太多了我怕弄髒了我的裙子!”對於已經癱軟在腳下,連話也說不出來的吸血鬼德庫拉先生,教會女人連眼角都欠奉,一邊專心至志的拆卸自己的寶貝,一邊嬌聲請求道。
鐵塊先生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伸手將鑲在連山的一發銀彈頭挖了下來,隨手拋在地上,第一次開了口:“寶貝你裝得子彈太多了!主教還希望能從他嘴裡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呢!他萬一死掉了我們怎麼交待啊!”
此話一出,一直在對面通過高科技裝備偷聽的安德烈和金幣兩人同時一驚。我靠,弄了半天這倆貨是夫妻檔啊,難怪配合這麼犀利呢。
德庫拉此時神智卻有些模糊了,雖然這樣的傷勢並不足以讓他致命,但失血過多對於身爲吸血鬼的他,影響還是比較嚴重的。最起碼他現在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沒關係的!”教會女人扭頭一笑,道:“他可是吸血鬼,哪有那麼容易會死。那不是還有一個血袋沒有吸麼?一會兒等將他限制好了之後,仍給他就好了,正好借他的嘴將今天的事件弄圓滿了!”
鐵塊先生搖搖頭,不再說話。從腰後掏出了三個銬子,走到德庫拉身前分別將的雙手雙腳和脖子銬住,並將手腳銬子中間的鏈條絞纏在了一起後,又用一條鏈子連在了脖子上,另一頭纏在自己的手上。這樣打扮起來,遠遠一看就像是一條被銬住了手腳的狗一樣。
此時教會女人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武器。轉身對丈夫嫣然一笑,擡腳走到可憐的魯克拉勳爵的屍體前,一腳踢了過來。
鐵塊先生隨手抓住,直接劃開他的脖子將血液澆在德庫拉的臉上。
“咳,咳!”動脈血壓激流灌進德庫拉的嗓子裡,本能的咳嗽了兩下後,條件反射的開始大口吞嚥了起來。
吸血鬼。血纔是他的根本,血液就是他的生命,有了血液就代表一切,沒有血液他也就只是一個速度有些快的野獸罷了!
德庫拉上的窟窿眼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因失血過多的蒼白臉色也還是紅潤了起來。
“真骯髒!”教會女人厭惡的看着地上那攤子從德庫拉身體裡流出來黑色血液。皺眉道:“簡直比從屍體裡抽出來的血液還要噁心和腐朽!”
確實,眼前的事實已經證明了,雖然魯克拉勳爵已經死了,但他的血液依然要比德庫拉的血液鮮豔上不少。
“我們走吧!”鐵塊先生抖了抖魯克拉勳爵的屍體,將最後一小股血液倒在德庫拉的嘴裡後,也不管他起沒起來。拉起鐵鏈子就向外走去。
女人饒有興趣的看着德庫拉全身癱軟的被生生拖拽着,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輕笑的跟在一旁。
兩人心情不錯。行動的如此順利也不枉他們算計了那麼長的時間,輕而易舉的將教會忌憚的敵人拿了下來。
心情暢爽之下,兩人的下巴不由的也翹高了一點點。只是他們沒有看見從那扇被他們撞破的窗戶中打進來的雨水,不知道什麼時候積了好大一灘。在無規則的流動下已經與地板上的各色血水交接。
“抱歉!你們不能帶走他!”
房間中突然出現的聲音叫這隊男女猛然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就聽見“當”的一聲輕響,鐵塊先生手上託着的粗大鏈條竟然乾淨利索的斷爲了兩節。
兩人謹慎後退,鐵塊先生第一時間變身鋼鐵擋在女人面前。教會女人也一改剛纔貓戲老鼠時候慢悠悠的表現,雙手在大腿兩側的口袋一拍,無數零件跳在了眼前。緊接着雙手電光火石般的在胸前交叉幾下,兩把顏色不同的手槍就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誰?”教會女人問道。
未知的敵人永遠是最可怕的,因爲你根本對他毫不瞭解,跟不要提如何有效的進攻,因此她現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他。
房間裡沒有人回答,只有窗外隱隱的雷聲和越來越密集的雨點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然而兩人卻同時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地板上,那裡血水的異常動作無時不刻散發着詭異的感覺。
房間內的血水緩緩聚集,勳爵夫婦流出的鮮血與德庫拉流出的鮮血從各個方向滾來,流量德庫拉飲血後遺漏在嘴角的血珠也調皮的從他臉上滾了下來,一路歡快的衝向了房間中心。
一個巨大的血球緩緩鼓起,在吸收完所有的液體後違反物理規律憑空漂浮起來,緊接着血球劇烈翻滾起來,彷彿煮沸了的開水一樣不聽的向外冒着氣泡,於此同時緩緩變成了一個大概兩米左右豎直站立的橢圓形。
教會兩人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詭異的場景,知道又來了一個難纏的敵人。
血球繼續沸騰着,緩緩縮小凝實,上端漸漸定型,竟然露出一個美麗的女人首級來。她平靜的看了兩人一眼,輕輕的開口道:“我。。。”
“砰!砰!。。。”
還沒等那首級說出第二個字來,教會女人有毫不猶豫的開槍了。她雙手交替設計,頻率飛快,十幾秒鐘的功夫就打完了一個彈夾。
第一發子彈就精準的射中了血水女人的眉心,剛剛纔形成的頭顱瞬間爆開,血液飛濺的到處都是。緊接着後面無數的子彈轟過來,頓時將血球打得西面開花,血水飛濺。
然而液體總是不受力的,子彈直接穿透扎進了對面的牆壁上,血球在破碎之後,卻依舊不慌不忙的聚集着。就向最開始一樣。
一會的功夫,女人的頭顱再次變化了出來。並卻連帶着將身體也幻化了出來。
教會女人從剛纔的攻擊中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槍械傷害不了對方,於是果斷的抽身後退,鐵塊先生雙拳猛然對擊一下,大踏步向前衝,上去就是一鐵拳狠狠砸了下去。
“碰!”
短促的一聲脆響,有一個憑空出現的大漢穩穩的接住了鐵塊先生的攻擊,掐着他的手脖子笑道:“你太着急了。這可不是一個紳士應該有的禮節!”
說話間,血球女人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幻化,成了一個紅衣紅髮紅靴子的美豔女郎。只見她眼波流轉的看了看教會的二人,淡淡一笑道:“我是水姬,不過我自己倒是更喜歡血姬這個名字。”
“你們是什麼人?”教會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手上的雙槍,換成了一個口徑巨大的單筒手炮。對準突然出現的大漢冷聲問道。
雖然敵人出現的很突然,讓習慣於按照計劃行事的她有些惶恐,但至少還沒有失去判斷的能力,發覺槍械彈藥對水姬沒用了之後,迅速將槍口對準了另一個人。
“這個說了你也不知道!”空間無形的波動了一下,又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在房間內。他帶着輕挑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教會女人續道:“不過,我們的目的與你是相同的!”
不用說,這在最後一顆才登場的臭德行,肯定是王錚潛移默化出來的安德烈三人了。
“你們也是教會派來的?”雖然心裡壓根不相信,但她還是然不住問了出來。
“不!不!”安德烈輕輕搖手道:“請不要這樣說,雖然我們並不在意被小看,但這話要是被我們上面聽到的話,你們這個所謂的教會,可就要滅亡了!”
教會女人皺眉看了看安德烈三人,手中的單筒炮抓得更緊了,對金幣喝道:“放了他!”
金幣笑了笑,鬆開鐵塊先生的手臂,道:“如你所願!”
鐵塊先生瞟了一眼手腕上五個清晰的指印,明智的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他雖然木訥不善言談,但絕對不是一個傻子。自己身體到底有多大硬度他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會毫不在乎的在妻子的子彈裡面穿梭。這個面帶笑容的大漢能這麼輕易的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要幹掉他也絕對不是難事兒。
水姬輕輕擡了擡手,一團血液滴溜溜的從德庫拉嘴裡流了出來,沿着脖子上的鏈條一路滾到末端,託着鏈子連同德庫拉其人一同飛到了水姬的手裡。
“等等!你們不能帶走他!”看着三人連招呼也不打一個,搶完了自己的獵物就走,教會女人有些不甘的叫道:“他是邪惡生物吸血鬼,在倫敦殺掉了不少貴族,應該受到制裁!”
安德烈一翻白眼兒:“哦,得了吧小姐,你丈夫就是能力者,你會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什麼邪惡生物?這種中世紀騙小孩子的謊言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的。至於殺貴族,如果我們沒有看錯的話剛纔你們也殺了這個什麼勳爵吧,要不要受到制裁呢?”
教會女人無言以對,但更多的來時對面前三人的恐懼。這三人的能力非常詭異,但又偏偏死死剋制了自己兩人,就像他們正好剋制吸血鬼一樣。而且從剛纔的談話中,人家已經點出了他們一直在這裡,但自己卻從來沒有發現過。可想而知雙方的差距。
她咬了咬嘴脣,恨聲道:“好吧,我們沒有能力阻止你帶走他,但最起碼讓我們知道是誰帶走了他!”
安德烈搖搖頭,緩緩吐出兩個字,輕輕撫了一下身邊三人,瞬間消失不見。
“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