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
楚醉頓覺不妙,下一瞬,當歆歆說了昨晚她眼中所看到的情況後,她差點被驚的灰飛煙滅。
“媽咪,昨晚你和許叔叔好奇怪!”
“爲什嗎許叔叔要吃媽咪的嘴?”
“媽咪你的嘴上有巧克力嗎?許叔叔好像很愛吃……”懶
楚醉憤恨的走到浴室,看着鏡中的自己,臉色因宿醉而蒼白,雙脣略有些紅腫,明顯是歆歆沒有撒謊,她盯着鏡子裡脖子上被紗布包好的另一邊,一塊不甚明顯的吻痕氣的她拿起手機怒氣衝衝的給許竹譽打了個電話。
“喂?你醒了……?”響了好半天,那邊才接起,慵懶而帶着一絲剛睡醒的朦朧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該死的水煮魚,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居然趁我喝醉對我上下其手!吃我豆腐!”楚醉纔不管他是不是被自己吵醒,對着手機一通大吼。
彼端的許竹譽忙將電話和自己的耳朵扯開了一些距離,直到她吼完了,才抱着被子窩在牀中懶散的輕笑,因爲剛剛被吵醒而聲音微啞:“你該慶幸自己沒被我吃幹抹淨,我已經算是給你留情面了。”
“你好意思?!”
“……怎麼不好意思?要不是我當年失策下手太晚,你現在早已經是我老婆,哪還有那何彥沉什麼事兒?”
“歪理!你給我等着,有本事你以後都別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蟲
“好好好,讓你揍,讓你揍!實在不行你咬我都可以!”
“水煮魚!”
“嗯……我的楚大小姐,求你饒了我吧,我昨晚送你回家,又忍着滿身無處可發泄的欲.火回了家,折騰到了後半夜3點才睡着,我困着呢!”
好歹他沒對自己真的上下其手私吞入腹,否則她現在真能舉着菜刀殺到他在T市的公寓。
楚醉吐了一口氣,不情願的哼哼:“下不爲例。”
“好好好,下不爲例……”要是再他.媽還有下次,他絕對不放過她,天知道他這一晚上是怎麼熬過來的!
直到那邊楚醉掛了電話,許竹譽看着手機嘆笑。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曾經的楚醉還在她的身體裡,還沒有真的被這三年扼殺,這種氣吼吼的聲音真是另人懷念。
三天假期已過,翌日楚醉整裝待發,早早的將歆歆送去了幼兒園,準時去商氏上班。
“哎,你怎麼樣了?”楚醉剛一到辦公室,將積壓的幾個項目檔案重新翻出來看,張藍拍了拍她肩膀關心的問:“聽說你這幾天住院了,脖子上的紗布是怎麼回事?”
楚醉笑了笑:“沒事了,一場重感冒,發燒燒到了昏迷,到了醫院打吊幾瓶水就好了。”
“哎,你這幾天沒來上班呀,咱公司可發生了不少事!紫悅那笨女人也真是直接,喜歡何總就悄悄的去曖昧得了,非得天天不厭其煩的給何總送咖啡送文件,結果被商小姐撞上了,大小姐脾氣發威,一怒之下把她給調去了開發部!”
楚醉一早就發現朱紫悅沒來,但沒想到竟然被商安然越權給調職了。
“何總不管?他的助理,商安然就算是副總裁也應該無權干涉他手下的職位調度吧?”
“誰知道,何總這幾天貌似心情不爽,臉色陰晴不定,怪嚇人的!不過紫悅被調走的那事兒他好像根本沒打算管,任由商小姐胡來,真是的,咱們辦公室最近本來就忙的要死,活生生被調走一個人,咱們兩個恐怕最近都要加班了!”
楚醉沉默的看着電腦,幾分鐘不到,張藍忽然捧着一疊的文件放到她桌上,嘻皮笑臉的說:“好醉醉,你幫我把這幾天的文件拿去給何總好不好?”
“正好你這幾個數據表整理好後要去交給何總,你就順便幫我去送一下啦!”
楚醉睨了她一眼,無奈:“放這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好醉醉你真是可愛死了!”張藍一陣開心,低頭在楚醉臉上啵了一口,頓時把她噁心加肉麻的抖了抖滿身的雞皮疙瘩。
等到楚醉捧着自己的數據表和張藍的一堆文件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時,何彥沉竟然不在。
將東西放到辦公桌上,目光略掃過辦公桌後黑色皮質大班椅上的外套,平靜的轉開目光正要離開,卻忽然被桌上筆記本電腦邊的一份傳真吸引。
那傳真紙的尾端是楚氏代理董事長嶽紅珊的簽名,二十幾年她看過無數次母親的簽名,只要遠遠的一眼就能認得出,她不由一愣,伸出手拿過那張傳真紙。
楚氏資金暫時短缺?正在與各金融機構尋求合作?這是向各公司發來的傳真,看來並不僅僅是商氏一家收到。
這並不像是母親的做法,她向來極要面子,以楚氏的實力和幾十年來的穩定合作伙伴,怎麼可能忽然之間資金短缺?又怎麼可以將母親逼到向各金融公司發傳真尋求合作?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告訴你,擅自偷看公司的文件很容易被冠以偷取商業機密的罪名?”身後忽然響起何彥沉的聲音,楚醉一怔,忙將手中的傳真放回辦公桌上,轉身看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緩步走了過來。
“偷?”楚醉迎上他冰冷的近乎戲謔的目光:“何總認爲這個字眼適合用到我身上嗎?”
身旁的男人在她旁邊走過,帶起了一陣很輕的風,使她肩後微卷的黑色長髮輕輕拂起。
“三天沒來上班,積壓的工作都做完了?怎麼你看起來倒是很閒?”
何彥沉撇開之前的話題,坐到大班椅上,沉靜的目光淡淡看着她側過來的身影,目光落在她頸間的紗布一旁,被她很小心的將紗布扯大了一塊,努力去掩飾住的吻痕,淡淤色的邊緣只要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得見。
那一瞬,楚醉不知是不是看錯了,轉過頭來時,正巧看到何彥沉眼裡一抹森冷的寒光乍現,譏笑戲謔的表情消失不見,只剩一片漠然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