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聽後,心裡那個氣憤,沒等着自己求丁老二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彷彿自己就是他的犯人一樣,平時怨恨脫口而出;“丁趯,你也太不講究了吧!我宋振剛是來你家拜訪的,可不是你的犯人,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我要是犯了哪條國法,有公安局哪,也用不到你來喊叫,至於馬志的事情你無權來問我。 ”
“小琳,你工作一天了,先去睡覺吧,我和宋振剛有事情要談。”丁趯是怕宋振剛說出別的不好聽話來,先把縣長千金高小琳打發去睡覺,免得有意外發生。
高小琳對我父親的印象很好;“振剛,你坐,不要跟丁趯一樣,也別聽丁趯‘亂’說,今晚上,丁趯是在公安局喝酒回來的,我正在說他那,你就來了,跟我沒敢發火,拿你撒氣那。”
邊說邊給我父親倒一杯水,“振剛,你喝水,我下鄉去做調查,走的非常累,就先去睡覺了,你們就慢慢談談,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不管怎麼說咱們是親屬,能幫助你時,我是希望幫助你的。”高小琳說完就到最裡面的房間去睡覺了。
丁老二一見媳‘婦’高小琳把房‘門’關的很嚴,立即壓低聲音;“宋振剛,我是代表公安局向你問話。”拿出公安局來壓我父親;“你要老實‘交’代馬志夫妻的問題,我看在咱們是遠房親屬的份上,是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丁趯,別拿我宋振剛什麼都不懂,雖然你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但你可代表不了公安局,別看你在抗美援朝負傷回來,我父親還抗過日,要不是你告密,我父親就不會被日本人打成重傷,後來又因爲你家的事情死去。”
丁趯的囂張氣焰頓時小了許多,用手指着我父親想不讓我父親往下說……
“你的事情,我家要是說出去,你還命在嗎,老百姓恨日本鬼子,但更恨那些漢‘奸’,你的行爲就是漢‘奸’,別把我‘逼’急眼了,我一急眼,就把你向日本人告密事情說出去,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振剛哥,你先坐下,把小琳給你倒那杯水喝了。”丁趯剛纔還橫眉冷對,恨不能把一口吞掉,被我父親說出他的致命傷,立刻就變了態度,這變臉功夫,比那翻書還快,語言也變得親切起來;
“剛哥,咱們是親屬,我是怕你被馬志的事情牽連進去,先問清楚,我好心中有底,對你家有‘交’代,你跟馬志沒有任何事情,那是最好的不過了,我對組織也有過說法不是,你先喝幾口水,把你來意說一下,看我能解決吧。”那漂亮面容上眼睛卻賊溜溜盯住我父親的眼睛看。
我父親這個人,心太軟,被丁趯幾句好話一說,心裡就硬不起來;“丁趯我是來求幫助馬志他們夫妻一下,他們可是大大的好人。”
“這個嗎!”丁趯在哪裡打起官腔;“這個很不好辦,馬志可是我們公安局抓住重大的敵特嫌疑犯,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壞人,我們局裡已經上報省公安局,他的問題很嚴重,我根本是說上話的,你還是回去睡覺,不要再管馬志夫妻的事情。”丁趯越說聲音越高了起來,不是那根神經的觸動,令他又翹起狐狸尾巴……
我父親一看丁趯瞬間多變的嘴臉,氣得都想把丁趯家的地八仙桌掀翻,讓知道知道我宋振剛厲害,可是轉念一想:“不行,馬志還得丁趯去援救,只得忍氣吞聲,看他如何往下說。”眼睛盯着丁趯,心裡想着如何說服丁趯去救馬志夫妻。
“報告局長;”一個身穿公安局衣服的人從外面進來,給丁趯敬軍禮道;“縣裡來通知,讓你馬上趕到縣委會議室,研究處理剛被咱們抓來的馬志夫妻問題,讓把抓馬志的材料帶上,開會用。”
“知道了。”丁趯看宋振剛一眼道;“你先去公安局,我馬上就到。”
“是局長。”那個人立刻轉身,快步離開丁趯的家。
丁趯見那個公安局人走了,邊穿衣服邊道;“宋振剛,我說的怎樣,馬志的事情大了,縣裡都開他的專會,你說馬志是什麼大大的好人,我看他是個十足壞蛋,我更得與你劃清界限。”
我父親氣得滿臉漲紅,恨不能痛打丁趯一頓,瞬間想起衝動是魔鬼,救出馬志夫妻爲第一,此時,不想把事態搞大,默默無語地看這個變‘色’龍如何去說。
“你也不要總拿那件事來威脅我,到什麼地方我也怕你們家的。我們公安局是講證據,重事實的,不可能聽你們家一面之詞就起作用的,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是我去告訴日本人的,我有何罪,又有誰敢來給我定罪哪?”
那氣焰非常的囂張,把父親氣得血灌瞳仁,立刻警告語言響起;“丁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你以爲日本人都回國了,那些檔案在光復前都燒了。
丁趯,你是我嚇唬你,據我所知,你向日本人報告,日本人已經留下了記錄,而那個記錄已經被人盜走留存,只要你作惡事,那個證據就會出現在縣長的辦公桌上,到那個時候,你哭天,天都不會答應你,多行好事才能化解你的罪惡。”
“宋振剛,我給你臉別不要臉。”丁趯氣得那大臉充滿血液,紅呼呼直散發怒火,聲音忽然高靈敏道;“馬志的事情不是一般事情,很有可能是大案件,如果馬志是敵特的話,那你就是同案犯,有可能就會把你抓進去。
我勸你趕快去公安局投案自首,免得我們公安局抓你時,可就是兩種‘性’質了,你要真的被抓進監獄,我大娘來求我也救不了你,你現在是跟我去公安局自首,還是回家,你自己決定。”丁趯這一通邪火,彷彿我父親就是他案板上的魚和‘肉’,隨時都可以把我父親吃掉。
“丁趯,你不要總拿公安局嚇唬我。”我父親立刻反駁道;“別看我沒有當過兵,裡面的玄奧我還是懂一些,隨便抓人那是不行,我跟馬志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讓我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我到哪裡說什麼哪,把你向日本人告密的事情說出去,恐怕你給泰安鎮就不用‘混’了,你岳父可是老革命,他會立刻和你劃清界線的。”
“哈哈哈哈哈”,丁趯冷笑幾聲,把腰裡的手槍拔出來掂量一下,放進了那武裝帶手槍的槍庫裡,隨手紮好道;“宋振剛,你太天真了,我已經都告訴你了,你到公安局去說什麼事情,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話鋒一轉嚴肅道;“你長大腦好好想一想,你已經是敵特的同夥,還容你說那些沒有用的話,那審你的人得讓你‘交’代,馬志和你是怎樣進行敵特活動。”
惡狠狠威脅道“你要是不說,那我可就說不好了,會不會有人給你用上非常手段,我就不知道了。我現在也沒有功夫跟你細談了,你要不跟我去投案自首,要不就回家等着公安局人去抓你。”
我父親怒火在‘胸’膛燃燒,氣得神經要發怒,心裡的恨不能,抓起丁趯家的板凳,一下子把這個丁趯打到在地,讓這個丁趯有點權力順嘴胡說,一看丁趯擺出要我父親走的架勢,我父親二話沒說,瞪丁趯一眼,快步走了丁趯的院‘門’外。
丁趯不在跟我父親白話,夾起公文包走出他們的家‘門’,鎖上院‘門’揚長而去。
我父親氣得跺了一下子腳,心裡暗罵道;這個王八蛋,是個什麼屎都拉的主,而且還是個變‘色’龍,一會給縣委的會上,不知道拉什麼樣綠屎。他現在倚仗岳父高建是縣委書記,已經在泰安鎮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了。
城裡小道消息傳,丁趯的岳父高建,馬上要去江城當地委書記去了,這個丁趯也得水漲船高,跟鯉魚躍龍‘門’,又得高升了,真是那句老話;“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我父親是有氣也沒有地方發,只能無奈的向家裡走去……
家裡的大人都在等着我父親,看見我父親有氣無力樣子一進屋,就知道我父親去找丁趯救馬志的希望已經破滅了。
誰都沒有去問我父親去找路傑、丁趯是怎麼回事,從我父親進屋,就去廚房拿酒喝,就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是遇到最難辦事情,我父親纔去喝酒的,我母親緊忙給我父親端出鍋裡熱乎的飯菜。
“嗨,丁趯這個王八蛋。”我父親喝了幾口酒罵道,“一點人‘性’都沒有,他要落井下石,藉機想把我抓進公安局,好讓他那塊心病消除,馬哥沒有救出來,倒引火燒身了,要是明天早晨公安局人上咱們家來,他的‘陰’謀就得逞了。”
我們家那些大人心,隨着我父親這些話都懸了起來。
那時候的人,非常注重自己的名聲,如果,誰家的人被公安局抓進去,大家的眼神立刻‘射’出的都是冷芒。
因爲你就是大家共同敵人,不是敵我的矛盾,是不會抓你進公安局的,心裡都盼望明天早晨,公安局不要來光顧我們家……
“啪啪啪”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把我們家那些剛睡着大人都驚醒了,不約而同的想到;“這回可壞了,公安局的人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