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廣場之下千米深處的十九層建築。
一位神情焦灼的工作職員正極度慌忙的趕往寫有門牌‘副執政官’辦公室的房間。
而在內部辦公椅上,漆黑的蛇頭柺杖立在桌邊。駱明伯正在電腦數據庫上搜索着一些關於長沙事件的相關資料,只不過大部分信息都被限制查看。
“咚咚咚!”這時,外面那位慌張的工作職員趕到。
“進來!”
房門打開後,工作人員將手中所懷抱的文件通通放置在駱明伯的辦公桌上,神情慌張地說道:“這裡是有關於陝西省,副執政官您的堂弟死亡前後的信息。絡河鎮的很多情報無論我們如何詢問,對方都不願意公開,而且我依據你的指示打算強行查看資料時,發現絡河鎮的相關資料被帝都總部給封鎖了。”
“嗯?被帝都封鎖?那有沒有找出我堂弟的線索呢?”
“有一些,不過都是一些零散的圖片。在您堂弟死亡的六個小時之前,絡河鎮周邊通過衛星拍到了幾個人的照片,下屬認爲或許您堂弟的死亡與這幾人有所關聯。”
駱明伯在查看其中一張高清圖片時,以外的發現圖片中一位身材較爲高大的男青年似乎有些面熟。
“張陳……不可能,這傢伙在最近的信息登記看來,似乎去了長沙。發生如此大的事件,兩位二級獄司死亡,甚至其中一人還是百人榜中的‘手屠’。張陳這小子十有八九死在了長沙。”
在駱明伯心中。張陳不過是一個還只是二級獄目的小雜碎。現在劉諾身死,一有機會自己便會將金溪縣的獄使通通瓦解,並換上自己的人手,將一些對自己有偏見的區縣漸漸歸於自己的完全統治。
“屬下認爲若是以這幾人的面部對整個獄使數據庫進行對比搜索應該能夠找到有用的信息。然而對所有獄使進行面部搜尋涉及到個人信息,需要您親自實施。如果大人沒什麼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工作人員鞠了鞠躬,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劉諾的事情,帝都那邊還不知道吧?”
駱明伯的話語讓工作人員渾身一顫,
“因爲長沙市區出現重要變故的情況,帝都的主要視線都集中在湖南。另外在歐樸(天府市總部的精神體。第一次引領張陳進入的黑衣人)截取到的劉諾近期向科學院所發射的信息中。並未有提及任何什麼敏感詞彙,三個月內應該都不會有人察覺到劉諾已經死了。”
“恩,不必膽小怕事。若是這兩件事處理好了,保證會讓你坐上你一輩子都難得坐上的位置。”駱明伯聽聞後十分高興地回答着。
“執政官大人。那我先離開了。”男子工作人員還是顯得有些緊張。畢竟自己在做一些有違自己良心的事情。
男子走後。駱明伯又將面前衛星所拍攝的照片拿在手中端詳了半宿,無論其如何看來似乎照片中的男青年與張陳都十分相像……
…………
天府市九眼橋下方清澈的河面之上。
一位老翁頂着自己編織的竹斗笠,撐着木船緩緩地滑行在河面上。老人似乎因爲大清早划船捕魚。此時已經有些疲倦之意。打算將木船停靠在河邊,小憩一會。
老翁緩緩坐下,將自己的茶杯擰開後,本是平靜的河面上先是一陣搖晃。震盪波及至船身時,使得老翁杯中的茶水蕩搖了出來。
然而當老翁條件反射擡起頭仰目看向蔚藍的天空時,一道人影從河面上疾馳而過,老人聚精會神之下只能看到一束快速移動的黑影輪廓,僅僅只能斷定黑影是人型罷了。
隨着黑影一腳踏過九眼橋時,忽然間在老翁的視線中一道極爲耀眼的白色光芒,如同一把銳利的長劍從天而降。
橋身的另外一側,近兩百米長的河面上出現了一道延伸至河底的劍痕,兩邊的河水甚至於久久不能聚集,使得不少游魚河蝦劍痕劈開的河底掙扎不已。而飛濺而起的水花足足高達數十米,河岸臉龐的行人嚇破了膽,瘋狂地奔向附近的街道。
停住黑影隨着白色光芒兩人相視一眼,一同落在河岸的一個亭子中。
停駐在河岸旁的老翁頓時間傻了眼,嘴裡不停地嘀咕道,“仙人,定是仙人下凡……”而其心中更是久久不能平息。
“賈心!”
河岸旁的一個高腳亭中,張陳驚訝地說道。
不錯,擋住張陳向市中心前行的正是在街道上漫無目的行走的賈心,由於張陳身上的氣息太過於濃烈使得,賈心的心神都不禁爲之一振,當機立斷上前阻擋。
“張陳,你體內的氣息斑雜紊亂,心性也是極爲暴躁。吸收血魔後,心性或多或少也是被影響了嗎?你在做什麼?”賈心以前一樣,典型的小臉帥哥,頭頂的平發格外清新。此時正面色凝重的質問着張陳。
“等一下,有人來打攪了。”
張陳右手一動,與兩人相隔一岸的草叢中,一陣尖叫響起。從其中跌落出來一位穿着工作服的男子,雙手捂着鮮血直流的雙眼痛苦不堪。
被張陳所傷的人是一名三級獄目,張陳的做法讓賈心感覺有些蹊蹺。
兩分鐘過後,在一個靜僻的街角咖啡廳中,張陳和賈心對坐在角落裡的包間內。
“對自己人的手段竟然如此殘忍嗎?幾年不見,你的心性似乎在向着負面發展啊?如果我猜得不錯,或許你小子今天與我的目的相同。”賈心用小鐵勺將倒入咖啡中的方糖攪拌至融化,微微地抿了抿杯嘴。
“若是我殘忍,恐怕當時直接便將其殺死了。你的目的是什麼,怎麼說我們兩人的目的一樣呢?”
“世間關於鬼物的治理並不是我們的義務,而是你們獄使的職責。天府市目前當家的獄使名爲駱明伯,此人心懷鬼胎,陰險狡詐,做事害人利己。四川省不少地域開始因爲鬼物事件動盪不安,師父讓我將此人並剷除其黨羽。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於此人也有一些必須解決的事情吧。”
賈心的話語不知爲何,字字句句清澈而明雅,洞入張陳耳膜後使得其眼前一亮,忽然才明白自己之前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是我有些衝動。”這個時候,張陳才慢慢回過神來,在明瞭劉諾的死亡以及與駱明伯有關聯後,自己猶如變了一個人,全身負面情緒極端化。
“難不成這個S級能力也有負面作用嗎?”張陳不由爲賈心阻止自己而感到慶幸,若不是如此,恐怕自己真的會單槍匹馬殺入獄使總部,到時候浮屍百里,血流千里都極有可能。
“我的元神能夠感應到你體內負面情緒的異化,你的身體也是遠比從前厲害。不過以後切記,多花心思在自己的本心修煉上,萬萬不可只想着獲得力量。”賈心富有深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
“謝了!今天我買單吧。”張陳笑了笑,兩人迴歸到很要好的朋友關係。
“你師父怎麼會讓你獨自一人來斬殺駱明伯,既然你知道此人陰險狡詐,恐怕難得有一對一的機會吧?而且對方至少也是三級獄司。”
“宗主考覈的最後一門,殺掉駱明伯,我便是我們青雲宗的宗主了。別小看我啊,你進步很大,我進步也不小,前不久剛好步入‘合體’層次。而且考覈結束後,我便要與沈秋霞結婚了。”賈心抿了抿咖啡笑着說道。
“宗主!結婚!?”張陳瞪大了眼睛,立即擺出恭喜的手勢,“恭喜,請帖有我的一份嗎?”
“你,你的女朋友,蟲螢姑娘,還有你的鬼侍都有一份請帖。今天有你的幫忙,我的任務難度可是大大降低了。”
“呵呵,到時候可要提前發放請帖啊。對了,你們宗門有要求,非要你親手殺死駱明伯嗎?”
“呵呵。”賈心瞥了一眼張陳,微微一笑,“只要駱明伯以及與他不謀而合的領導人死掉即可。”
“什麼時候出發?”
“隨意……不過還是等這一杯咖啡喝完,操之過急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
天府市的地鐵一號線已經在幾個月前不久正式通車。
天府廣場作爲一個重要站點更是每天人滿爲患,然而在一個貼有‘閒人免進’的房門前站着兩位二十歲左右青年直接走了進去。
“是這裡嗎?”
“我記憶力還算是不錯吧。”
房間中類似於一個地鐵工作人員的後備間,張陳帶着賈心來到一面潔白的牆面前,用手將牆面內的開關旋轉打開。
隱藏在牆壁後的電梯顯現時,一位穿着西裝的矮小男子憑空出現。
“……張陳。”男子正是歐樸的精神體,立即識別了張陳不過語氣中含着驚訝,“這位是?”
張陳目光一動,腦中的元力直接滲透進入歐樸的精神體中,與遠在千米地下,身處在於特殊裝置內的歐樸本體產生了聯繫。頓時間兩人面前的黑衣男子精神體瞬間化爲虛無。
“我們走吧。”張陳招呼着賈心,步入電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