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血魔竟然能夠與獄間意識溝通整整八個小時,體內必然有異於常人的部分。聽說曾經中東引發血界入侵事件,當時由墨清領隊,似乎與此人有關。師父她老人家想必已經對此人是唾液饞饞,恨不得將其帶回去作爲一頓豐盛的大餐。”
虞茗看着古晨從廟宇內部走出時,都忍不舔舐着自己的嘴脣。
“虞茗,進去吧。”鬼草妃陰冷地吩咐着。
“好的。”
虞茗暗自一笑並進入其中,而張陳此時正處於入定狀態,如此多獄尉在場且身處最爲接近獄間意識的地方,邪口老亦是隻敢安靜地呆在主魂石內部。
時間已經是第二天,而虞茗進入的時間竟然同樣達到八個小時,而且在出來的時候臉龐上標誌性的印花變化爲幽紫色。
木牌上刻印着兩個字——‘木苼’
“師父,感受真的不錯。”虞茗有些險惡的笑容與鬼草妃打招呼。
而穿着綠衣的鬼草妃卻沒有任何態度表達,隨即將目光看向即將進入內部的張陳。
“張陳稍等片刻,讓雙子先行進入內部。”忽然鄔老做出一個打亂順序的決定,不過其位高權重,在場的人也都沒有任何的非議。
雙子從抵達這裡一直到現在,一整天時間內一言不發,在聽聞鄔老的決定後迅速進入廟宇之中並在一個半小時後走出,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將刻印有‘雙子’的木牌交予鄔老後,迅速離開。
“輪到我了嗎?”
一天的時間內張陳一直處於入定狀態而參悟着有關於虛無的認知。在自己感覺來僅僅過去幾分鐘而已。
“張陳,你初次參與封號儀式,在進入廟宇前有幾項重要事情需要告訴你。廟宇內部並沒有任何的特殊,與人間的廟宇大同小異。在中心殿堂中有着一罈金鉢,在金鉢內插着三束香。分別用你的肉身,靈魂以及意識將三束香引燃,獄間意識將會降臨而爲你完成封號賜予。”
“謝謝鄔老。”
“機會只有一次,切記珍惜。”
張陳一步踏入廟宇之中而與外界的一切相隔絕,而內部的構造果真與普通的廟宇一模一樣,不過內部並沒有任何供奉的神像或是雕塑。僅僅在廳堂的中央有着一四方紅木桌,在上面放着鄔老口中的金鉢。
“嗯?爲什麼只有一根香?”
張陳自然不會想是鄔老在欺騙自己,而有可能是自己的身體情況引動着變故。
“其實鄔老的話語本來便有些懸乎在內部,用肉身,靈魂和意識來燃香。恐怕是獄間利用如此方法來對獄使的身體進行檢測……如果只有一束香,不知獄間意識是什麼意思。”
張陳盤腿而坐在金鉢前的墊席上,審視着高約半米的香火。
“其實早在三年前已經在獄靈譚與獄間意識見上一面,作爲酒吞童子主魂石的報酬,對方給我三個獎勵,而最後一個獎勵直接點明我體內鬼物的本質並且爲我指出亙司大陸上,有關於我前世的問題。”
“獄間意識其實早已將一切都洞穿,我的前世。阿撒託斯製作的唯一物……那麼這一來,一束香的意思應該是……”
張陳收納一切的氣息,將自身化爲一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沒有獄使氣息,也沒有鬼物的部分。
雙手觸碰在面前的紅香之上,在頂端燃起白色的火焰。頓時間,張陳感覺到一股窺視的感覺,而周圍的廟宇已然消失不見,來到自己曾經去過的一處地方。
“這裡是……獄靈譚的下方?獄間意識在哪裡?”
張陳審視着四周白色岩石所構成的潮溼環境。而在自己的頭頂充斥着類似於水的特殊液體井口,但卻遲遲未感覺到獄間意識的出現。
上一次自己在連愚欣師姐的陪同下進入獄靈山脈時。不知什麼原因而陷入這裡,緊跟着在一種無形的牽引下向着某個方向深入而來到一扇有着奇怪圖案烙印的門前。
‘爲時尚早’
張陳十分深刻地記得在當時自身抵達大門之前並觸碰門體的時候。四個字迴盪在自己體內聲聲不息,而後便將自己的意識又彈回體內。
“這次的感覺相比以前更加清晰!”
張陳保持着自己人類的身體形態向着白色洞穴的某個方向走去,一扇近十米白色石門出現自己面前,兩扇門扉以及中央的圖案在張陳這一次看來一目瞭然。
左側描繪的一種沒有頭髮,身體乾癟瘦小但卻尖牙利齒的一種人型生物爲主,它們在一起共享着屍肉,進行着慘無人道的儀式,顯然所指的是因爲怨念而存活的鬼物。
右側的門扉上雕琢着一些胸口存在着六芒星的生物,每一個生物的形態特徵都不相同,有類人型的,有牛,有豬,在右上角存在着一個面部只有嘴口的生物。這已經很明顯的說明,這些代表着擁有着不同主魂石的獄使。
而兩扇門扉中心的人體雕刻,代表的便是人。
“恐怕只有我會來到這個地方,‘人,鬼物,獄使’這扇門後方到底時什麼?”張陳用普通人的雙手推動着看似巨大而不可撼動白色大門。
“轟隆隆!”
白色石門這一次再也沒有聲音傳出,而是隨着張陳的推動而自動向着內部打開。
展現在張陳面前的是一個類似於古代皇宮的殿堂,潔白的皇宮之中空無一人,在張陳看來,這裡至少封存千年,甚至萬年之久。
而在紅地毯延伸的正前方一千米遠處的王座上,一具白色骸骨端正地坐在那裡,牽引力正是來源於這具白色骸骨體內。
在張陳踏入皇宮的瞬間,大殿之內忽然顯現出數千人的灰色靈魂,此時正雙膝跪地,如同滿朝文武百官覲見皇帝的場景。
張陳被面前的畫面所震懾而遲疑了一時半會,張陳深吸一口氣,穿越着這些靈魂之間的空隙一步步向着王位的方向走去。
每走十步,張陳都會駐足下來審視周圍的情況,以免驚動了這些古老的鬼魂。
一千米的距離在平時看來,張陳只需要一秒鐘即可達到,而此時卻足足花費自己半個小時的時間。當自己來到王位面前的時候,白色骸骨體內的牽引力依舊不減,似乎需要張陳的軀體與骸骨相接觸。
“你叫什麼名字?”
在張陳的雙手觸碰在白色骸骨之上的時候,一陣雄偉的聲音從直達張陳心裡深處。這等感覺遠遠超過鄔老,天井以及綠衣女子三位獄尉所帶給張陳的壓迫感。
“張陳……”張陳強壓着自己體內的氣息波動,讓聲音變得平穩而回答。
“你可知吾乃何人?”這一次的威壓再次增加,張陳因爲維持着普通人的身體,差一點因此而單膝跪地。
“不知。”張陳如實回答。
“吾喜歡誠實之人,如果我記得不錯,距今已經是一萬三千六十八年。終於出現一位足以繼承我名號的獄使,而且依舊是我華夏國人,吾甚是開心!”
“哈哈!”
伴隨着一陣爽朗的笑聲,皇宮內的所有鬼魂全然消失而面前的白色骸骨亦即是消失不見。
“從三年前到現在,吾擺脫獄間對你的考驗,你已經完全做到。你的確有資格成爲吾之傳人,不過今時今日,吾僅僅是將名號賜之與你,而吾之心得,秘典,通念乃會化爲封印至你主魂石內,而鑰匙則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聲音迴盪在皇宮內部而再也沒有對於張陳的壓迫感,而在聲音結束的時候,天空中降下一道光束,而一道由玉石所製成的令牌徐徐落下由張陳接在手中。
——帝君——
令牌上兩個狂草風格的字體展現在張陳面前,光是通過字體都足以讓張陳感覺莫大的氣勢。
“謝謝前輩,不知你還在這裡嗎?”張陳將令牌接在手中後立即問着。
“何事?”
“這個名號似乎不太適合於我,在我看來,這裡的宮殿以及滿朝文武百官的鬼魂,前輩身前必然是君王人物,如此稱號的確與前輩你相匹配。但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我自認自己沒有也沒有一顆王者之心。”
張陳的這番話語說出時,換來的卻是讓人心悸的寂靜。
不過大致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哈哈哈!”一陣讓整個皇宮都在搖晃的聲音響徹耳際,甚至有着兩股鮮血從張陳的耳膜內溢出。
“吾之名號,天下人無一不奢求。沒想到你一個小輩竟然還有些嫌棄,嗯!有趣,萬年時光過去,沒想到會遇上你這般有趣之人。不過吾乃帝皇,吾所言既是規則!你可是犯下大罪,吾將你滿門抄斬,誅你九族都不足以謝罪。”
含着帝王怒火的話語使得張陳七竅流血,但張陳雙拳緊握,自始至終沒有跪下。同時在後耳,脖頸以及背部都激起層層冷汗。
“不過,吾給你一次謝罪的機會……”
“嘎吱!”白色皇宮右側的一扇木門自行打開,內部有着一股讓張陳不安的感覺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