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和陸淺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江浪,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但許奕鵬卻若無所覺地道:“這其實也沒有什麼厲害的,只是因爲我許家也有一家戰訓館開在武鬥街而已。”
江浪這纔想起,小桃曾經說過,許奕鵬是江氏四大戰師家族之一,許家的長子。
當時小桃還擔心,許家會因爲許奕鵬敗於江浪之手而發起報復。
結果幾天過去了,好像一點這方面的跡象都沒有。
也不對!
現在許奕鵬不就上門來了嗎?
江浪心中一凜。
他試探道:“沒想到許公子竟然出身於名門大家,許家出來的戰師可是個個實力非凡吶!”
“哪有,”許奕鵬擺了擺手,笑容不減,“我這個正宗的許家人不就敗於江館主之手嗎?”
果然,他的心裡還是記着這件事情!
而且提起的時候連表情變化都沒有,依舊笑容滿面,這是一種把心中的仇恨深深壓在心底纔會有的表現!
仇恨壓得越深,爆發出來的時候就越猛烈。
要小心應對啊!
江浪心中提起警惕。
他自嘲道:“不過就是一時僥倖而已,算不了什麼。我今天去武鬥街踢館,不還是落得一身狼狽?”
“唉,話不能這麼說!”許奕鵬嚴肅的道:“那黃氏戰訓館的黃大小姐,可是整條武鬥街的這個!”
許奕鵬豎起大拇指,“年僅二十三,就成了五階高手,街上的人誰不知道她的厲害?不說四階,就連五階的修者也不知道有多少折戟於她的拳下!”
“但是江館主呢?”許奕鵬擡起手掌對着江浪,“僅憑藉着三階的修爲,就能與她戰得有來有回,更能在她的拳下全身而退,這可是相當了不起的戰績啊!”
道館中的衆弟子對於這件事情並不知情,但聽到自家的師傅以三階戰五階還能打得這麼激烈,頓時驕傲不已,仰慕的看着江浪。
江浪卻越聽越不對勁。
因爲許奕鵬說話時的表情和動作都配合得十分到位,江浪竟然無法清晰的辨別他是在諷刺還是在奉承。
畢竟,什麼有來有回,全身而退?
自己只不過是在全程捱揍罷了,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不過現在還在自己的弟子面前,總要顧忌點面子。
要是說出實情,說自己只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飛,好幾次還差點連命都丟了的話,還怎麼在徒弟們面前保持師傅的威嚴?
江浪打了個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
“江館主果然還是太謙虛了,”許奕鵬拿出一份邀請函,“其實這一次來找江館主,主要還是想請您參加七天之後的大賽。”
七天之後?
那不是遊老他們突破的日子嗎?
江浪接過邀請函,打開後掃了一眼,“地點在江大?”
許奕鵬點點頭,“沒錯,七天之後,陣法大師遊太極,連同林大校長和我們江大的副校長會在我們江大的觀星臺舉行一次破階大典。”
“而按照慣例,每當有高人突破的時候,當地都會舉行一次大賽,爲前去觀禮的人們助興,同時,也可以展示我們這些後輩不斷進取,積極向上的修行精神。”
什麼大賽,什麼修行精神?
江浪嗤之以鼻。
就算用腳指頭想想,他也知道許奕鵬不會安什麼好心。
這是想在大賽裡面搞什麼暗箱操作,然後整我一頓吧!
我會上當?
當即他就婉拒道:“原來是這樣,這樣的大賽確實非常有意義,但是不好意思,我……”
他說着就要取出那份觀禮的邀請函。
但是剛一伸手,他的臉就僵住了。
之前因爲受過多次傷的原因,他早就換過衣服了,邀請函自然沒有帶在身上。
“有什麼不方便嗎?”許奕鵬問道。
江浪收回手,重新凹住造型,“其實我早就得到了觀禮的邀請,所以恐怕不大方便……”
哪知許奕鵬彷彿早有預料,他笑道:“這個沒有關係的,大賽安排在大典的最前面,與觀禮的時間並不衝突。”
“哦……這樣啊……”江浪的眉毛抖了兩下。
時間並不衝突的話,該怎麼拒絕呢?
就在他思考拒絕理由的時候,有弟子喊到:“師傅,你就去吧!讓學校的老師知道知道你的厲害!”
“對呀師傅,學校裡面有些老師一直都看不起校外的師傅,說是什麼歪門邪道。”
“之前我學會星環以後,在學校裡面練習,被術法老師發現了,他竟然說我在練習放屁!”
“你這還算好啦!我的那個術法老師直接讓我讓我用星環跟他對陣,把我一頓好打,現在我身上還有傷呢,你們看?!”
“竟然有這樣的事!”
江浪轉過身看向那名說話的弟子,果真看到他的身上有多處淤青,還有地方有燒傷的痕跡。
“太不像話了!”江浪心中怒起。
這些弟子只是想方設法想要變強而已,他們付出了金錢,付出了努力。
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對於這樣的他們,不鼓勵也就罷了,反而這樣對待他們!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之前從吳副校長和林天行說話的態度上,他就有所體會,似乎校外教授技法很受到校方的歧視。
當時他也沒想太多,只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做好,任憑他人去說又如何?
但他卻沒想到,竟然連帶着學校的學生都會遭殃!
“你們呢?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江浪對着陸淺和蘇小艾問道。
“我們班倒還好,柳老師對這並不在意,但是其他班就……”
陸淺欲言又止。
這樣江浪不禁想起了前世個別學校老師對於補習班老師的態度。
也是這樣的針鋒相對,也是這樣的不屑一顧。
同樣都是拿錢辦事,到底誰比誰高貴?
江浪一直都搞不清楚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許奕鵬在江浪沒注意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剛纔忘記說了,各校的老師屆時也會參加大賽。”
這一句話彷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原來還有些猶豫的江浪立刻下了決定。
此時他已經不在乎這是不是許奕鵬的陷阱,他只想給自己這些弟子出一口氣!
“哦……是嗎……”江浪掃過自己弟子那一張張委屈的面龐,“這份邀請函,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