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抗着自己父親的幽,沒有幾回合下來。身上的傷已經隨處可見。用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擡眼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的確很強大。他始終無法超越他嗎。他不能輸,不能輸給他。擡起手裡的風刃劍輕輕在空中畫了一圈。
“我不是早說過這樣是無效的嗎。”明顯感覺到不耐煩的布拉德·赤苒大手一揮輕易的就把那刀一般鋒利的風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然後手順勢收回。那風再次出現在眼前,但卻朝相反的方向衝去。
幽只得雙手當在胸前。那被赤苒再次製造出來的風遠比他的鋒利許多。刮在他胳膊上的風留下了一道道傷口。那傷口很快的溢出血來。感覺到那風已經靜止,布拉德·幽雙手下垂,那血就隨着手臂一滴滴的落下。把他的腳下染出一片暗紅色。
“幽。”聞到幽血的氣味。稚來到他身邊。看着他的傷。丘守·稚直接衝向赤苒。
“不要。”一把拉住他。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能讓他送死。
掙脫幽拉住他的手,雖然平時總喜歡開玩笑的他。但也絕對不許任何一位同伴受傷。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突然他的一切舉動停止了。混身僵直的站在那。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就是純血統的能力之一嗎?可以讓所有的血族對他們臣服,甚至在他們面前和普通人一樣。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臉上的汗從額角留下。難怪,幽說只有他纔可以。因爲他們的血緣關係,幽也算半個純血統。所以他纔可以和他抵抗。他只覺得在他的面前呼吸都困難,心臟劇烈的跳動,彷彿血液在體內都已經凝固了。
“同伴嗎?”赤苒走向幽。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贏的。爲什麼還要衝上來?愚昧的弱勢血族互相利用?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右手慢慢的伸平。摸在幽的胸口處。“很害怕把。”說着赤苒的手劃過布拉德·幽的胸口。在他的胸前畫出深深的三條指痕。
悶哼一聲,擡頭看着這個男人。他什麼都做不到。他要殺死他嗎?驚慌的眼神看着他,只見他的手掌攤開成爲一個直線,他臉上的笑詮釋着一切。沒錯,他是想殺了他。
突然他的手直直的插向他。閉起眼等待着疼痛的到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幽。”只見赤苒一手平穩的插進幽的左胸口往上的位子。丘守·稚喊出聲。
“呵,”只見赤苒的嘴角帶着怪異的笑。他簡直是禽獸,親手傷了自己的兒子。居然還在笑。稚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隨着赤苒把手抽回去。布拉德·幽癱坐在地上。“你沒事吧。”稚聽到坐在地上的幽傳來的微弱的聲音。
“幽。”
看着布拉德·幽緩緩擡起的臉。稚倒抽了一口氣。他嘴角擒着血。額角上不斷涌出的血還在流淌着。胸前也已經被血染紅了。虛弱的眼光看向他。
布拉德·幽低下頭,調整下自己的呼吸。右手緊緊的壓住被刺穿的左肩,他不能,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這是金給他的信任。他必須完成。勉強的讓自己站起身。
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以移動,一把抱住差點再次跌倒的布拉德·幽,“怎麼樣?”
他的問話換來的只是幽一個微笑。看不到他的眼神,黑色的頭髮擋住上半張臉。大口的喘着氣。他絕對不可能倒下。絕對。
“血好象流的太多了。”布拉德·幽用手擦去臉上的血,手撫摩過的地方傷口便癒合了,舔了舔手上的血。精神似乎好了些。“喂,帶仿血膠囊了嗎?”
“恩。”稚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把側面突起的東西輕輕按了下,還來不及從裡面把仿血膠囊拿出來。幽一把拿過整個盒子全部倒在嘴裡嚥下。感覺到傷口不斷的在癒合,嘴角稍微上仰了一下。“看來神圃做的仿血膠囊有和新鮮血液一樣的功效啊。”幽說着擡起頭。讓自己舒服些。繼續道。“交給我吧。”
看着幽的臉上飄過的神采。看來,他真的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慧心一笑,把目光投向了伢,看來他的對手必須選擇另外一個了。
幽的速度明顯比剛纔快了一倍。不虧爲駕御風的男人。雙手握着劍以直線的方式來到赤苒跟前。突然。幽彈跳而起。雙手握劍從空中快速下降,讓整把劍的力度提升到最高。
沒有剛纔赤手空拳躲避的架勢,不知何時赤苒的手裡多了一把和幽一模一樣的劍,不同的是。那劍微微泛着的,是幽藍色的光芒,與幽手裡的那把翠綠色的劍呼應着。
幽的風刃劍穩當的被赤苒接下。幽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拿武器,以前無論是教導他還是出外獵殺,父親都不曾拿過武器。看着赤苒嘴角帶着得意的笑。不覺簇了下眉,這個男人居然把撕殺當成遊戲。樂在其中的微笑讓他看着就不舒服。難道血腥和暴力真的就是這個男人一生的追逐了?那他還真的很悲哀。硬生生的把劍下壓。卻被赤苒往上的衝力震的在空中翻了一個身。然後完美的站在了地上。
“看來你的進步也不小啊。那個小鬼把你調教的也不賴嘛。”赤苒站在他面前說着。
“閉嘴。金大人,不是你可以評論的。”他現在非常厭惡在這個男人的嘴裡聽到有關與金的任何話題。彷彿下一秒他就會拋下他去找金撕殺,這也是布拉德·幽爲什麼着急想把他放倒在這裡的原因。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金。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這是對金的忠誠以及對朋友的忠誠。
“金大人?呵呵,看來那個小鬼真的很會收買人心啊。那我倒真的很想見見那個小鬼現在已經成長到什麼地步了。”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當初第一次接觸到金眼神的時候,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那個男人的眼神異常的恐怖。遠遠超出了純血統吸血鬼的範圍。他簡直比任何一個純血統都要可怕。他是風的男人。卻看不到金的速度。那樣的速度讓他差點死掉。如果當時金再成熟一點的話。也許那天他真的會死掉吧。
“我不會讓你活着見到他。”說着幽又衝了上去。
他依舊兩隻手握着劍以剛纔一樣的速度和姿勢從上空劈了下去。而不一樣的是。在赤苒依舊雙手持劍想接下這一衝擊的時候。他卻突然變爲一手落劍。而另一隻手則空了出來。在手心處開始聚集風。那風非常聽話的在他的手心處打轉,然後形成一個高速旋轉中的球體。幽的嘴角帶着笑。“抱歉了。父親大人。”把手裡的風球狠狠的推向了赤苒的胸口。
的確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用這招,來不及招架的赤苒。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擊,告訴旋轉的風球,在赤苒的胸口處盤旋。這樣的轉速加上本身幽製造出來的風都像刀般的鋒利。那球就像是個旋轉在手裡的螺旋刀。在刮破了赤苒的衣服後。開始瘋狂的撕刮他的肉體。由於高速的旋轉赤苒被彈出一尺多遠。
幽擡起剛纔製造高速旋轉風球的手。舔了舔上面的殘血,那是在與他接觸時噴濺在手上的,“父親大人。不要把我看成當年的那個孩子。更不要小看金。”說着解恨般的話。他在剛纔的一系列動作中絲毫沒有破綻的進攻,絲毫沒有感情的進攻。讓他發現,他有多麼渴望自己可以親手打倒這個男人。
“哈哈。”隨着赤苒顫抖的身體發出恐怖的笑聲。赤苒從地上坐起。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確已經不是孩子了。用手輕輕的扶過傷口。傷口便很快的癒合不再滴血。讓自己站起身。“你已經學會了如何去斬殺一個人。毫不留情的斬殺。哪怕是對自己的父親。也絲毫沒有感情在裡面。”
“很抱歉。我的感情,只爲一個人存在。而那個卻不是你。”沒有驚訝。因爲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那個強大的父親,不是他一個舉動便可以殺死的對象。
“哼,又是那個小鬼。”父親的語氣讓幽惱火。“怎麼,我說錯了嗎?”看着幽明顯氣憤的臉父親繼續的說着。他就是要挑釁他。
“也許在你的眼裡。他是個小鬼。但是在我的心裡。他是比任何事物都偉大的人。有些東西是你永遠也無法理解的。比如,我的心情。”幽永遠沒辦法讓眼前的這個人理解他。也沒辦法讓他的父親認同他的存在。認同他的想法。但金不一樣,金是唯一一個認同他存在的人。他不但溫柔的對待每個人。同樣,也理解並支持每個人的想法。金從不勉強他們做任何事。在金的眼裡,沒有階級,沒有地位,沒有權利更加沒有殺戮。金永遠是用溫柔的眼神看待整個世界。和他的父親不同,父親的眼裡永遠是輕蔑的看待所有人。包括他的兒子。他永遠認爲所有的人都是卑微的。低級的。就像不能認同別人一樣。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認可過自己存在的意義。總是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所以,他才更加的討厭父親給予的生活。他尊敬金的存在,就像金一直知道他的存在一樣。只有在金的身邊。纔有活着的意義。纔有存在感。纔有他從未得到過的認可。
“偉大?呵呵,不要說笑了。那個小鬼嗎?我會讓你親眼見證你眼裡那個偉大的人是如何死在我的手裡的。”看着自己的好笑的兒子。繼續道。“只有力量纔是最偉大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殺了你的。我會留下你最後一口氣。讓你看着你崇拜的那個人。是如何死去的。哈哈。”說完咆哮着再度放聲大笑。
“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不會活着見到金。”和這樣的人永遠無法溝通也許就算是死了,他也永遠不會改變自己偏激的想法吧。既然這樣他也不用和他在浪費任何的時間和精力,他必須儘快的讓這個男人徹底的覺悟。說着又一個箭步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