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真心話章鳴捨不得兩個姑娘離開,只是爲了她們的性命和大局考慮說了上面的話。聽了賀琴這番話,確實覺得如高廳長所說,兩全其美。以往幾次與海人間諜的搏殺都離不開她們調動當地力量和佈置,真沒有她們在身邊許多事情很不好解決。
“行吧。我剛纔表達的意思主要是擔心她們,並不是……”
章鳴未說完,高廳長擺擺手:“知道你是善意。但是目前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你身邊需要有人幫助。小賀這個主意好,既能在關鍵時刻提供幫助,又不至對你造成影響。就這麼辦。具體的事你們自己商量。還有什麼要求你們提出來,我們盡最大努力滿足。”
賀琴說:“他的手機被野島砸了,定位器在我這兒,是不是在給他一部內部用手機,把定位器裝進去。另外,跟蹤器也多給一個,晴嵐沒有。”
遊處長說:“沒問題。章鳴,我建議你身體裡植入一個定位器,萬無一失。”
章鳴想了想,覺得身體裡有個定位器完全沒有了個人隱私,走到哪兒都有被監視的感覺,還是不植入爲好:“放手機裡吧。”
遊處長沒有多做工作,說聲“隨你”,打電話讓手下送來一部手機和一個跟蹤器:“手機裡自帶定位器,比你原先的先進,可以自動聯絡無線網絡,只要在國內,無論你到哪兒,只要有網絡的地方我們都能找到你。”
“看不見人吧?”雖然章鳴知道這東西看不見人的影像,在追蹤器的顯屏上只是一個小黑點,還是不放心地問。
“看不見的。”遊處長哈哈一笑,“放心,只顯示你大概處的位置,隱私什麼的絕不會暴露。”
高廳長看看錶:“到吃飯時間了,大家一起吃個便飯吧。忙乎了小半天,吃了飯好好睡一覺,明天章鳴同志還要坐飛機去阿姆斯特丹呢。羅斯在電話中說還要給章鳴一個驚喜呢。”
“什麼驚喜?”章鳴好奇地問。
高廳長道:“沒對我說。說你去了就知道。”
“這個老頭還會賣關子呢。”章鳴心想。
大夥兒正準備離開時,會議室外有人喊:“報告!”
進來的的是技術科科長,他彙報說記憶改造儀臨牀試驗成功一半失敗一半,對皮卡爾的改造雖然抹去了一部分記憶,但事先編好的新記憶程序不能夠裝入。
“怎麼說?皮卡爾現狀?”高廳長問。
“思維混亂,說話含糊不清。”科長回答。
高廳長道:“實際上這個儀器沒成功啊,等於一個只能把人弄傻的儀器。走,去看看。”
遊處長、章鳴、賀琴幾人相跟着高廳長來到技術科的實驗室,只見皮卡爾躺在一張有玻璃艙和線路板的牀上。看見人們來到身旁,皮卡爾眼珠都沒轉,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皮卡爾。”遊處長叫了他一聲。
皮卡爾這才轉過眼珠看向來人,似乎對自己的名字尚熟悉。
遊處長問他:“你是海人?”
皮卡爾蠕動了一會兒嘴脣,半天吐出兩個字:“海人……”似在回憶什麼,又過了一會兒,輕輕唸叨:“皮卡爾,海人……”突然眼光變得兇惡起來,“我是海人!我們海人消滅陸人……兩年,消滅……”
章鳴用心通收集他此刻所想,雜亂無章,皮卡爾大腦的信息如一團亂麻,跳躍着一些與海水有關的思維。
看來抹去了很多記憶,剩下的凌亂需要重組。
能不能重組新的有序的記憶難說。
“這傢伙廢了,傻子一個。”章鳴說。
“看來我們的科技比海人確實落後啊。”高廳長道,“他們把我們的人洗成他們的人,我們呢,把他們的人洗成傻子。”
跟來的技術科科長說:“對不起廳長,我們研究的速度太慢了。”
“不,已經很不簡單了。”高廳長認真地說,“小章什麼時候來的?八月份吧?這才三個多月,雖然以前有點基礎,但短短三個月時間很不簡單了,起碼在消除記憶方面有了很大進展。”
科長見高廳長沒有批評他反而受到誇獎,滿臉的緊張頓時消失了一半:“我們一定加緊研究,爭取再用三個月把後面的補起來。”
高廳長說:“辛苦你們了。不過科學來不得半點急躁,要保證質量。需要時打個報告,我們可以調動最優秀的人才來共同完成。”
“是!”科長立正向高廳長敬軍禮。
這時一名軍醫走進來,見高廳長和遊處長,敬了個禮:“首長好!”
他是負責監視皮卡爾傷勢的,見首長們正在觀察他的病人,彙報道:“他傷口的恢復在醫學史上是個奇蹟,來時我們檢查,傷口雖然沒有經過處理,但血流罕見地少,而且正在快速癒合,對他的身體幾乎沒有產生不良影響,生理指標幾乎一切正常。”
“有沒有對你們在治療外傷方面的啓發或者有研究價值的東西?”高廳長問。
軍醫道:“對理療沒有幫助,因爲病人的體質實在太特殊。傷口不通過任何醫療手段在幾個小時內自愈到如此程度,可以說亙古聞所未聞。”
高廳長讓大家讓開:“你再檢查檢查,他目前狀況如何。”
軍醫拆開纏在皮卡爾上半身的紗布,大家吃驚地看到:原本酒盅大小的傷口幾乎彌合了。
“不會吧?這傢伙可是貫穿傷,而且QSG92手槍你們是知道的,傷口不是一般的大……你們看現在,現在幾乎快長平了,這纔不到一天吶!”賀琴驚奇萬分。
章鳴說:“他可能已經練出粹屬性方面的能力,原理我還不瞭解,但這方面的能力出現後,身體刀槍不傷,他的能力不夠,傷是傷到了,癒合卻快。”
軍醫不明白什麼粹屬性不粹屬性,只是以醫生科學的眼光看待人體。聽言瞪着章鳴,像看一個完全不懂科學而信神信鬼的巫師,欲說什麼,看廳長處長都在又不好說,把紗布給皮卡爾重新纏好,在病歷上做了記錄,匆匆離開了。
遊處長給章鳴開玩笑:“你把我們的專家說惱了,在他眼裡,人體是生命科學,怎麼刀槍都傷不了?完全是天方夜譚嘛。”
章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說話不注意場合,確實不應該。”
“書呆子嘛,正常。”賀琴不失時機地諷刺了一句。
“哈哈哈,”高廳長笑道:“年輕人嘛,沒關係,都是這麼過來的。走,吃飯去。”
在去餐廳的路上,章鳴一直在想,當時0008說到粹屬性時,說這個屬性練出來的能力據說可以不吃不喝不需要水、氧氣這些肉體存活的必須條件,而且身體可以在一定時間內霧化,霧化期間可上天入地騰雲駕霧……他雖然沒說到刀槍不入,但能達到霧化效果,必定刀槍不入的,不對,刀槍還是能入的,只是面對如空氣的身體,刀砍槍打再鋒利它完全使不上勁啊……
既然到那種地步,可以不吃不喝不需要氧氣,那麼肉體應該發生了質的變化,至於哪種形態的變化章鳴想不出來,他只知道這個不能從科學角度去揣摩,去破解,是他這個物理系的高材生完全不能推斷的。
他再次感受到練式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