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夏情歡以爲,他是怪溫如絮出現在他們面前。
可是這一次他又問侍衛,讓她忽然懷疑起了自己第一次的猜測。
侍衛支支吾吾,直到流朔走過來,才向男人解釋,“皇上,是太后……”
雖然他只說了簡短的幾個字,但是足夠權墨栩明白他的意思。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從未關心過與他無關的事情——除了朝政,只有一個夏情歡,能夠讓他產生一絲絲的興趣。所以就連同樣身在皇宮,太后做的事他也並不清楚。
今日,是他回宮之後第一次見到溫如絮。
身邊的人大抵都知道,可是沒有人知道帝王的心思,所以自然也沒人敢隨便提起。
畢竟誰都知道,帝王如今脾氣不好,誰也不敢拿無關緊要的事情去煩擾他。
“送她出宮。”
男人不容置喙的扔下四個字。
溫如絮驀地睜大了眼睛,“皇上!”她不可置信的道,“我做什麼了,你就這麼討厭我?”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狠狠瞪着夏情歡,“皇后娘娘,我當時不是故意的,你需要一回來就立刻跟皇上告狀嗎?既然要告狀,何不直接讓皇上殺了我,卻只是將送出宮?”
告狀。
權墨栩和夏情歡兩人臉色各異。
“告什麼狀?”
男人危險的眯起眼睛,眸底驀地閃過一絲凜冽寒芒,“你做了什麼讓她需要告狀的事?”
溫如絮微微一震,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不是告狀?
難道那件事情,夏情歡沒有告訴他?
落在夏情歡臉上的視線,陡然變得複雜,又摻雜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現在不說,難道是在等着什麼更好的機會,直接將她弄死嗎?
男人的目光也緩緩移到夏情歡臉上,“歡兒。”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夏情歡冷笑,“這位……”她看着溫如絮,嘲弄的目光裡透着毫不掩飾的冷漠和厭惡,“皇上問你話呢,你做了什麼讓我需要告狀的事情?”
溫如絮,“……”
她緊緊攥着手心,指甲摳入掌心,直直盯着夏情歡的臉,“皇后娘娘,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是因爲皇上才待在這裡的,是太后讓我來的。你纔剛剛回宮,有很多事都不瞭解,應該不想就這樣破壞皇上和太后之間的母子關係吧?”
夏情歡似笑非笑,“跟我有什麼關係?現在是我說要趕你走了?”
腰間那雙手愈發的用力,她咬着牙纔沒有痛呼出聲。
扭頭,嘲弄愈甚,“皇上,您捨不得就不要趕人家啊。”
四目相對,權墨栩無法從她眼睛裡看到半點正面的情緒。
除了惱怒和冷漠,就是毫不在意。
薄脣微微一抿,依舊看着她,話卻是對着身旁侍衛說的,“朕說的話,需要重複第二次?”
什麼話?
侍衛們簡直愣了一下。
過後才反應過來,是要把對面這位姑娘送出宮的事……
可是太后那邊,要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