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少!”
廖宇恭敬地朝沙發上的男人微微頷首,冷冽的眼色看向大廳兩側站着的保安人員和打手,手臂一揮,衆人便紛紛領命往人羣裡快步走去。
一旁,沈鏡衍沉身坐在一張單人沙發裡,陸東維表情冷漠地站着,視線落在大廳的人影上。
驍徵與高子翔畢竟跟着大老闆多年,這種場面也並非第一次見,兩人只是屏息着不敢多說什麼。
另一邊,崔海斌斜斜地坐在沙發扶手上,抱着雙臂皺着眉頭。
他真的很好奇,城少究竟丟了什麼東西,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男服務人員搜男性顧客,女服務人員自然搜查女性顧客,雖然沒有人願意被這般搜身對待,但是眼下只有能夠擺脫嫌疑纔是最爲重要的!
在快要搜到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時,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地急忙噗通一聲跪地:
“城少,宇哥!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宇哥!”
廖宇冷着臉色走過去,大手隨即伸向他:
“城少的東西呢?”
跪地的男人立馬驚慌地從外套的裡側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夾,雙手顫抖地急忙遞過去。
接過錢夾,廖宇的眉眼瞬間燃起冷色,狠力一腳便直接踹向男人的腹部!
那人瞬間癱倒在地,弓着身子捂着腹部一陣哀嚎:
“宇、宇哥——宇哥你饒我一命,我求求你了,宇哥!”
突然廖宇在那人身邊蹲下身來,擡手冷漠地拍拍他疼痛扭曲的臉:
“不長眼看看這是哪兒,也不看看城少是什麼人,你他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城少的主意!還真是有種!”
“宇哥!我真不敢了,你放過我這一次——”
廖宇嫌棄地踢開地上男人伸來的手,快步往大廳的沙發席位上走去,他一記恭敬地頷首慎重地便將手裡的錢夾遞過去:
“城少,您要的東西!”
沙發裡,江遇城擡起夾着薄荷煙的長指接過那個錢夾,打開查看一番,這才漠然將錢夾收了起來。
他將指尖的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冷峻修長的身形凜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沉眸睇一眼旁邊的林霆,冷聲叮囑一句:
“留條活命,帶去洗手間處理,別髒了涼少的地!”
林霆輕然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放心吧,城少!”
不再多說其他,江遇城面色沉冷的離開裴記大廳,徑自進了旁邊的電梯。
偷錢夾的男人被廖宇強制地架去洗手間。
不到半分鐘,大廳裡的耀眼燈光瞬間熄滅,只留着舞池裡絢爛的五彩燈光,而刺耳勁爆的音樂再次響起,不斷有人影進入舞池裡。
就好像剛纔發生的一幕全部是虛幻!
“這城少的錢夾裡裝了十幾個億吧?”陸東維望着緩緩關閉的電梯門,難以置信地嘴角抽搐一下。
別說丟了成百上千,就算是十萬百萬,也沒見城少眨一下眼睛!
但是這次他竟這般怒火地大動干戈,那錢夾裡肯定有很多很多很多錢!
一旁,單人沙發裡的沈鏡衍也是頗爲好奇地看向驍徵與高子翔,他斂着眉宇問一句:
“你們兩個跟着城少的時間最長,他那錢夾裡到底放着什麼重要東西?”
而驍徵與高子翔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攤攤手聳聳肩,最後用力搖搖頭:
“城少的錢夾都是貼身的,我估計也就老闆娘能夠看的到摸的到,我倆誰也沒見過裡面放着什麼!”
“我去,這麼神秘?”陸東維一臉不信地倚在沙發裡,“該不會他把她老婆的裸照放在裡面了吧?”tqR1
“東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大Boss呢!您說的——”驍徵表情認真道,卻又是瞬間得意地嘿嘿一笑,朝他豎起大拇指:
“很有可能啊!放老闆娘裸照在錢夾裡這種事兒,別說,我們老闆還真能做得出來!要不他能貼身帶着?”
“是照片沒錯,不過不是裸照!”
倚靠在沙發扶手處的崔海斌,暗暗思忖了片刻,這才悠閒似的坐到沙發裡。
衆人的好奇心頓時飆升,陸東維更是忍不住地擡手拍拍他,催促道:
“趕緊說說看!”
“剛纔我就只看到一眼,看的不太清楚,好像是你老闆娘親你老闆的照片!”崔海斌隨手指指驍徵與高子翔兩人,回答道。
就在剛纔,崔海斌距離江遇城的位置最近,分明在江遇城打開錢夾的那一瞬間,看到了錢夾裡的東西!
一張五寸的小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看着一臉溫馨的幸福!
那男人自然是城少,女人雖然看的並不真切,但是他絕對百分之百斷定是容胭沒錯!
再結合剛纔城少這麼在乎這個錢夾,當然在乎的並非裡面有多少錢,有多少卡,而是那張照片!
以前的江家城少可謂是手握重權,永遠是權力巔峰的狠角色。
但是如今竟然因爲一個女人有了最爲軟弱的肋骨,還真是不知這事是好還是壞!
聽到崔海斌的回答,陸東維倚着沙發驀然長嘆一聲:
“容胭那個女人就是城少這輩子的劫,城少躲不過,也不願意躲!”
陸東維的這句話,沈鏡衍頗爲認同地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
黑色卡宴拐向林園大門時,容胭的那輛白色小Polo恰好先他一步駛進高大的雕花鐵門,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駛進林園的車庫。
容胭從駕駛室裡走出來,關上車門,往卡宴車的方向看了看:
“你不是說在裴記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江遇城甩上車門,臉色略顯凝肅,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單薄的裙子上,不打算在這裡跟她爭論什麼。
他漠然走近她,手臂攬過她的腰肢,便帶着她往別墅臺階走去。
江遇城的臉色不太好,容胭不會看不出來,只以爲是公司有事情。
入了別墅大廳,男人直接把她往樓梯上帶,進入二樓的臥室。
他隨手將房門鎖上,這一系列乾淨利落的動作讓容胭有點不知所措。
眼前的男人不發一語,但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勢足以讓她咋舌。
這男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放開她,江遇城長腿往臥室旁邊的酒架邁過去。
容胭雖然有些疑惑,卻又覺得自己身上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實在是聞着難受,她便擡腿進了浴室。
很快溫暖的水汽將整個浴室變得氤氳一片,容胭光裸着身子站在花灑下,溫暖的水流不斷從她的頭頂沿着曼妙的身段一直流淌到腳邊。
還好時間來得及。
她從世華醫院離開的時候,衛瑤又喊來了許淮晟,三個人許久沒見了,許淮晟非要帶着她跟衛瑤兩個去一家高級餐廳用餐,最後她只得答應。
眼看回到南城的時間快要來不及了,衛瑤就讓許淮晟送她回來了。
那傢伙的飆車時速着實很拉風,上了高速一路從濱海飆到南城。
而她的那輛白色小Polo最終還是聽從衛瑤的建議,派了另一個人跟着許淮晟的車一路飆回的南城。
現在許淮晟還在SenWell酒店的VIP客房裡留宿呢,估計要明天一早才能離開。
收拾好所有的思路,容胭扯過架子上的一條浴巾隨意裹到身上,轉身走出浴室。
而臥室沙發的一角,江遇城沉冷的身影正坐在那裡。
牀邊只亮着一盞暖黃的壁燈,光線不太強烈,無法照應出男人此時此刻的表情。
他只是沉靜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骨節分明的長指捏着一隻高腳杯,燈光照在酒杯上,折射出一圈迷人的光波。
黑色的西裝外套已經被他隨手扔在沙發的另一邊,他身上只穿着簡單地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領帶也被扯下,領口處有兩三顆釦子沒扣,露出他健碩的胸膛。
他整個人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下,一身的性感顯露無疑。
“過來。”他薄脣微微啓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語氣裡沒有任何徵求的意思,而是冷硬強勢的命令。
容胭分明覺察到眼前男人那一身尚在隱藏的盛大溫怒,可腳步還是往他的方向走過去,她輕聲問道:
“你怎麼了?”
見她走近而來,他微微仰頭便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手將高腳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時。
他手臂伸出去用力勾住她的細腰,便將她穩穩地跨坐在他的雙腿上!
容胭瞬間重心不穩地直接撲進他的懷裡,撞在他衣領敞開的健碩胸口,更要命的是她的脣瓣生生地壓在他裸露在外的胸口上!
由於距離太過親近,容胭幾乎能夠聽到身前男人喉結微微滾動的聲響,她頓時臉紅地撤回來,有些尷尬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臉頰染上一層紅暈,急於道歉的模樣,江遇城深邃的眸子陡然便燃起一片炙熱的火焰,可他的俊顏依舊是沉冷異常,說出的話語也同樣不帶任何感情:
“今天,你去哪了?”
他的問話,讓容胭面色一怔。
江遇城難道已經知道她今天不在SenWell上班的事?
他是怎麼知道的?
容胭的腦子飛快地轉動着,片刻之後腦海裡閃現一個人影,應該只有程總程慕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