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已經夠吃的了!”容胭急忙拒絕。
自從江老爺子得知她懷孕的消息,把她重新接回江宅以後,江天雪竟然也暫時向酒店方面請了年假,索性直接跑回宅子裡陪她。
容胭真的不知道,江天雪究竟在想什麼。
之前對她那麼冷淡,恨不得一個眼神都能把她殺死,現在……
恨不得成爲她的貼心小棉襖,與她同吃同住同睡,簡直都快成了連體嬰!
畢竟是性子簡單的小女孩,愛恨來的都很快,而且從來都是表現在臉上。
江天雪在宅子裡陪了容胭一整天,從早晨兩個人一起窩在牀上看電視直播,一直到華燈初上,江連城匆匆從度假村趕回來。
“嗯?八哥你怎麼回來了?晚上不是還要參加宴會嗎?”
江天雪和容胭兩人正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裡下國際象棋,看見忽然推門進入的江連城,江天雪連忙站起身好奇地問道。
穿着深灰色大衣的江連城在玄關處換掉腳上的男式皮鞋,生怕腳底沾染上融化的雪水會讓容胭摔跤似的,他擡頭衝沙發裡的容胭笑了笑:
“爺爺說,晚上的宴會也讓你一起參加!”
“晚上的宴會容胭能夠參加,那我呢?我呢?八哥!”
江天雪一聽容胭可以去參加晚宴,頓時委屈地撇嘴揚聲道,一邊說着,還一邊拽住江連城大衣的袖子,使勁兒地晃着:
“我不管,我也要參加!大家都去了,憑什麼就留我一個人在宅子裡!我要去、我要去!”
“爺爺說了,讓天雪那丫頭也跟着一併過去,這是爺爺的原話!”江連城笑着捏了捏江天雪的鼻尖,然後衝她揚揚下巴:
“趕緊上樓換衣服,晚宴準時八點開始!”
江天雪頓時激動地手舞足蹈,眼看就要往樓梯口衝過去,卻被沙發裡突然傳來的清冷聲音打斷——
“我不想去。”
很顯然,容胭的一句話瞬間讓大廳裡的江連城和江天雪同時一驚。
“爲什麼不去?度假村落成,大半個南城的人都去捧場了,多熱鬧的場面呀!簡直比過年還要好玩!”
江天雪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連忙回過身去催促沙發裡的容胭,順手就奪掉她手裡的棋子道:
“走啦、走啦!有我陪着你呢!再者說連爺爺都下命令了,你不去行嗎?”
“還是不舒服嗎?”江連城略顯擔憂的望着容胭依舊蒼白的臉色:
“如果你不去的話,我留在宅子裡陪你!”
“這可不行!”江天雪連忙站出來急聲反駁,道:
“爺爺可說了,今天晚上咱家舉辦的這場晚宴不僅是爲了慶祝度假村正式運營,還是爲了讓八哥你在公衆面前正式露露臉!你在醫院住了那麼長時間,爺爺已經盤算好了要把寧城那邊剛上市的子公司交給你打理,你怎麼能缺席!”
江天雪眼見八哥江連城巋然不動地坐在容胭身邊,只好轉了方向去勸容胭:
“哎呦,你別這麼掃興好不好?八哥他都在醫院住了那麼長時間,難得出席這種大場合,走啦!”
容胭眉眼怔怔地坐在沙發裡,有一絲出神。
自從她嫁於江連城開始,兩人一直都是隱婚的關係,更何況現在兩人都已經離婚了。
如今老爺子忽然要求江連城帶她前去參加晚宴,要知道今晚在帝國酒店大廈舉行的晚宴可是轟動整個南城的。
所有參與晚宴場合的人皆是上流社會豪門裡的權貴名流,更有衆多媒體全程拍攝報道。
她有些猜不透老爺子究竟是何用意。
“你不去的話,那我肯定也去不成了!外公肯定要我在家陪你!”江天雪撅着小嘴,極盡委屈地望着容胭。
這邊容胭還在整理混亂的思緒,那邊馮嬸已經接了宅子裡的內線電話,急匆匆從旁邊的側門走進來。
一看三人還在大廳裡,她連忙催促道:
“八少爺,你們怎麼還沒出發?三先生和大小姐的電話都來催幾遍了,司機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我媽都來催了?”江天雪皺眉問一句。
“是呀!大小姐都來催好幾遍了,說你們過去的時候小心點,小夫人現在懷孕了不比以前,還讓小小姐你收斂點,當心別碰到小夫人的肚子了!”馮嬸連忙又叮囑幾聲。
江天雪立即不滿地撇撇嘴:“就知道說我!”
聽完馮嬸的話,容胭自知今晚這場江家的晚宴,她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她索性起身往旁邊的樓梯口走去,“我去上樓換衣服。”
“我也去、我也去!”一聽容胭鬆了口,江天雪立馬歡呼雀躍地急忙追上樓梯。
容胭換了一條裸色的露肩長裙,腳上穿着同色系的裸色細高跟,只簡單挽起頭髮化了一個淡妝,後來對着臥室的化妝鏡看了一遍。
又覺得這打扮太過素淨了,畢竟是要出席那樣的大場合,所以又取出一對鑽石耳釘戴上。
她剛下樓,江連城就直接將一件斗篷大衣裹到了她身上。
這時候江天雪才急急忙忙從二樓趕下來,急聲抱怨道:
“簡直催死人了!我口紅都沒來得及塗呢!”
“誰又催你了?”江連城一邊說着,一邊牽過容胭的手往別墅外面走。
江天雪沒好氣地瞪一眼,連忙追上去,“除了我媽,還能有誰!”
說話間,三人已經迅速上了車。
“方逸?”容胭望一眼慕尚車駕駛室裡的熟悉背影,有些驚訝。
方逸恭敬地轉過頭,沉聲道一句:
“小夫人!”
“別小夫人了!趕緊走,我媽他們都等急了!”江天雪隨手一拍方逸的後背,示意他趕緊出發。
方逸不再出聲,快速發動車子駛出了江家主宅。
黑色的慕尚車子一路駛過繁華的鬧市區,迅速穿過一座跨海大橋,往南城郊外盛嶽度假村的方向飛速駛去。
容胭和江連城搭乘電梯一路上升至帝國酒店的宴會大廳,先去的地方不是熱鬧非凡的會場,而是洗手間。
因爲女性洗手間江連城不能進去,所以江天雪寸步不離地跟在容胭身邊。
看着她趴在盥洗池邊上,什麼都吐不出來卻還在不停地乾嘔,頓時也有些心疼地拍拍她的後背:
“你反應還真厲害!我媽說懷我的時候也很遭罪,這女人呀,都逃不過這個命!”
容胭簡單漱了口,做了一個深呼吸,“沒辦法,這段時間都吐習慣了。”
“如果某人知道你每天吐成這幅模樣,早該心疼死了!”江天雪抱着肩膀倚着鏡子,揚聲感嘆一句。
“你沒告訴他吧?”容胭對着面前的鏡子掏出手袋裡的口紅,重新補妝。
“我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嗎?”江天雪一記斜眼扔過去。
“那就好。”她淡淡抿了抿脣線。
不經意的視線劃過額頭緊挨着髮際線的一道已經結痂的傷口,瞬間便想到了前幾天在環湖跑道撞車的那個夜晚。
容胭隨手撥了撥額前的頭髮,斂了精緻的眉眼轉身朝洗手間的大門走去。
江天雪跟在後面一同走出來。
容胭身上那件紅色的斗篷大衣此時被江連城貼心地搭在臂彎裡。
兩人並肩進入金碧輝煌的宴會主會場時,不知何時早已聽到風聲的衆多記者和媒體全部一哄而上,場面一時有些難以控制!
江連城生怕涌來的這些人撞到容胭,急忙將她摟進懷裡。
他冷眉皺起時,會場裡的保安人員迅速圍上來,將衆多媒體記者全部擋在安全線以外。
然而,就在五分鐘之前——
容胭和江連城剛剛抵達帝國酒店大廈的一樓,一條爆炸性的新聞圖片瞬間在整個會場炸開了鍋!
在場的衆多媒體和記者全部面面相覷地盯着手機上最新發布的一條娛樂新聞,各個面色驚詫。
新聞上據一個神秘人交代,容胭兩年半以前就已經和江家八少江連城秘密隱婚。
在江連城因病住院的兩年多時間裡,容胭每個星期都前去醫院探病,同時還有與婆婆馮琴一同參加公益晚會的照片,甚至還有容胭與江連城一同進出民政局的照片!
說的有板有眼,就好像一切內幕這個神秘人都知曉似的。
所以,這才導致了容胭與江連城兩人剛剛抵達主會場,就被一大羣媒體記者圍堵的場面。
雖然衆多媒體全部被擋在了安全線以外,但是無數菲林全部對準兩人,頓時閃光燈亮成一片。
容胭並不知曉眼前的這些媒體人今晚爲何會突然這般熱情,但還是小鳥依人在江連城懷裡,衝着衆人的鏡頭優雅微笑。
因爲拍攝的關係,兩人在會場大門處停留了兩分鐘,然後江連城便摟着容胭往會場中心走過去。
剛走了兩步,就瞥見迎面小跑過來的林湘,後面還跟着神色焦急的陸東維:tqR1
“別跑,湘湘!”
林湘哪裡還顧得了陸東維的吼叫,一路小跑直奔容胭而來。
她微微氣喘吁吁地看看江連城,又去看容胭,一臉委屈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嫁給江連城都那麼長時間了,爲什麼要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