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腳趾到頭頂,從內衣到蕾絲的露肩長裙,容胭從頭到腳幾乎被完整的修飾一遍。
“江太太,歡迎您下次再來!”姿容豔麗的女人對着她便是恭敬謙和的一笑。
容胭取回自己帶來的那件大衣,並沒有多餘的言語,禮貌地回以淺笑便轉身離開會所的大廳。
重新坐回到賓利轎車的後座,容胭的思緒一時開始紛繁錯亂起來。
她不知道江遇城這個男人究竟在做什麼,但是看得出來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他躲着她一個多星期的時間,終於主動見她了,卻又搞出這麼多事情。
這個男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黑色的賓利轎車拐過幾條長街,最後駛近北郊的唐家花園。
周圍已經停放着不少的車輛,還有各種豪車絡繹不絕地從不遠處的街口行駛而來。
明擺着江遇城與唐家的關係非比尋常,旁的車子都只是停放在唐家的花園裡,而方逸卻能夠開着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行駛至內園的別墅洋樓。
即使在外面,已然能夠聽到別墅大廳裡傳來小提琴悠揚的旋律。
等到車子在別墅前方停穩,方逸忽然轉頭恭敬地看向容胭道:
“太太,先生在裡面等您!”
可是,當方逸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容胭的心裡忽然打起了一陣退堂鼓。
她不知道江遇城要做什麼,也根本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她今晚這般急切地找到唐家花園來見他,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仙姐兒!”正在容胭遲疑的時候,一抹靈動的身影忽然從別墅前的臺階上衝過來,戚喜一臉驚喜地扯開後座的車門:
“你怎麼現在纔過來?湘姐不方便過來,我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無聊死了,還好仙姐兒你來了!”
容胭望望車門邊的戚喜,“七哥在嗎?”
“城少在啊!”戚喜連忙認真地點頭回答。
容胭的視線躍過戚喜的肩膀,投在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大廳裡。
無論如何,已經來到這裡,她總歸是要與他見上一面的!
打定了主意,容胭迅速下車,跟着戚喜一同往唐家別墅的方向走去。
唐家花園的洋樓別墅裡,此時正是一番熱鬧喧譁的景象。
今天是唐家二公子唐亦炎訂婚的大喜日子,南城的權貴名流悉數到場。
可唐亦炎多半時間都是在國外,也是到了今天凌晨才匆匆回國,接受了這場被父母全權包辦的形式婚姻。
“城少最近這是怎麼了?”
陸東維一隻手拿着酒杯,另一隻手臂隨意搭在沈鏡衍的肩頭,疑惑地望着始終獨坐在席位上的冷峻男人。
“還能怎麼着!”沈鏡衍的目光同樣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語氣頗爲意外深長地道一句:
“這世上,能夠讓城少變成這幅模樣的,除了容胭還能有誰?”
隨即,陸東維狐疑地皺皺眉,“城少慾求不滿了?容胭這剛小產,是不是不能滿足他啊?”
聽聲,沈鏡衍轉頭看向陸東維,沉聲叮囑道:
“以後當着城少的面別提容胭小產的事情,他的老婆他的種,他能不傷心?”
“那城少爲何還執意讓容胭——我就不明白了,城少這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陸東維撤回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十分不解地搖搖頭。
“你應該明白,容胭就是城少的命,城少哪怕不要命,也絕不會讓容胭受半分的委屈!既然他能夠狠心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沈鏡衍嘆口氣,語氣充滿無奈。
旁邊,陸東維衝沈鏡衍猛然一揚劍眉:
“你沒問城少究竟有什麼苦衷?”
“他現在這個樣子,誰敢不怕死的過去問容胭小產的事兒!”沈鏡衍有自知之明。
“保險起見,咱們再觀察個兩三天!”陸東維提議。
沈鏡衍點頭,“我看行!”
就在兩人商議決策的時候,兩抹同樣豔麗高挑的身影翩然進入別墅的大廳。
戚喜作爲當紅女星,無論是身高還是容貌也皆是出類拔萃,只是她眼中流動的更多是靈動,一字肩的紅色長裙襯將她的肌膚襯的更加白皙水嫩,眉眼彎彎一笑便都是張揚的色彩。
而一旁並肩進入大廳的容胭身穿一襲蕾絲的露肩短裙,露出白皙優雅的頸部線條,盤起的披肩長髮挽作髮髻,耳邊垂着一縷青絲,顯得格外婉約溫柔。
她踩着一雙白色高跟鞋進門而來,一時間便奪去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tqR1
除去盛嶽度假村正式投入運營時,江氏在帝國酒店大廈舉辦的那場晚宴,容胭與江連城一同出現在公衆的視野之外,已經有將近兩個多月的時間,南城關於容胭的傳聞似乎已經慢慢消散。
可是,今晚她的突然出現,又一次喚醒了衆人腦海中關於容胭過往的那些話題。
但凡有容胭在的場合,她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話題女王。
這不,她剛踩着細高跟前腳進入唐家花園,後腳前來參加唐家晚宴的客人們就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不是傳言說容胭已經嫁給了江家的那個小幺嗎?”
“我前陣子還聽說,容胭好像懷孕了,可是你看她現在這樣,哪像是懷孕的人!”
“我前幾天還在機場遇見過江家的那個小幺,聽說他去美國治病了,更何況容胭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甘心掛在一個病秧子身上!我覺得謠傳她嫁進江家的事兒肯定是假的!”
“江家那樣的大門大戶,怎麼可能看得上容胭!”
“就是!說不定是容胭仗着有身孕脅迫江連城,後來孩子沒保住,所以兩人直接一拍兩散了!”
“就她那樣的女人,她那肚子能保得住孩子纔怪!不知道流產多少次了,只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幾位年齡稍長的貴婦圍在一起對着進門的容胭指手畫腳,就連旁邊原本追蹤報道訂婚晚宴的多家娛樂新聞的記者和媒體人也紛紛將閃光燈對準了容胭,生怕錯過每一個關於容胭的話題似的。
可就在衆人紛紛對着容胭所站的位置張望的時候,一道冷峻的人影忽然穿過別墅大廳而來。
容胭一眼就看到向她沉步而來的男人,她眼神慌亂地望一眼不遠處的衆多閃光燈,下意識地轉身就要逃離這裡,江遇城他……
可是不等容胭轉過身子,男人的手臂一把撈過她纖細的腰肢,倏然便將她穩穩勾進懷裡!
“江遇城!”
容胭溫怒着眉眼瞪視他,憤然就要揮開他的手臂,卻被他輕易抓住手腕,牢牢困在他懷中!
江遇城這極其簡單利落的一個動作,在整個別墅大廳裡瞬間激起千淘萬浪!
所有原本安分守己的娛記們突然猶如聞到了血腥氣味的鯊魚,一時間全部爭前恐後地涌過來,整個晚宴上衆人皆是疑惑和震驚的表情!
“走,帶你去過見一個人!”
身邊的男人根本不理會她的掙扎,箍在她腰間的手臂陡然加深一分力道時,強勢地帶着她沉步穿過華麗的大廳。
容胭已經無法阻止他的腳步,只能隱怒着一雙眸子睇他:
“江遇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乖,想要跟我離婚,至少也要讓大家知道我們結過婚吧?”
男人薄脣勾起一抹若有似無地冷笑,低頭便在她的眉眼處落下一吻,恰好被在場的衆多鏡頭全部捕捉到!
“隱婚,當初是你答應過我的!”容胭這一次真的被他惹怒了。
“我現在反悔了!”
他凜然扔下一句話,再也不廢話,摟着她便直接走向不遠處站着的唐父唐母。
唐家與江家一直都是世交關係,尤其是江遇城的父親與唐父的關係,兩人曾是戰友,又一同涉足商界。
後來江遇城的父母遭遇空難,少年時期的江遇城曾經被唐父唐旗禮收養過兩年的時間,兩人之間算得上亦師亦友。
唐旗禮在江遇城整個人生中爲數不多稱得上是恩師的一號人物。
可想而知,今晚他帶着容胭去見唐旗禮,究竟是何種深意。
“城少?”一身黑色西裝的唐亦炎悠哉着步調從大廳的一角走過來,嘴裡喊着城少兩字,一雙桃花眼卻是落在他懷裡摟着的人兒身上,他勾勾嘴角:
“你這妞夠漂亮的啊!明星啊,還是模特?”
江遇城冷峻的眸子瞬間扔過去一記警告的眼神,薄脣微揚:
“我老婆!”
饒是平日裡吊兒郎當慣了,唐家二少還是被江遇城這分外有力的三個字給嗆到沒話說。
只剩下瞠目結舌地瞪着眼睛看看他,又去打量他懷裡因爲溫怒而臉頰微紅的容胭。
說罷,江遇城便摟着容胭走向前方面容略顯滄桑的唐旗禮。
“我去!城少今晚這是怎麼了?”大廳角落的沙發裡,陸東維看見不遠處剛剛上演的一幕,頓時直接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他與容胭一直不都是隱婚的關係嗎?
所有人都清楚今晚守候在唐家花園門裡門外的那些媒體記者數不勝數,城少偏偏選擇在今天晚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又是整的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