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老秦的求饒一聲接着一聲,“救、救命……快來人啊……”
白墨晟充耳不聞,腦海裡都是剛纔在後面,看到老秦對雲曉動手動腳的畫面。直到現在,男人還心有餘悸,於是這些恐懼在確認她安全了之後,統統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尤其,當他看到老秦手中還攥着一縷他再熟悉不過的長髮時,幽暗的瞳孔猛地一縮。
漸漸地,老秦已經沒了聲息,只是偶爾唔唔呻/吟兩聲。一張臉被揍得變了形,鼻青臉腫,又是血又是淚的。
白墨晟卻沒有絲毫的心軟,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只不過高高舉起的拳頭就在這時被人從身後攥住。
男人回過了頭——
徐以銘險些被白墨晟陰冷狠戾的眼神嚇退,明知他不會對自己怎樣,但當對上白墨晟的黑眸時,還是忍不住一個哆嗦。
徐以銘看到白墨晟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額頭上還流着血,和額前的短髮和在一起黏在額頭上,鼻樑上有一個傷口,血已經凝成了痂,而他的拳頭上沾着的不知是老秦還是他自己的血,但因爲打了太久太用力,男人的手指關節已經開始腫起,青青紫紫了好幾塊。
徐以銘嚥了下口水,向後面拋去了一個眼神,“白墨晟,你這樣會打死他的。這裡我來接手吧,曉曉她,應該嚇壞了……”
提到她,男人身上燃燒着的氣焰,像是被人按下了開關,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墨晟緩緩從徐以銘的鉗制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但低眸幾秒後,又一個拳頭重重落在老秦的鼻樑上,咔擦一聲,老秦的鼻骨斷了。
背後傳來老秦的痛叫,白墨晟轉過了身,經歷了車禍後是身體出於本能地發出抗議,他的身體搖晃了晃,但還是儘量穩着身形,走向歐陽文靜的車子。
雲曉臉頰上的五指印這個時候已經非常明顯了,她蜷坐在角落裡,頭髮亂蓬蓬的很糟糕,而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更是令白墨晟心裡狠狠的痛了一下。
他無聲的坐進車內,目光沉沉的揪住她的眼睛,抿着薄脣,他動手將徐以銘的外套從她的身上拿了下來,然後脫掉自己沾了些血跡的西裝,小心翼翼地避開她手臂上的幾處傷痕,給她穿好。
等這一切做好,他才擡起那隻腫起的大掌,帶着顫抖,輕輕覆蓋到她沒受傷的臉龐。
薄脣蠕動了好半晌,他才勉強從喉嚨裡發出剋制又沙啞的聲音,“老婆,別哭了。”
雲曉這時才發現自己在看到他的時候,早已經淚流滿面。
這個時候,堅強和僞裝都在這個男人面前無所遁形,雲曉撞進男人的懷中,揪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起來。
白墨晟用力的擁着她,胸口一陣陣的發緊,小姑娘哪經歷過這些,肯定被嚇壞了。
“沒事了,有我在,別哭,啊。”白墨晟親吻着她的頭頂,柔着聲音的一句一句地安撫着,呵哄着。
歐陽文靜打好電話安排好一切,來到車前,目光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徘徊了一陣,纔開口,“馬上有車過來接我們。這三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走正經的渠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