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放寒假了,應知更在東城步行街一家奶茶店找到了工作,每天早上九點鐘下班,晚上十點下班,每天工資一百二十塊。第一天上班,應知更手忙腳亂了好一陣才漸漸上手,到了晚上九點多,步行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寒風凜冽,她與另外兩個打工的青年站在店鋪門口,接受着寒風的肆虐。
“估計沒什麼人了,收拾收拾下班吧。”
三個打工的人裡面,有一個帥氣非凡的男青年,他是店長,這奶茶店就是他開的。應知更和另一個女孩子點點頭,拿起抹布開始清理桌臺衛生,等應知更忙完,擡頭,就看見店鋪對面的木椅上,坐着一個身穿羽絨服的男生。
見應知更終於發現了自己,應斯里朝她揮了揮手。“快點兒,我等你。”
應知更有些驚訝,她忙點頭,將垃圾桶更換了,與男店長一起將超重的垃圾袋提到街邊的垃圾箱旁放好,半夜自有人來收。“那是你男朋友?”男店長問。
應知更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長得挺帥的一小夥啊!”男店長瞧了應斯里一眼,忽然扭頭對應知更說:“你男朋友是不是很霸道?”
應知更露出不解的眼神。
男店長說:“你看,他現在看我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至於麼,他不就是靠應知更近了點兒麼?不過,年輕就是好啊,想他年輕時候,也是會喜歡的女孩跟人打過架拼過酒的。
應知更擡頭望去,正好將應斯里陰鷙的眼神捕捉到。
她更尷尬了。
“這樣纔好,說明他在乎你。”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店鋪門口。男店長一邊解圍裙一邊說:“好了,今天可以下班了。”
應知更解開圍裙,將東西放好,這才走到應斯里身旁坐下。
應斯里在椅子上坐了十多分鐘了,身上帶着一股涼氣。
“冷麼?”他問應知更。
應知更搖搖頭。
應斯里身後摸了摸她微紅的鼻頭,說:“口是心非,鼻子都凍紅了。”
應知更咧嘴笑了笑,朝他肩膀上靠。應斯里抱着她,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了會兒,應斯里這才說:“走,回家!”
起身走出步行街,這個時候人少,出租車倒是挺多。應斯里要打車回去,應知更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指着前面的人行道。明白她的意思,應斯里說:“這裡走到家,至少要一個半小時。”
應知更又笑,是在說沒關係。
“那走吧。”
街邊人很少,大家都裹成了糉子。應知更也穿着毛衣,外面的棉衣釦子全部扣上,但因爲她瘦,並不顯臃腫。應斯里個子太高,穿一件厚實的長款羽絨服,也不顯累贅。
吹了會兒風,應知更的手越來越冷。
“嘖!”
應斯里突然停下腳步,將應知更一把拉到自己的懷中。
他飛快地拉開羽絨服拉鍊,將應知更整個人藏進自己的懷中。應知更愣了愣,然後仰頭看着他,這樣怎麼走路?應斯里低頭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牙印,並不疼,應知更很喜歡跟他這樣親近。
“你躲好就成,我教你走路。”應斯里笑得有幾分促狹。
應知更默默地低下頭,看着路燈下的人行道。
頭頂上,應斯里開口說話了:“來,邁左腳。”
應知更有些囧。
這樣走路,會不會太彆扭了?
她乖乖地邁開左腿,然後又聽見應斯里說:“再邁右腿。”
她的右腿又邁出一大步。
“左、右、左…”
喊了十幾聲口號,兩個人的步伐一致了。
應斯里直接將雙手搭在應知更的腰上,他在她頭頂輕輕地笑,因爲靠在他的懷裡,應知更能夠感受到他那震動的胸腔。她忽然有些耳熱,頭更是低下去,不敢擡頭去看應斯里。
應斯里:“你看,這不是走的好好的麼?”
應知更不吭聲。
寬闊的路邊支着夜宵攤,大冬天也擋不住吃貨的腳步。
一羣人坐在攤位下,圍着桌子吃燒烤,有些人還玩起了牌。看見應斯里裹着應知更從夜宵攤前走過,有幾個男生乾脆狼嚎起來:
“哥們!有一手啊!”
聽到這話,應斯里只是挑挑眉,眉目間一片得意。反觀應知更,則羞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想要掙脫應斯里的懷抱,應斯里不許,“別鬧,這樣暖和,別感冒了。”
應知更想說,她穿得挺厚實的,根本就不冷。
又走了半個多鐘頭,都能看到公寓的樓頂了,可看着近,實際上走起路來,卻要東拐西繞的,可遠了。應知更今天上班站了一天,腿已經很酸了,她有些累,但她不會說話,便一直撐着走下去。
應斯里低頭看她,發現她眉頭微微蹙着,便問:“累了?”
她老實點頭。
應斯里忽然鬆開了雙手,身前的羽絨服大敞開,寒風一股股地灌進來,應知更冷的一哆嗦。
她正打算往前走,應斯里忽然大步走到她的身前停下腳步,然後在應知更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視下,應斯里彎下腰,抱住應知更的雙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穩穩的固定在他的懷中。
“腿放好。”應斯里還能騰出手來拍一拍她的臀腚兒。
兩個人面對面抱着,應知更只好將雙腿擡高,盤在應斯里的腰上。
“抱好了。我們回家。”應斯里說完,邁開步子往家的方向走。
應知更有一百零二斤,應斯里抱着她,就跟抱着玩兒似的,一口氣走了十幾分鍾,也不見喘氣的。應知更仰頭看着他,冬天的夜空呈鉛色,給人一股冷感,但是頭頂上這個人卻讓她感到溫暖。
剛認識那會兒,應斯里是個傲嬌的彆扭的,甚至有些無情的男孩。
此時此刻,被他抱着,應知更仍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他對一個人好,竟然能到這種程度。
應知更好慶幸能在海難後遇見應斯里,若這輩子不能與他相識,那絕對會是最大的遺憾。
知道應知更在看自己,應斯里也由着他看,只是說了句:“注意點兒你的眼神,好歹是個女生。”
應知更忙低下頭去,不看了。
應斯里走了兩步,又皺皺眉頭,說:“你還是看着我吧。”
應知更:“…”
那她就看吧。
一路走回來,儘管是在大冬天,應斯里也覺得有些熱。他將應知更放在牀上,自己去洗了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開了暖氣。他坐在小沙發上,朝應知更招手:“過來。”
他沒有洗頭髮,身上全是水珠,他只繫了一條浴巾,坐在那裡,身材盡顯。
與剛認識那會兒不同,大半年過去,應斯里的身體長得更高也更結識了,腹部的肌肉依舊精瘦,卻輪廓清晰,很具線條感。應知更沒穿鞋子,腳上只穿了襪子,她從牀上艱難地爬起來,往他身邊走了過去。
應斯里遞給她一條幹毛巾。
應知更愣了愣,這才彎下身,給坐在沙發上的大老爺擦身子。
應斯里很享受,還閉着眼睛。
應知更先給他擦脖子,然後擦背,最後擦胸口。應斯里胸膛起起伏伏,水珠也跟着往下滾,應知更擦了擦,忽然生了色心,她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應斯里的腹部。
應斯里猛地睜開眼睛,“幹什麼?”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嘴脣抿得很緊。
應斯里的手機就在他身邊,應知更拿起他的手機,寫到:【你的肌肉,也會像其他人那樣麼?】
“怎樣?”應斯里難得露出困惑的表情。
應知更:【一跳一跳的。】
應斯里試了試,腹部的肌肉毫無動靜…
他:“…”
“不會。”
應知更有些失望。
將她失落的模樣瞧在眼裡,應斯里有些不開心。他覺得胸肌不會跳動,這有損自己的尊嚴,他忽然一把將應知更拉到自己的大腿上,湊在她耳旁曖昧的說了句:“不過,有個地方會跳。”
應知更:“…”
有那麼幾秒鐘,她是迷茫的。
直到——
身下的確有什麼東西跳了跳,她瞬間全然明白了。
臉頰瞬間通紅,應知更作勢就要起身,應斯里的雙手卻死死扣住她的腰。“別逃。”他說着,就一口輕輕地咬在應知更的脖子上。應知更渾身一哆嗦,頓時覺得今晚節操不保。
她的預感沒有出錯,因爲應斯里開始嫌她的毛衣礙眼了。
他直接拽起她的毛衣衣角,跟她說:“擡手。”
應知更雙手自然垂落,放在大腿上,她想問:【能不脫麼?】
“不能。”應斯里一本正經地搖頭。
應知更欲哭無淚。
應斯里有些不耐煩,“別害羞。”他有些粗魯地將應知更身上的毛衣脫了下來,裡面就只有一件白色的襯衫了。“怎麼穿這麼多?”
之前還嫌她穿得少會感冒來着?
原來男人也是口是心非的。
應斯里一顆顆應知更的襯衫口子,應知更起初有些不適應,也有些彆扭,可一想到自己喜歡他,遲早會到這一步的,她乾脆豁出去了。察覺到應知更忽然變得溫順,應斯里脫她襯衫的動作忽然溫柔了不少。
將襯衫釦子解開了,應斯里並沒有急着將襯衫從她身上褪下。
他盯着她胸前的少女內衣,以及衣料下起伏有些激動的胸口,他愣了愣,深深地看了眼應知更,才說:“別怕,我會盡量不弄疼你的。”
應知更又羞又囧。
應斯里的牙齒輕輕地咬在應知更的肩膀上,順着一路往下。儘管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緊張,但真的到這一步時,應知更還是放不開。應斯里的牙齒所過之所,就像羽毛拂過,引得應知更全身顫慄。
應斯里真的很有耐心,他並不急着進行最後一步,他先是用溫柔的吻讓應知更放鬆,等到應知更身體繃得沒有那麼緊了,他這才抱着她起身,將她放在自己的大牀上。
到了牀上,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應知更又開始緊張了。
應斯里挑了挑眉,忽然問:“要不要我幫你把眼睛蒙起來?”
應知更想了想,這樣也好。
她還真沒勇氣跟他赤袒相見。
於是,應斯里用他們學生制服的領帶,將應知更的眼睛蒙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應知更看不見應斯里的動作,不知道他的表情,她反倒更緊張了。應斯里給她蒙上眼睛,本意是爲了化解她的尷尬,可真給她蒙上了,他反倒有些錯愕了。
身下的少女因爲緊張,每一下扭動,都顯得誘惑無比。
她的眼睛被蓋着,她都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有多魅惑,有多讓人把持不住。應斯里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親了親應知更鼻翼旁的黑色小痣,這才褪下身上的浴巾,拿過牀頭櫃抽屜裡的套子。
因爲看不見,應知更的緊張達到巔峰。
以至於真正將自己交給彼此的時候,兩個人都忍不住緊皺起眉宇來。
…
傳說中美好無比的第一次,並沒有給兩人留下多美妙的印象。
事實上,應知更很疼,應斯里也很疼。
期間,無論他怎麼安慰她放鬆,應知更都跟要上戰場似的,越來越緊張害怕。應斯里全程痛並快樂着,那滋味,何止一個酸爽。
…
摘下領帶,應知更看着應斯里的眼神明顯是抱着歉意的。
她知道,這第一次,被她搞砸了。
應斯里滿心的無奈與挫敗,在應知更那藏有痛楚又包涵歉意的目光之下,一點點被瓦解了。“沒關係。”他將應知更摟到臂彎裡,安慰道:“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就好了。”
兩個人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草草收場彼此都有遺憾。
應知更點點頭,又累又困,卻怎麼也睡不着。應斯里同樣睡不着,兩個人抱在一起睡了很久,應斯里忽然鬆開應知更,起身去了浴室。應知更聽到浴室裡的嘩嘩水聲,嘆了口氣。
她是不是太沒用了?
在浴室裡洗澡的應斯里也懊惱不已,他認爲,導致應知更緊張,是因爲自己技術的失敗。他關了蓬蓬頭,一拳砸在牆上,他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學習這方面的技巧,下一次,可不能再讓應知更失望了。
就這樣,兩個人都藏着一番小心思,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應知更醒來,才覺得渾身都痠痛。她以前看到小說裡別人女主角與男主角滾牀單之後,渾身就跟被車碾過一樣的疼,那會兒她只覺得這是扯淡。可現在,身上隱隱約約的痛楚告訴她,小說裡的內容也並非全然無依據。
“今天不許去上班。”應斯里將她按在牀上,很嚴肅地說:“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應知更找到手機,寫到:【新工作第二天就請假,不好。】
應斯里說:“我去給你代班。”
應知更感動壞了。
應斯里果真替她去上班了,店長見到他的時候,挑了挑眉,“知更身體不舒服麼?”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應斯里點了點頭,“嗯,她感冒了。”
店長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少年,撒謊的時候,記得要先遮住脖子上的咬痕。”
應斯里:“…”
他拿出手機來照了照,果然,他的脖子上有一個紅色的咬痕。他記得那是昨晚應知更的傑作,她當時太疼,應斯里讓她咬自己,她真的就咬了一口。那一口,簡直心狠手辣。
應斯里默默地放下手機,也覺得有些丟臉。
“吶,別不好意思。”店長比應斯里略矮一點,他斜靠在牆邊,瞅了眼應斯里,忍不住問了句:“我說,知更沒來上班,該不會是被你…”
“閉嘴!”
應斯里一個冷眼丟過去,店長陰陽怪氣喲了一聲,還不怕死的說道:“嘖嘖嘖,看着挺聰明一孩子,下手怎麼就沒個輕重呢?”
應斯里:“店長,你嘴這麼賤,一定沒有女朋友吧。”
店長:“…”
深吸了一口氣,帥氣的店長拍了拍應斯里的肩膀,笑眯眯地邀請道:“小夥兒,有不懂可以向我請教,哥哥可是過來人。”
應斯里哼了哼,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