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之所以沒有跟他敞開心扉的坦白，也並非是在裝作不懂，更不是在利用他來增加自己的勇氣。
“想說什麼？”唐御舟對她的欲言又止一目瞭然，“說吧。”
“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說這些話了，可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蘇佳壓低聲音，“我愛陸閆赫，從年少的青春開始一直到現在，從來沒有改變過。”
經過了這麼多年，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陸閆赫肯定會跟之前有變化。
但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他。
“這輩子，我只愛他一個人。”她的語氣很堅定，“就算是他現在立刻死去，我也絕對不會移情別戀。”
唐御舟看着她臉上堅定不移的表情，無力的扯了扯脣角。
那抹笑，是她熟悉的，帶着些微的不羈，還有寵溺。
一如，過去他們在美國相依爲命的那幾年。
包廂內的氣氛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唐御舟喉間輕滾下，“我知道。”
其實，對於她現在說的這些，他早就知道了。
倘若蘇佳會變心，那這麼多年的時間，足夠了。
她既然能夠忍住這麼多年都不放下陸閆赫，也絕對不可能在此時放下。
何況他愛上的，不正是她這副堅持倔強的模樣麼？
蘇佳張了張嘴，隔了半天才又繼續說下去，“而且我覺得，你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愛我，你對我很好我不否認，但你這麼多年來做的事情我也一直都看在眼裡，你心中肯定比我還要清楚。”
唐御舟的愛情太複雜了，沒有陸閆赫的那種專一。
所以，她並不認可他對她的愛。
現在，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安慰他什麼，只希望他能不計前嫌，將過去的種種全部忘掉。
蘇佳語氣似乎有遺憾，“唐御舟，你應該開始自己嶄新的生活，找到一個你真正愛的人，幸福的活下去。”
她不好，她自私，她強勢，她的愛太冷硬。
但只要陸閆赫能夠包容，那一切就都無所謂。
而唐御舟，不能。
她已經習慣了陸閆赫的專一，這麼多年，唐御舟日日流連在歡場，她怎麼可能看不懂？
他的愛相對於陸閆赫來說，太淺薄。
蘇佳有條不紊、胸有成竹的說——唐御舟認爲她是這樣的。
“你還真是自戀。”等她說完後，他冷冷笑了一聲，“別裝出一副虧欠了我的樣子來，我們就這樣吧，誰都互不相欠。”
如果蘇佳能夠在此時再仔細一點的去聽他說話的語氣，那她一定會有所察覺，唐御舟的聲音中帶着顫抖。
“你是沒有虧欠我，我也不認爲我虧欠了你。”蘇佳抿脣迴應，“以後不管怎樣，不管你和陸閆赫鬧到什麼程度，我們之間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我們還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唐御舟笑，“嗯，我知道。”
蘇佳盯着他頹廢的表情看了很久後，才輕輕啓脣，“你自己多保重。”
“……”
唐御舟沒有迴應，也不知道該怎麼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