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狂掙扎,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控制住我的人,叫喊着‘蔡叔叔,救救我們,求求你’,妍妍已經嚇得呆傻,一愣一愣的縮成一團,聽到她爸爸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映。領頭的一把掐住妍妍下巴,痛得她嗚嗚的哭。”
“哭聲通過電話傳過去,妍妍媽媽也跟着哭,他們開始爭吵,甚至還有砸東西的聲音。到了這時候,妍妍爸爸都不給錢。領頭的‘啪’掛上電話,把手機扔掉。我絕望的抱緊自己,不甘而怨恨。蔡家爲什麼要這麼絕情,爲什麼要連累無辜的我,爲什麼要讓無辜的妍妍來承擔他們犯下的罪孽!”
君若若淚流不止,眼中恨意和悲涼溢滿,看得炎擎一陣心痛。
“汽車開進一大片建築工地,方圓兩公里都看不到一個人。橫七豎八的建築材料到處都是,建到一半的房子還沒有竣工,沒有窗戶沒有門,冰冷的混凝土非常可怕。我們被拖進其中一棟樓裡,他們將我們隨意扔進一間屋子,然後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傳來謾罵和詛咒,以及陰毒的話語。”
“其中一個人說‘毀了她’。我驚恐的瞪着眼,瘋狂的扭動被綁着的手腕和腳踝,兩手兩腳錯開轉動,繩子卻越來越緊。那裡是一樓,我能看見沒有窗戶的外面是一排小樹,我朝着妍妍嗚咽,艱難的挪過去,揹着手要解她的繩子。奈何我們倆太小,而她又被嚇得呆傻,還沒解開就有人進來。一把將我提起來扔到一邊,抓着妍妍出去了。”
君若若驚惶的擡眼,看到炎擎堅定的眸子,這才哆嗦着繼續說。
“不一會兒就傳來妍妍的尖叫,我在地上扭着,磨蹭到了門口,被領頭的拎起來抽出綁着嘴巴的帶子。他眼神陰厲,在我身上來回掃視,伸手……”
炎擎粗氣一喘,眼底殺意騰騰。
“……我拼命反抗,張嘴死死咬住他脖子,他兩巴掌將我扇得腦暈,而我一直不撒口,直到聽見妍妍驚恐的慘叫,才放開他。我求他不要傷害妍妍,求他放過我們。我哭着哀求,他卻享受般聽着妍妍的慘叫和嗚咽,巋然不動。”
“他說‘帶你去看看你的好姐妹’。然後我就看到讓我終身難忘的一幕……妍妍毀了,被他們毀了!這羣人渣!禽獸!”
君若若失聲痛哭,埋首在炎擎胸膛,背脊顫抖。
“我掙脫不開鉗制我的那人,嗚嗚……我只能……眼睜睜看着……我無能爲力,妍妍祈求的看着我,她希望我能救她,她哀求的眼神和痛苦的吼聲從那一天一直陪着我到現在。”
“嗚嗚嗚……每次有陌生男人靠近我,甚至只是一根指頭碰到我,我都會想起在我身上又抓又拽亂摸的手,我都會想起妍妍哀求的眼神,她嘶吼的聲音彷彿還回響在耳側。嗚嗚……我掙扎不開,我想推開那四個人,我想帶着妍妍逃走,可是我卻只能眼睜睜看着。”
君若若崩潰大哭,鼻涕眼淚橫流,她幾乎是嘶吼着喊出最後那句話。
“別說了。”炎擎眼角淌下淚滴,沒入她細軟的頭髮中,“別想了若若,那些,都不是你的錯。你揹負了,別人犯下的罪。”
“嗚嗚……炎擎,那四個小時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們在我眼皮子下的一舉一動,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通通忘不了。清晰的刻印在我腦海裡,時不時鑽出來讓我回憶一遍,體會一遍。”
君若若悲哀的說:“……直到妍妍出氣多過進氣,渾身不動躺在地板上,血跡斑斑。”
“然後他們將眼光瞄向了我。”
“抓着我的那個人說‘這個跟蔡家無關,只是我的獵物’,可是那四個人瘋魔了一般不聽命令,統統圍了過來。他們身上噁心的腥羶味兒薰得我想吐。”
炎擎渾身緊繃,兩手用了極大的力氣扣着她的肩膀和腰,幾乎要將她嵌進身體裡。
“若若……”
“讓我說!”
君若若驚叫一聲,擡起頭瞪大眼睛直視他憤怒又心疼的綠瞳,一溜煙倒豆子一般說着。
“有兩個人圍着我撕扯我的衣裳,領頭的推開他們,跟那兩個人拉扯着糾纏起來,罵罵咧咧說了什麼我沒注意。我全神貫注跟後來圍上來的兩個人爭鬥,我抓傷了一個人的臉,咬破了一個人的手,捱了兩巴掌,被踢了幾腳,左手臂被拽的脫臼。”
“他們對我就像戲耍猴子一樣,不控制我的行動,任由我跌得撞撞來回跑,可是無論朝哪個方向逃,一個人都會迅速堵住我的去路。我渾身是傷,掙扎不開只有哀求,可是越求他們,他們越來勁,我絕望的哭,而讓我更絕望的是,領頭的和爭吵的那兩個人居然又平靜的走了回來,一起朝我圍過來。”
“踢到一塊磚頭,我磕倒在地,一個鐵片就在我眼前,我立馬抓住它。當一個男人嬉笑着上前抓住我的時候,我一把將鐵片插進他脖子,拼命的狠狠一劃拉,飛奔而出的血濺了我滿臉滿身。他們一愣,然後嘶吼着圍住那個捂着脖子倒地的男人,血流成河。看他睜着眼睛斷氣,然後憤怒的扭頭盯着我。”
“我緊緊握着鐵片橫在胸前,紅着眼絲毫不害怕的盯着他們,他們膽怯了,四個大男人居然怕了我,他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紛紛後退。我死死盯着他們,臉上的血不停流,我舔了一口,那個被我殺死的男人的血。”
“一個男人紅了眼睛,惡狠狠的說‘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