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俊華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她爲什麼要不告而別。
他瘋了似的,去公司,去她兼職的甜品店,找了又找。
從她的同事那,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她平時不喜與人深交,所以也僅僅只是普通同事關係而已。
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沒有交換。
沉俊華第一次感覺到絕望,茫茫人海,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他擔心的是,她有錢嗎?
她吃得飽麼?
天氣越來越冷,她穿得暖麼?
她現在在哪,安全麼?
重重疑問,重重擔憂,深深困擾折磨着他。
他不敢相像,她一個弱小的女孩子,還能跑到哪去?
就算要離開,哪怕給他報一個平安也好啊……
他從來就不會勉強她什麼,她要分手,他也同意了。
她不肯花他的錢,他也默許她記在賬本上了。
她要求從戀人的位置後退,退到朋友的線上,他也照做了。
爲什麼,爲什麼還要不告而別?
難道,看着他爲她擔心焦急,她就一點也不心疼了嗎?
…………
裴家官邸。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後,楚少爺和燕伊人便更爲擔心裴三少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些什麼。
初語拼了命想要救的孩子,並不是她的兒子。
她也不過才踏出校園,跟她一樣大小的女孩子,還在父母的庇護下,撒嬌任性。
她卻已經勇敢到豁出性命也要救下孩子。
這豈能讓人不動容?
三裴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就連外人都會心生憐惜,更何況是他。
更何況是跟花骨朵有千絲萬縷牽連的他。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燕伊人迫切的想知道。
可她也明白,這是楚少爺的底線,對發小尊重的底線。
他不會私自去調查他不願提及的隱|私|話題,自然的,燕包子也不可能偷偷派人調查。
這兩天,楚少爺守着裴三少。
好話說盡,該勸的也勸了,該安慰的,都安慰過了。
可是,裴三少就是充耳不聞。
任由他們夫妻倆磨破嘴皮子,眼皮也沒擡一下。
“老公……”燕包子握住楚少爺的手,她沒轍了。
楚少爺捏了捏她的手心,“到客房休息一會兒,乖。”
燕包子點點頭,順從的離開了臥室。
楚少爺看着裴三少,嘆息出聲,“阿欽,鬧也鬧過了,凡事要掌握分寸。”
“……”
“還是說,你想讓裴叔回來親自勸你?”
“……”
“好,你說你不是自欺欺人,那就當你不是吧。你和花骨朵的事,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但是阿欽,你是個男人,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
楚少爺俯身,將他扶了起來,靠坐着,他拿起牀頭櫃上的水杯,湊到他脣邊:“無論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只有你好好的活下去,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如果連你都不在了,誰還能保護她?”
楚少爺沒說‘她’是誰,既不點名花骨朵,也不說白淺淺。
但他相信,裴三少心裡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