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專注地看過他的眉、眼、鼻子、嘴巴,她接着輕輕一嘆:“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爲什麼南晴跟羽曦,還有其他人,都那麼怕你?”
“那你呢?你怕我嗎?”葉木寒微低下頭,黑眸裡映着她的倒影,凝視着她。
凌淺聽到他這麼說,稍稍歪了歪頭,笑彎着了眼看着他:“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尖,輕輕搖了搖:“你說什麼我都愛聽。”
“那我就說真話了啊。”她收起了笑臉,故作深沉地咳了幾聲,清清喉嚨,接着道:“以前呢,我可是很怕很怕你的。”
初見時的葉木寒,從上到下,除了一個帥字,還時時刻刻帶着一個冷字,高中時期,特別流行各種瑪麗蘇外號,什麼什麼王子之類的,而葉木寒,很榮幸的成爲他們班內那些女同學口中的冰山王子。
又帥,又有錢,又聰明,簡直完美了,如果不是他脾氣太怪,估計會更受歡迎,無論是校花還是什麼各路美女,他都是一臉冷漠樣,絲毫不受美色影響,爲此還廣廣流傳出葉木寒是同性戀的事,連凌淺也信了。
凌淺覺得這葉木寒葉學霸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經常跟女同學湊一起討論他,有女同學誇張的說,只要葉木寒看她一眼,她就像是瞬間被凍成冰柱一樣。凌淺也深表同感。
之後,無意間頻頻的接觸着葉木寒,到後來甚至親密到可以去他家做作業,可以讓他教自己不懂的內容,她還被女同學孤立了一陣子,後來是用葉木寒的手抄筆記把她跟女同學之間的感情挽救回來的。
再之後,他們糊里糊塗的結婚了,他進了演藝圈,她成了他的經紀人,她開始以他爲中心的活着,他一生氣,她便開始琢磨這個葉大爺這次又是氣什麼來了,不過每次都沒能摸清他到底氣什麼就是了,他僞裝得太好了,又或者,那時的凌淺根本不打算要走進他的心去了解他。
“以前怕死你啦,你臉一黑下來,我就手腳都開始哆嗦了,不過呢,現在就不怕啦,我已經看透你這層冷漠的臉皮下隱藏的情緒了。”凌淺自信無比的說着,聊到這,他轉頭看着葉木寒:“誒,說實話,你在高中那會,是不是算計好開始接近我的?”
葉木寒垂眸瞧着她,她好奇的睜大了眼看着他,他從那雙星眸裡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看到了自己微微勾起嘴角,略顯滿足的一笑:“你可總算是明白了,怎麼這麼蠢呢?那麼多年才恍悟過來。”
“哎呀呀,你好重的心機啊,什麼都算計好的啊。”凌淺詫異地看着他,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臉頰微紅,低垂着眼,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心口:“再十分嚴肅地問你一個問題,不許跑偏哈。”
葉木寒困惑地睨看着她,很想知道她要問什麼問題,還會跑偏?他道:“問吧。”
“咳。”凌淺爲了以防萬一,掙脫開他的懷抱,往另一側退了一點,才道:“那,那次,就那第一次那次,你懂我
的意思吧?”
他看着她防備的模樣,而她的臉又開始越來越紅,並且說話開始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他一下子就知道她說的這些“那次”“第一次”指的是什麼了。
葉木寒輕挑眉頭,笑得意外深長:“恩,懂了。”
凌淺一看他笑得這麼不正經,又是往另一側挪了挪:“你,那次不會也是算計好我了吧?”
他的笑意慢慢延伸到眼底,黑眸彎起,“我就只是簡單的勾引了一下,沒想到我的淺淺這麼沉不住氣,一下子就上鉤了。”
她指的是,終於把她吃進肚子,真正成爲自己的女人的那一次,他苦心安排了一次二人世界,又千里迢迢飛回他們最初的那個家內,進行完一頓美妙的晚餐後,他便將她成功收入囊中。
被他這麼一說,凌淺覺得自己當時也太年輕氣盛,她微撇了撇嘴,斜眼看了他好幾次:“連這也算計我哦。”
“淺淺。”葉木寒可不管她怎麼退縮,一下子蹭到她身邊,長手一伸,強制性的將她摟住,靠在自己的懷中,他低下身子,靠近她的耳邊,“若不這樣,你什麼時候才肯跟我行這夫妻之實?”
凌淺縮了縮脖頸,他的氣息忽輕忽重地噴灑在耳後,癢得她都沒法專心思考了,她將手抵在他胸膛上,讓自己與他保持十幾釐米的距離:“好好好,是我沉不住氣。”想想她還是不服氣,擡高下巴看着他:“不過你也沉不住氣啊,這麼急着跟我那什麼,還用了美人計勾引我!”
葉木寒一聽,抓住了她的雙手,緊緊圈住:“一男一女同居了近七年,你還說我沉不住氣?我要是沉不住氣,跟你同居第一天就把你吃了。”
說完這一長串的話,他還真張開嘴,朝她肩膀上咬了咬。
隔着薄薄的睡衣,他的牙齒咬着她的肉,力度很輕,不痛但是癢,凌淺使勁地往一旁躲,一邊道:“你是哮天犬上身啊,怎麼一直要咬我?”
“誰讓你不乖。”他輕哼了哼,微用了點力,將她整個人拉近了幾分,他一下子又咬住了她的耳朵,還惡意地伸出了舌頭,溼而溫熱的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垂。
凌淺整個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一動不動,只轉溜着眼珠子,聲音很小很謹慎:“木寒,說好的不跑偏啊。”怎麼氣氛又跑偏了啊!早知道就不提這事了!
葉木寒摟緊了她的身子,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偏頭瞅着她,她那懊惱的的小表情着實取悅了他,他輕笑出聲,低聲道:“你怕什麼?前幾天,我們不是才……你也問過廖醫生了,廖醫生也說可以,不是嗎?”
凌淺欲哭無淚,真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臉皮這麼薄,怎麼可能會去問廖醫生這種私密的事啊!她也只是隨便在網上查了查,看網上說可以,然後又加上當時是準備好離開他的情況下,才那麼大膽的。
現在可不同了啊。
她扁扁嘴,可憐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瞧着他:“木寒,
我錯了,我騙你的,我沒問過廖醫生。”
“哦?”葉木寒微微挑眉,看着她示了軟,本來想端起冷漠臉也立刻破功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沒問過,你也敢隨便這麼做?”
“我知錯了,所以我們還是要小心點。”她說得小聲到不能再小聲了。
“下不爲例。”他吻了吻她的眉間,低聲道:“明天去一下醫院看看,也不知道傷沒傷到小寶寶。”
他說得很正經很嚴肅,可凌淺還是羞紅了臉,她不好意思地瞧了他一眼:“這樣也太……”難爲情了吧!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葉木寒馬上瞪了她一眼,打斷道:“你現在知道難爲情了?當時我看你還挺主動的……”
“不要說不要說!”她一急,趕緊捂住他的嘴:“你別提!一個字也不準提!”
他拉開她的手,看她的臉都紅得要滴血似的,笑出了聲:“你放心,只是簡單的看一下醫生而已,醫生也不會問那麼深的。”
凌淺垮下了肩膀,哀哀地瞅着他:“說好了,不許在醫生面前提到這種事啊。”
“知道啦,我的淺淺臉皮怎麼那麼薄?”說着,他還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撇了撇嘴,由着他去捏。
唉,早知如此,就不亂來了。
葉木寒拿起被她不知不覺間丟在一旁的手機,瞄了一眼屏幕,便把手機遞到她手裡:“歐陽南晴還在發消息給你。”
噢對,都顧着跟他說話了,把歐陽南晴給忘了。
凌淺趕緊收好思緒,點開歐陽南晴發的消息看,在她沒有回覆歐陽南晴的這段時間裡,歐陽南晴已經刷了十幾條消息了,外加好多個大哭的表情。
她仔細一條一條地看完,才知道這歐陽南晴是誤會了。
歐陽南晴以爲自己不幫她跟葉木寒說情了,一直髮着大哭外加[凌淺姐姐,木寒前輩就交給你了啊,你可別讓木寒前輩恨上我!]類似這樣子的話。
凌淺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一邊回覆着安慰她的話,一邊對着葉木寒說道:“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嗎?”
“你跟我說了好多話,你指的是什麼?”葉木寒開始裝傻,故作糊塗,黑眸眨啊眨的扮着無辜,看着她。
她轉眸瞪了他一眼,視線一觸碰到他那裝出來的傻時,還是很不爭氣的柔了下去,“就是南晴的事啊,你別怪她,她都怕得要哭了。”
“你也真是會教她。”他低低抱怨着:“我差點就上飛機去土耳其找你了。”
若是真被歐陽南晴忽悠着去了土耳其,他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凌淺。
凌淺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他懷裡,“不是沒去成嘛,最後,我也改變主意了嘛。”
葉木寒摟緊了他的肩膀,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若是我去了,就真的不會放過她。”頓了一下,他看着她,又補充道:“包括墨羽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