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楊芊雪蹙眉:“你的孩子怎麼了?”
“你還裝?”靜雅顫抖的直視着她:“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過的你的孩子了!”
楊芊雪一臉的無辜,若不是靜雅清楚她只是長着一副天使的面孔,恐怕真的要以爲是自己冤枉了她!
“那天你約我來你家裡,遞給我一杯水,裡面放了什麼?”
“什麼也沒放啊!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靜雅忍無可忍,她上前捏住楊芊雪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吼道:“我的孩子沒了!被你害死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楊芊雪驚詫的把視線移向她的腹部,語結的問:“你的孩子……沒……沒了?”
“你怎麼那麼會裝?你這樣會被雷劈的知道嗎?你的孩子是個寶,別人的孩子就是草嗎?”
“不是的,靜雅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害過你,我真的沒有害過,我可以對天發誓!”
“我掐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替我孩子報仇!”
靜雅失控的掐住楊芊雪的脖子,秦蘭撲過去抱住她:“你這個賤人,你敢動我女兒一根頭髮,我要了你的命!”
“媽,孩子,把孩子抱走……”
楊芊雪吃力的指了指腿邊嚇得哇哇大哭的嘟嘟,秦蘭見靜雅已經被憤恨衝昏了頭,只得抱起地上的外孫,然後拿起電話撥了110……
“喂,這裡有人私闖民宅殺人啦,快救命……”
靜雅轉身把秦蘭的電話奪過來扔到一邊,扯斷了電話線,冷冷的直視着一對驚慌的母女,她從來不是那麼容易失控的女人,只是想到她可憐的未出世的孩子,她的行爲已經不受自己控制。
沒有一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
“說,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靜雅真的不是,你相信我,我就算再怎麼想得到北城,也不會傻到去害你肚子裡的孩子啊!”
楊芊雪疾口否認,她用身體擋着身後的兒子,生怕靜雅會傷害到他。
其實就算她不擋,靜雅再氣憤,也不會傷害嘟嘟,畢竟大人做的再不對,孩子都是無辜的!
她也再怎麼失去理智,都不會到這種地步。
“就是因爲你想得到北城,所以纔會不擇手段,從你看到北城和我擁抱卻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我就知道你是個不一般的女人,你的心機,是不是從你三年後出現這一刻起,就已經計劃好了的?”
“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肯相信?我真的沒有傷害過你肚子裡的孩子,我連想都沒想過!”
“沒想過?沒想過爲什麼我一懷孕,你就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北城的孩子?”
“這個孩子我早晚會讓北城知道的,正是因爲那一天我看到了北城抱着你,纔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因爲我不確定你和他的關係,所以纔會隱瞞這麼久,之後我不說,是想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讓他成爲我唯一讓北城回頭的籌碼。”
楊芊雪迫切解釋的時候,秦蘭悄悄的走到靜雅身後,她手裡拿着一根木棍,剛舉到她頭頂,靜雅敏感的發現了,她手一推,秦蘭腳跟沒站穩,倒退幾步摔倒在地上,頭不偏不倚的撞到了牆根,一陣天眩地暈,她失去了知覺。
“媽!媽!”
楊芊雪臉色慘白的衝過去,抱起地上的秦蘭,靜雅蹙眉站在一旁,剛纔她並沒有用多少力。
門外有警車的聲音,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進來,面無表情的問:“出什麼事了?”
看到倒在地上的中年女人,又看到抱着中年女人哭喊的年輕女子,憑着多年辦案經驗,兩個警察毫不猶豫的走向靜雅。
“你想幹什麼?”其中一名警察不客氣的問。
“沒幹什麼。”
靜雅僵硬的回答,目光死死的盯着楊芊雪。
“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什麼也沒做,爲什麼要跟你們走一趟?”
“你把人打暈了,還說什麼也沒做?”另一名警察撇了眼地上的木棍。
“她是自己摔倒的,跟我沒關係!”
“別廢話了,走!”
兩名警察顯然已經不耐煩,強制性的把靜雅往外拽,靜雅一邊掙扎,一邊厲聲說:“楊芊雪,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查出你害我的證據,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待兩名警察把她押進車裡,其中一名走回屋裡,對着哭泣的楊芊雪說:“別擔心,我們已經讓120急救車趕過來。”
“好。”
警察一走,原本已經昏迷的秦蘭突然睜開眼,警惕的望了望門外,說:“都走了?”
楊芊雪詫異的瞪着母親,抹了抹眼淚:“媽,你……”
“我沒事,我剛纔是裝的!”
秦蘭坐起身,揉了揉僵前的腰,罵道:“這個該死的狐狸精,早晚我得教訓教訓她!”
“媽,你幹嘛要裝啊,嚇死我了!”
“我不裝行嗎?你看那女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聽竇夫人說,她是會妖術的,在葉家把她和她女兒都打的半夜不活!”
葉北城剛結束一場會議,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他一聽是警察局的,頓時拿起外套就奔了出去。
一路飆車趕過去,到了公安局,一進門就看到靜雅倔強的表情。
“葉先生,你可算過來了,這位是你太太吧?”
一名微胖的中年警官熱情上前,指了指靜雅。
“是的,她怎麼了?”葉北城疑惑的問。
“她被人舉報私闖民宅,而且我們民警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把當事人打昏在地上。”
靜雅沒好氣的反駁:“是她自己摔的,你們這些人不會說話就別說!”
胖警官臉色沉下來,卻不敢發作,他繼續笑臉說:“你看看,你太太一下午都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實在沒辦法了,這纔打擾了百忙之中的你。”
葉北城蹙眉走向靜雅,正當那名警官以爲他要訓斥他太太的時候,他一個轉身,問:“被打的人怎麼樣?”
“人倒是沒怎樣,主要葉太太這個行爲太惡劣了……”
“既然人都沒怎樣,爲什麼還要把她扣在這裡?”
胖警官抹把汗:“可是,我們是接到舉報電話,要是不給人家一個交代,說不過去啊。”
“要什麼交代?我們除了錢什麼也沒有,她如果需要精神補償,那請隨便開個數!”
靜雅詫異的擡起頭,原本還以爲葉北城會當着警察的面,質問她去了哪裡?傷了誰,沒想到他不僅沒問,還擺出了一副暴發戶的姿態,硬生生的把面前的兩位警察給爲難住了。
“不是錢的問題……”
胖警察話未說完,葉北城立馬接過去:“那就是沒問題。”
他把視線移向靜雅:“老婆,我們走。”
靜雅騰一下站了起來,她得意的把視線撇向面前的男警,用眼神挑釁:“有本事別讓我走啊。”
當然,沒人敢攔着她。
葉北城領着她堂而皇之的走出了警察局,靜雅坐進車裡,他沒有立刻發動引擎,而是低聲問:“說吧,是不是去找楊芊雪的麻煩了?”
詫異又懊惱的轉過身:“葉北城,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去找楊芊雪的麻煩了?”
言外之意,她是那種蠻不講理,沒有原因就會去找別人麻煩的女人嗎?
“難道不是楊芊雪?那你闖到誰家,被人家舉報了?”
引擎發動,車子緩緩駛離了警察局附近,靜雅沒好氣的說:“是,我是去了楊芊雪家,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去嗎?”
“爲什麼?”葉北城不解的問。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視線移了窗外,看着眼前呼嘯而過的景物,兩行清淚落到了腮幫。
久久無言,葉北城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他把車停在路邊,扳過靜雅的肩膀,沉聲問:“怎麼了?”
靜雅吸了吸鼻子,眼淚止也止不住:“北城,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不是無意間流掉的,他是被人害死的,兇手就是楊芊雪!”
葉北城愣住了,他深邃的目光即震驚又疑惑,半響才反應過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今天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說我不像是自然流產,而是像吃了墮胎藥,我想了很久,纔想起了流產前一天發生過的事。”
“什麼事?”
“那天楊芊雪約過我,沒有約在外面,當時她的理由是孩子不舒服,到外面不方便,我也沒太在意,就直接去了她家,談話的過程中,我喝了一杯她倒給我的水,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其它外人!”
葉北城低頭思忖片刻,說:“靜雅,不能單憑一杯水就認定是芊雪下的藥,她現在的立場是最不適合犯這種險的人,傻子也知道,你的孩子沒了,她的嫌疑最大。”
“可是我第二天就流產了?不是她是誰?難道是你家裡人想害我嗎?”
靜雅情緒很激動,心裡的委屈無法言喻,她不是沒懷疑過婆婆,可是仔細想想,婆婆要害也是害她,不會只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唯一跟她肚子裡的孩子過不去的人,只有楊芊雪。
“要我說,事情沒弄清楚,你貿然的跑到人家家裡不太好,這種事你該跟我先商量的。”
“怎麼?我跑到你舊愛家裡,你心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