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站在不遠處無辜的看着他們兩,雖然一些斷句她是能聽懂了,但是一旦語速加快,那她就抓瞎了。
蕭鳳亭收回了視線,冷淡地道:“做來洗澡用的。”
雅格安好奇的打量着那個圓圓的浴桶,他們這裡男男女女一般都是在水井邊洗澡,誰會這麼悠閒的還燒熱水啊,但是看到這個浴桶,她也想要。於是對蕭鳳亭道:“你也給我做一個吧?”
蕭鳳亭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拒絕:“不行。”
雅格安委屈的看着他,“那我的烤紅薯以後也不給你了。”
蕭鳳亭:“隨便。”
雅格安的少女心再次被摔得稀巴爛,紅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跑掉了。
唐傾見人再次紅着眼睛跑掉,上前好奇的問他:“你又欺負她了?”
蕭鳳亭刨着木板,無辜的聳了聳肩:“你怎麼會這樣想?我不欺負女人的。”
放屁。唐傾在心裡罵了一句。
不過那個雅格安也是一個奇葩,遲遲被蕭鳳亭氣哭,次次跑過來找他,越挫越勇,像個抖m。
蕭鳳亭將最後一個木板裝了上去,然後拉着唐傾走過來,“你看看,還喜歡嗎?”
唐傾摸着那浴桶光滑的邊緣,想到終於可以好好的洗一個澡了,忍不住感慨的嘆息了一聲,“你還有什麼東西不會的啊?”
蕭鳳亭歪了歪頭,一臉單純的表情:“不會做牀?”
唐傾吸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門外傳來了當地人的尖叫聲和女人的哭聲。
蕭鳳亭跟唐傾對視了一眼,他伸手按住唐傾的肩膀,“你呆在這裡,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唐傾拉住他,“我也去。”
這座小鎮唐傾在這裡住了快兩個月,一直都十分平和,當地人安居樂業,樂善好施,大自然給予了他們廣袤無垠的大海,又給與了他們資源豐富的森林,只要沒有什麼自然災害,這些人完全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唐傾從來沒有聽到那麼嘈雜的人生,兩個人的神情都有點嚴肅。
他們走出去的時候,沙灘上已經聚集了很多當地居民,她在很多人的哭聲裡面,聽到了剛剛跑出去的雅格安的哭聲,唐傾心裡緊了一緊,擡起頭看了蕭鳳亭一眼,他握住了她的手指,牽着她往前走了過去。
沙灘上跪着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女人,她懷裡抱着一個血淋淋的孩子,已經死去,肚子破了一個洞,內臟流了一地。
唐傾乍一看到那血腥的畫面,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然而當她看到了那個孩子手腕上她曾經編織過得小小的驅蚊手環,那已經半乾枯的花草還牢牢的套在那個孩子無力垂落下來的手腕上,枯黃的草莖上沾染着孩子的血液。
這是一個曾經給她修葺過屋頂的孩子她腦中浮現出這個念頭,那種疏離的距離感一下子就拉進了,就好像是原本只是見證了一場陌生人的車禍,雖然覺得難過恐懼,卻也並不會有特別的感覺。而一旦知道那個死者曾經可能是自己的客人,或者有過一面之緣,就有種自己認識的人死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