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機場。
秦多寶正張望安檢處,一隻鐵臂突然從後面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起來,抱着轉了圈。
秦多寶心一驚,本能想尖叫,卻又因這段時日經歷諸多變故,而無法叫出聲。
厲黎川出其不意地在秦多寶右頰啵了下,低沉磁性嗓音微帶懊惱。
“竟然沒有把你嚇到。”
秦多寶拍了下厲黎川右臂,冷清道:“快把我放下。”
厲黎川依言放下她的身子,蹙了蹙濃眉,“怎麼瘦了這麼多,加多寶,你是不是偷偷在減肥?”
還是那張小臉,眸子卻不再那麼黑亮,臉色白,白得懾人,穿着臃腫的棉襖,厚厚的冬褲,整個人包成一隻病怏怏的小熊。
“這幾天工作忙。”秦多寶搖頭,淡淡敷衍道。
“不早說,早知道就不催你來接機了,讓你在家好好睡覺。”厲黎川一手將行李袋甩在肩上,一手去牽秦多寶的手。
秦多寶眼眶一澀,突然有些忍受不了,用力將手抽回來。
厲黎川沒有提防,被她成功將手抽回去。他頓足,蹙眉望向她,眸子犀銳。
“怎麼了?”
“沒事,手心有點出汗,我們走吧。”秦多寶將手心在衣服上蹭了兩下,面上平靜沒有表情。
“就你屁事多。”厲黎川一把攥住秦多寶的手,一路都沒有放開。
上車後,厲黎川仍不老實,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鑽進秦多寶的衣內。
“我佈置了作業,要把自己洗乾淨,有沒有乖乖完成?”他說得一本正經,略薄的脣微微勾起,說不出的迷人。
“開車就開車,你別拿自己和我的命開玩笑。”秦多寶微蹙眉,抓開厲黎川不老實的手。
他的手肘打在自己胸膛上,輕吸一口氣,斥道:“加多寶,你謀殺親夫啊。”
她垂下眸,以輕到不可思議的聲音問道:“……你受傷了?”
“是啊,回家給我呼呼聽見沒有,我可是在爲我們的未來披荊斬棘。”厲黎川槍傷復發,胸口劇烈撕痛,遂不再亂動,專心開車。
在爲我們的未來披荊斬棘?
難道不是在爲秦洛洛和溫涼年的未來披荊斬棘嗎?
秦多寶想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嘴角卻怎樣都揚不起來。
“你開車慢點,我先睡一下。”乾澀囑咐完後,秦多寶靠着椅背輕輕合上眼,實際上是不想再面對他。
厲黎川開起車內暖氣,又脫下駝色定製大衣罩在她身上,望了眼她安詳的睡容,他的心逐漸恢復寧靜。
用了一個月,他終於解決掉可能傷害她的障礙。
秦多寶不動聲色嗅着鼻下駝色大衣淡淡的男人味,混合着菸草味,裹挾着男人溫暖的體溫,一滴淚緩緩從她眼角泌出,融進衣料。
手術後,她不敢在莊微面前哭,不敢在厲家人面前哭,躺在牀上默默流淚,不會發出聲音,哭完後眼睛不會紅。
車子在厲家車庫一停,秦多寶就睜開了眼。
“這麼快就醒來了?”厲黎川愛寵地捏了下她鼻頭,淺笑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