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失眠,沈小純起牀時掛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小柔看見嚇了一跳,笑着問她:“昨天晚上打雷是不是害怕?”
沈小純笑着搖搖頭,其實她很想問問小柔關於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以及她真實的身份的事,但是看小柔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問。
或許是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如果她想說的話,有一天一定會自己主動說出來。另一方面,沈小純也不相信小柔會傷害她,畢竟,她和她無冤無仇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錢心慈去世後,沈小純突然發現自己善良了好多,心裡也恬靜淡然了不少。
更何況,這個小柔身上總是若有若無的有錢心慈的影子,沈小純潛意識裡覺得這或許是天上媽媽指引着她來到這裡的,不自覺得想要跟她親近,所以,就更想把小柔留在身邊。
下午,張藝雅帶着周亦儒過來,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全部是吃的喝的,和日常生活用品。
弄得沈小純哭笑不得,這完全是把自己當沒有自理能的人來養嘛,之前陸嘯走的時候,買的東西都還沒用完,後來週末又有超市配送人員帶東西來,現在張藝雅這大包小包的,沈小純想說,自己家沒那麼大,都沒地方放了好嗎!
看見陌生人小柔一下子躲進了房間,不敢出來。
看到沈小純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張藝雅也很驚訝,湊過來,疑惑的問沈小純:“小純,你這怎麼回事啊,金屋藏嬌啊?”
沈小純搖搖頭,壓低聲音說:“前天晚上在外面撿來的。”
“撿來的?”張藝雅一下子暴跳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沈小純:“小純,你膽子不小啊,什麼人都敢往家裡帶,要是萬一居心叵測,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噓......”沈小純趕緊把食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張藝雅低調一點,然後看了看小柔的房間,把張藝雅拉到一邊,小聲說:“哪有那麼多壞人啊!她也挺可憐的,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躲在外面的垃圾堆旁撿吃的,要是壞人的話,不是早就去偷去搶了?”
張藝雅搖搖頭,丟給沈小純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就你善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我看你之前那些事都不記得了吧?再說,要真是可憐人,你送她去警察局不就好了?”
“這個我也問過她了,但是她顯然很抗拒去警察局,我總不能把她拖過去吧?”沈小純笑着拉張藝雅的手,討好地說:“哎呀,雅雅,沒事的,她真的挺可憐的,就讓在這兒先呆幾天吧,順便還可以幫我照顧一下寶寶呢!”
張藝雅眼睛又一瞪:“難道你就是爲了這個才把人家留下來的?帶寶寶我也可以啊......”
沈小純“噗嗤”一笑,竟然在張藝雅的話裡聽出了吃醋的語氣。
張藝雅實在不放心,堅持要看看這個被沈小純喚作小柔的女人,沈小純拗不過,只好進去把小柔叫出來。
沈小純站在小柔面前,有點尷尬,她知道小柔爲什麼躲着不想見人,畢竟沒有幾個女人能忍受自己帶着一張滿是傷疤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就算是是善意的關注,都會讓人覺得難堪。
於是,她猶豫了一會,才輕輕地開口道:“小柔,我的朋友來了,想見見你......”果然,沈小純剛開口,就看見小柔的擋着半邊臉,很爲難的樣子。沈小純趕緊話鋒一轉:“沒關係的,小柔,你要是不想見的話,就算了,我跟他們說一聲就好了!”
沈小純說完就要出去,小柔卻伸手把她拉住了。小柔當然知道沈小純的這個朋友想要見她的原因,剛纔兩人在客廳說的話,她多少聽到了一些,知道這位朋友對她很不放心。早晚都是要見的,也沒什麼好躲的。
“我換件衣服就出來!”
沈小純驚訝的回頭,就看見小柔擡頭看着她,語氣溫柔。雖然她臉上的表情因爲傷疤的原因有些猙獰,但是沈小純知道她是笑着的。
小柔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張藝雅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知道她爲什麼不願意去警察局,並且躲起來不敢見人了。那張臉,密密麻麻的都是疤痕,對任何一個年輕女人來說,都是一種難以忍受
的痛,和難以接受的傷。
見張藝雅雙眼直愣愣的盯着小柔看,沈小純趕緊上前打破尷尬,笑着對小柔說:“小柔,這是張藝雅,我的好朋友,也是閨蜜!我都是叫她雅雅的,你也可以這麼叫!”
小柔擡頭看着張藝雅,微微的點頭,輕聲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張藝雅這纔回過神來,對着小柔笑得有些尷尬:“你好你好,你叫小柔是吧,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看着這樣子的小柔,周亦儒也是大吃了一驚,不過他的表現並沒有張藝雅那麼明顯,只是走過來,語氣平和的看着小柔:“小柔,你好!”他說話的時候,忽然發現還沒擡頭看他的小柔身體忽然顫了一下。
沒有料到還有一個人,小柔不敢擡頭看眼前跟自己打招呼的人,而是求助似的看着沈小純。
“小柔,這是周亦儒,雅雅的男朋友!”沈小純趕緊解釋。
“周亦儒......”小柔用低的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過了好一會兒,才擡頭,急急地說:“你好!”
周亦儒微微皺起了眉,小柔打招呼的時候,眼神沒有看他,好像故意在躲閃着一樣。
這個瘦瘦弱弱的女人,讓周亦儒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似曾相識。可是,他還是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個人。
周亦儒不動聲色的遞過來一隻蘋果:“小柔,吃水果,剛洗的!”說話的時候,周亦儒瞳孔收緊,想要湊得更近一些,看能不能看清小柔的容貌。但是小柔好像知道他的心思般,把頭扭到一邊去,有些驚慌的擺手拒絕:“你們吃吧!”
小柔的這些舉動,讓周亦儒更加斷定,這個小柔一定不簡單,多半和自己是認識的,只是時間太久,自己一時想不起快來了。
對於周亦儒探究的目光,張藝雅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過來,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沒好氣的說:“周亦儒,你幹什麼!幹嘛一直這樣盯着人家看啊,你這樣很傷人自尊的!”
聽出張藝雅語氣裡的嫌棄,周亦儒只好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