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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有飛鳥被驚得四處逃散,拍得枝葉簌簌作響,陌塵和胖包子、淳一乍學術法,附近林間的飛禽走獸便開始遊走於生死之間。待到術法練得差不多,浮蘇便讓三個小的去水邊自己撈魚煮湯,身爲修士,在野外若連給自己找食都不成,那也別想別的了。
泉澗邊,三個小的商量怎麼逮魚,浮蘇便在不遠處的樹下盤腿坐着,讓流光留神他們,自己則闔目入定。她總覺得自己已隱約窺見寂滅劍意的門徑,但總不得其門而入,甚至無法推開看一看裡邊到底是什麼。她雖不急,卻有些好奇,總想着打開門看看裡邊到底有什麼。
浮蘇能靜下心神修煉,流光自然高興,便充當起三個小的保姆來。樂遊槐光他們不便光天化日出門,怕被正道修士當成拐帶小孩的魔修剁掉,蒼詰又有“鹿”萬事足,哪有工夫帶幾個小的出門,這事便只能落在浮蘇頭上。
出門有出門的好處,對三個小的是歷練,對浮蘇何嘗不是。
有人能從微風中盛開于山谷中的花朵上悟得大道,那也得先走出門來,看到山谷,吹到微風,見到花開,纔能有這機緣。
“陌塵師兄,連師姐都這麼厲害,師傅肯定更厲害吧。”胖包子對武力值高的人有着天生的崇尚。
陌塵想想點頭:“那是肯定的,不過師傅要陪鹿師孃啦,我大哥說得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淳一看看“噗”一下。從水裡撈起條活蹦亂跳的魚來扔到魚簍裡。說:“我覺得師姐更強大。”
這話不懂。胖包子頂着滿腦門水珠子看淳一:“淳一師弟,你這話怎麼來的?”
見兩位師兄都看過來,淳一又伸手撈着條魚:“萬物存乎一心,浮蘇師姐有一顆看似不堅,但實則無可摧毀的心。師傅的心看似堅不可摧,但師傅情念太深,好在師傅修爲高深,必能護得住鹿師孃。”
流光默默地想。淳一看得很清楚,如果小鹿有個什麼不好,蒼詰肯定會成爲天底下最恐怖的存在。逆世想取代天道掌控三千大世界十萬小世界算什麼,如果是蒼詰,絕對要所有生靈,世間一切都摧毀纔算完。
總之一句話,師姐兇殘,不要招惹,萬事順着她。
三個小的逮好魚,胖包子是吃貨。手藝也過得去;陌塵看過家裡怎麼收拾魚,自告奮通開膛剖肚。有點修爲在身對他來說不是難事;淳一負責逮魚燒火壘竈,三個小的分工合作,好歹是做了一頓不錯的烤魚當午飯。
吃罷烤魚,浮蘇就給三個小的吃了點靈果靈泉,然後繼續向更深的深林中進發。再接下來就會遇到稍高階一點的靈獸靈禽,浮蘇想給三個小的弄個坐騎,在他們還不能使用飛行法器時,乘靈禽是不錯的選擇。
“浮蘇師姐,騎靈鳥的話,會很顯眼的吧,我們現在在凡世中,不好太打眼的。”淳一有疑問。
浮蘇喜歡能思考問題,並提出疑問的孩子,點頭說:“是,所以我們都會選擇到城外沒人的地方起落,靈鳥平時放在乾坤鐲裡,喂些靈石靈果靈泉既可。這些師姐會給你們準備好,師傅別的沒有,靈石靈果靈泉多得很,給你們的乾坤戒裡都應該有不少,自己看看去。”
蒼詰給三個小的配備了品階不錯的乾坤鐲,裡邊東西堆得滿滿。
捉了幾隻等階不錯的靈禽,浮蘇這一行的目的就算達成,教三個小的學會駕馭靈禽後,浮蘇就讓他們乘靈禽回漳洲城,自己則跟在後邊護着。回程時,浮蘇看到倆光頭,便不免起起景喚來,那光頭已有好幾個月都不曾給自己來消息,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雖說不擔心景喚會出什麼意外,但莫明地斷了消息,浮蘇很不習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是又得傳承了,還是有所了悟閉着關。”
“既然都沒放在心裡,你擔心什麼。”
“那是天宸下世,我怎麼不放在心裡了。”浮蘇哼嘰一聲,不再跟流光爭執,腰間的裙帶上繫着貝葉棕白菜墜,配着紅裳分外明顯。浮蘇看着不免會心一笑,其實光頭還是很可愛的,哄着哄着就覺得手感好極了。
離漳洲城約幾十裡外的山中,有打鬥聲傳來,浮蘇低頭看一眼,讓幾個小的自己回去。靈鳥已與他們心意相通,可自行收放,浮蘇又傳了訊給蒼詰,讓他在城門等着幾個小的,她自己則向傳來打鬥聲的地方落下去。
“噢,是跟你一起到過隕仙山的人吶。”
如果不是看出來柳歌和元封,浮蘇也不會對打鬥的事投去多餘的關心,明顯柳歌和元封正佔下風,她如果不留下,只怕柳歌和元封要交待在那幾個圍攻他們的男修女修手裡。浮蘇趁更,換了身乘雲宗的衣裳,跳下去便喊:“不知是何方道友,圍攻我四大宗門弟子。”
元封和柳歌見到浮蘇,一怔,再看是乘雲宗的衣裳,雖是個不認得的女修,倒也安下心來,只要不是對手就好:“這位師姐,煩勞你去予我天玄宗送個信既可,不必摻和到這件事中來。”
這是擔心浮蘇也交待在這裡,對方顯然很強。元封雖盼着來個強援,但卻也不願意好心相救之人卻反害性命。
圍攻他們的看着像散修,但又不純是散修,似乎還有幾個小宗門弟子,甚至還有個兩個魔修在其中。這一隊人倒像傳說中專門組隊殺人奪寶的那支隊伍,散修加被門派驅逐的小宗門弟子,再加上兩個魔修,這大約就是滄海界臭名昭著的“借寶門”。
借寶門見有人來,看着身上就一堆好東西,哪裡肯放過,便要連浮蘇也留下:“既然來了,何妨一起切磋切磋,仙子不要客氣嘛。”
浮蘇:呵呵呵。
她現在不能隨便浪費靈力,懶得跟人打,蒼詰早有準備,怕她遇上這樣的事,塞了一堆親手製作的大殺器給她。元封柳歌有什麼東西浮蘇很清楚,大宗門的弟子別的沒有,防禦法器都是妥妥的上好法器,何況元封柳歌是天玄門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擁有的防禦法器自然都是頂尖的。
“祭出防禦法器。”浮蘇說完,捏出幾張紙片在手中,見元封柳歌防禦法寶祭出,二話不說就把法符催動。
扔出去後,浮蘇才慶幸自己躲得遠:“我不過說要防身,不過說要傷害大一點的……”
只兩張法符下去啊,直接把人炸得血肉模糊,元封和柳歌要不是有流光下去替他們擋一擋,只怕祭出防禦法器都白搭。當然,人沒炸死,修士不是那麼好死的,但都炸得七暈八菜,戰鬥力全無,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
柳歌:這位師姐的符好霸道。
元封:乘雲宗不愧爲四大宗門之首,隨便來一個都是大殺器。
浮蘇毫不猶豫地把借寶門給埋了,反正正好炸出幾個大坑來,那羣人又都在坑裡。她真不是什麼手軟良善的主,不埋掉,等着以後來報復麼,不埋掉,等着他們再針對四大宗門的弟子做出點什麼殺人奪寶的事來麼,四大宗門追殺借寶門許多年了,懸賞不是一星半點高。給他們留着魂魄投胎轉世就足夠了,仁善二字,對毒蛇一樣的敵人是絕對不能講的。
柳歌和元封可不會認爲不該埋,沒滅掉他們魂魄,都是他們講大宗門弟子風度:“多謝這位師姐,不知是哪位真人門下。”
浮蘇“嘶”一聲,炸人是很痛快,兩張符就搞定,可這怎麼解釋。浮蘇眼珠子一轉,裝作很急,擺手就走:“我還有急事需去處理,二位自便,四大宗門同氣連枝,也莫說什麼客氣話,就此別過。”
雷鋒來了,於是雷鋒又走了,做好事不留名,也許不是因爲無私,而是出於心虛。
元封和柳歌的出現,讓浮蘇有種緊迫感,漳洲城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小地方,但卻是各大宗門來往間經常路過的一個地方。她得回去跟蒼詰說說,看有沒有辦法找個地方躲一躲,她是真的不想被拆穿西洋鏡吶。
“你還能去哪兒,去哪兒都不成,沒爲父守着,沒那條冰蟒鎮着,你以爲真能有現在這麼太平。”蒼詰哪敢讓浮蘇離開他身邊,連上元真人哪裡蒼詰都不能放心,法葉寺如願塔倒可以,那有心燈照徹,不過法葉寺如願塔可不留人宿。
“只有一個地方可以,道宗道場,不過就浮蘇能進去,浮蘇,你要不怕無聊,進去閉關也可以。正好,眼一閉一眨,小黃豆也該呱呱落地了。”流光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建議。
蒼詰倒也認同這建議,不過浮蘇覺得一個人挺悶的,尤其是在有人陪過以後,更會覺得一個人悶。不過,也沒辦法,想想也只好答應:“那好吧,我去天機山。”
“如果是突破劍意,爲父算着你兩三年便足矣,劍意突破後便出來,你那師傅三年後有個劫數,你身爲弟子不能坐視。”蒼詰說完就擺手示意“你可以滾蛋了,老子現在有小鹿,雞窩可以不揉了”。
有別人家女兒就不要自家女兒了,真是親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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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粗來就素三年後,光頭存了一堆信息,天機山收不到,光頭好心焦,師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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