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買賣的利潤太大,大得小小的一個覃家,根本就兜不住。
要想把這筆買賣緊緊撰在手心裡,覃家就只得從外面尋找突破口,尋找外援。
文靈鳳和顧一飛背後站着文家、薛家、顧家,文大人和薛大人都是朝廷重臣,顧家也有人在京做官。敢於伸手從這三家的手心裡奪食,這位李老來頭不小!
可這些,早已不是覃家、不是她區區一個夏梓晴能做得了主的——當然,她還想要她這條小命兒的話。
她看得明白,所以乾脆禍水東引,直接讓那位李老去出頭。
這也好比在懸崖上走鋼絲——一個不慎,就會掉落萬丈深淵!
可她和覃家都沒得選擇。
李老吃飽喝足,滿意離開。
族長卻沒走,反而把覃寶山和夏梓晴叫來。
“寶山啊,難得你心中有咱們老覃家。這作坊能做到今天的地步,有你一份大大的功勞在。你說,你想要什麼?堂伯今天都答應你。”
族長豪邁的說道,不難看出,他今天很高興。
覃寶山還沒從夏梓晴今天的分析裡走出來,晴子不知道這位李老的來歷,他卻猜到了一些。正因爲猜到,所以他比晴子的心更沉重。
“族長,其實這生意,是晴子自己搗鼓出來的,寶山不敢居功。族長您若是要獎勵,不如獎勵晴子好了。”
“哦——”
族長有些詫異他的直言不諱,還是順從他的意思,看向夏梓晴:“寶山媳婦,你說,你想要什麼?”
夏梓晴從把這筆生意獻出之前,早就想到了眼下這一刻。
她從容上前,斂膝一禮:“堂伯,當初晴子已經拿了一成利,自然不敢再奢求什麼。”她輕咬着脣瓣,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就是想給寶山哥,求堂伯一個恩典。”
族長看了眼覃寶山,分外好笑:“想求啥,你說。”
“寶山哥過去由於某些緣由,耽誤了課業。可他一直在福伯的監督下,從未真正放下書本。晴子想求族長,舉薦寶山哥入學。”
夏梓晴說完,又深深一禮拜下,並未起身。
族長瞠目結舌,愣在原處。他早就猜到夏梓晴的用意,眼下聽她說起要求,並不覺得意外。可她萬萬沒料到,她並未如她所想,替覃寶山求一出路,他甚至已經在衙門裡替他找了個好缺,每天只需出勤,就一輩子不缺吃穿。
可他沒料到,夏梓晴的心居然這麼大!
大得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吃驚,覃寶山早就驚呆了!
他根本沒想到夏梓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整個人傻愣在那裡。
良久,族長才輕叩桌面:“夏梓晴,你確實想好了?”
這是族長第一次稱呼她的全名,卻如此慎重。
夏梓晴擡頭,堅定應聲:“是,還請族長成全。”
覃寶山總算從驚訝中醒悟過來,見族長不喊起,他也顧不得失禮,趕忙站到夏梓晴身邊:“晴子,你這是作何……”
夏梓晴卻衝他搖搖頭。
“寶山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覃寶山愣在原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好,我答應你。”
族長思索許久,這才點了頭:“唉,旁人看我覃家風光。過去祖上還出過幾任大官。可誰知如今……罷了,若是咱們和李家能成功合作,堂伯便親自開口,讓李家保送你去白鹿書院入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