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書院作爲天朝四大書院之一,收取學子非常嚴格。
有李純瀟出面,覃寶山去白鹿書院求學的事兒估計可行。可那位的病情究竟如何,還能支撐多久,卻是個未定之數。
“去,怎麼不去。”
夏梓晴反倒笑了:“那位李老就算回去和李大人稟報,然後保送你去白鹿書院,中間也需要一段時日。咱們完全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很多事。再說了,你眼下未有功名在身,想必那位李大人也不是多看重你,多半是你祖上的緣由,纔多了兩分照拂罷了。”
李純瀟心頭不重視他,中間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覃寶山顯然也明瞭夏梓晴話語中未盡之意,起身踱步片刻,又突然轉身看來。
“罷了,自古富貴險中求。我既然決定要走這條路,就該明白,我終究無法置身事外。再說了,或許我能力不夠,連那道官門都無法叩開,又談何將來。走一步看一步罷!”
“你就這麼沒出息,還沒嘗試呢,就退縮了。”
夏梓晴笑鬧,又想起一件事兒:“噯,今天我和族長提及讓你入學之事,他似乎很吃驚呢。”
“他託人在衙門給我安排了縣尉之職,只等我應下,走馬上任。”
覃寶山之所以知道此事,只因族長所託之人求到了他朋友面前,他這位朋友好奇,便多嘴問了兩句。
“咦,這倒不錯嘛。”
夏梓晴笑得前仰後合。
這縣尉一職,在後世被稱爲典史,也稱爲公安局長,負責城裡的治安和破案之職,算是當下朝廷中最末等的小官兒,可卻有實權在手,還容易撈銀子。
覃寶山心中卻明鏡着。
這典史雖是官,可經由舉薦做官,他的仕途也做到頭了。就是他的頂頭上司縣令一職,估計終其一生也與他無緣。
族長安排這不大不小,卻方便撈銀子的官兒給他,也證明對方心裡對他的定位。
他是打着讓他繼續祖輩的道路,讓他輔佐嫡脈一系,爲覃家添磚加瓦呢!
這一刻,夏梓晴纔對覃家族長的本事,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奇了怪了,既然族長大人幫你撈一個小官這麼容易,他自己怎麼不……”
“也許,和他有關。”
覃寶山沖天上指了指:“族長身上並沒有功名,倒是長房嫡子覃慕白在白鹿書院進學。其實,我不想接受族長的好意,中間也有顧念祖母想法的意思……”
當年祖父之所以會去世,也因嫡脈的關係。祖母對覃家嫡脈那邊心中頗有微詞,若不是爲了他,祖母不會和嫡系一脈走得這般近。
“行,那你自己看着辦吧。以後呀,這些事情我都不問了。”
夏梓晴放下心來。
她一直擔心覃寶山不上進,可聽他一番分析,才知道他心中早有成算。
她自己對這個世界也一知半解,還是不多廢話了。
二人收拾好房間,纔去了二老的房間。卻得知二老早去了覃大力的新家那邊,二人退了房,也急忙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