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雪衣正在選針,這廂那小主痛哭喊叫,惹來接二連三看意外的宮人漸漸圍攏了過來。
銀針一根根找準穴位紮下,那小主似乎漸漸停止了掙扎。
就當雪衣擦了一把緊張的汗水,慾要鬆開一口氣時,陡然之間,那小主猛的一陣痙/攣,那羣宮女太監嚇得紛紛跌坐在一旁,雪衣眸色中驚駭頓起,又驚又惑。
下一瞬,只見那小主口中烏血翻涌,漸漸的七竅都在流血,駭然的雙眸睜得像是要從眼眶裡掉出來,死死的盯着雪衣,那小主不斷的抽搐,雙手用盡所有的力氣拽緊雪衣的裙角,口裡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爲......什麼......要,要害我......”汩汩不斷的烏血淌了一地,染紅了雪衣粉色的繡鞋。
眶這突然而來的血腥一幕,令在場的所有宮女太監們嚇得失聲尖叫:“啊——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啊——”
怎麼會這樣?!
雪衣震驚的看着眼前已經僵死在她腳下的女子,七竅流血、瞳仁怒睜,死未瞑目!
澡不可能的,即使針扎偏了也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眸光一驚,她慌忙拾了一根銀針放在鼻端聞了聞,眼裡驚色更甚,擡頭驚訝的看着流鶯道:“爲什麼這銀針會有毒?!”
“哎呀,這、這可如何是好哇,鬧出人命了!”那趕車的公公尖着嗓子直嚷嚷。
流鶯亦是震驚的看着這一幕,忙上來拉了雪衣就要走:“王妃、事不宜遲,快隨奴婢前往太子殿,此事恐怕只有太子能保住王妃了!”
“流鶯、妳,妳什麼意思?”雪衣不解的看着流鶯。
“王妃,所有人都看見是王妃爲這小主施的針,如今人死了,只怕不會一會就會有皇宮侍衛來抓了王妃下獄,若此時有太子殿下在這,只怕還有王妃辯解的機會,否則,王妃今日必遭大難!”
“必遭大難?可他們就算懷疑我殺人,也得有個審案的過程,沒有白白的抓了人就砍頭的?”雪衣更是不解流鶯的焦急。
流鶯嗨了一聲,道:“王妃仔細想想,倘若剛纔王妃沒有給這小主施針,這針將會紮在誰的身上?”
雪衣眸光一凜:“太子!?”
“王妃妄圖謀害太子,這罪名即使不用查清,當今皇后還有太后也能立時砍了您的頭!”
雪衣臉上霎時間褪盡了血色。
她震驚的不是她可能會被砍頭,而是震驚竟然有人慾借她的手謀害太子!
如果......如果這毒針真的紮在太子的身上,如果她真的親手殺了太子,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發瘋。
此時一想,又看一眼那枉死的小主,心也涼了,手心裡更是透出一層沁涼的冷汗。
尖叫聲一陣接着一陣。
遠處有陣陣踏地的腳步聲奔來,流鶯道了一聲:“糟了,看來走不掉了!”
雪衣順着流鶯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大批皇宮侍衛紛沓而來,頃刻間已然到了案發地點。
所有的宮女太監都把矛頭指向雪衣,紛紛避免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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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她,是她殺了小主。”
“對對對,咱們這一羣人可都親眼看見了,是她親手殺了小主!”
“大人,這事與咱們無關,是景王妃妄圖謀害性命!”
那領頭的大人嚴肅的打量着雪衣,一旁有屬下上來稟報:“稟大人,人死了,針扎中毒而死,是儲秀宮的一名小主。”
那大人臉色一派的嚴峻:“嗯,將現場所有的人拿下收押!把景王妃帶走!”“再來人把死了的小主擡走,現場命人即刻清掃乾淨!”
話畢,那羣宮女太監紛紛哭嚷着求饒,一路被侍衛拖了下去。
雪衣同流鶯亦被人帶走。
現場,有一侍衛隊長悄然對另一侍衛說道:“你速去,將此事稟報龍將軍,不得有誤!”
“遵命。”
那屬下領了命令悄然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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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注:古代最高司刑院)
牢獄中,陰潮陣陣透着腐蝕的味道。大理寺卿、主簿、刑部侍郎等人此時都在獄中盤問被關押的雪衣。
“妳就是北蒼國和親來的公主?”大理寺卿常大人問道。
雪衣攀着木門牢籠,一身囚服,面容狼狽,看着外頭一干的大人回到:“是,我是元德帝的五公主。”
“妳入宮是爲了給太子診病?”
“是。”
“聽聞妳親自爲太子鍼灸?”
“......不錯。”
“那麼妳今日入宮也還是爲了給太子診病,在途中偶遇儲秀宮的小主?”
“......是的,我見那女子——”
“妳不用多說,只需要回答本官的話就行。”那大人直接打斷了雪衣的話。
“所以如果沒有那儲秀宮的小主枉死,這死的就是當今太子殿下,說說,說妳爲何妄圖謀害太子,是受妳父皇指使,還是受景王府的人指使?”那大人的目光咄咄逼人。
雪衣驚訝不已,急急的說道:“不、大人名查,那名小主在我給她扎針之前就已經中了毒,我也不明白爲何我的銀針會有毒,但這顯然是一出佈局好的陷阱,是有人故意陷害,並沒有任何人指使,更不關景王府的事!”
“認證物證俱在,妳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雪衣驚怒登起,“大人、您乃大理寺卿,乃是司刑院的最高持事,自來審案斷案都得經過大理寺與刑部會審,經過仔細調查方纔能斷案,大人並未做出任何行動,只是聽了他人一面之詞便斷我生死,豈不有辱聖上對您的信任、您如此敷衍了事,豈能擔此重任,有負於民,有負百姓!”
那常大人臉色突變:“妳、好張利嘴,好個狂放的態度。”
“並非雪衣造次,不過是稱述事實罷了,雪衣相信你們東陵國不會如此草菅人命,若凡事都只聽他人而言斷案,想來東陵國豈非沒了王法,又怎麼能有今日的昌盛?”
“大人,依我看不必與她多言,此時牽扯太子,必然是不能放過的,得嚴刑拷打才能逼她說出實話來!”那大理寺的主簿上前說道。
“誒,如此不妥吧,她畢竟是北蒼國和親來的公主,依我看,還是堂上先審問了再說。”那刑部來的侍郎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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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牢外有人上來湊在那常大人耳旁道了一聲,那大人臉色立時變了:“喲,快快,快出門接駕,皇后跟太后到了!”說話間獄門口已經走進一蹙的人。那幾位大人皆拂袖打千作揖。
“把人給哀家拉出來!”
一聲厲吼,只見太后目光盛怒的看向牢房。太后身旁還跟着沈湘湘,旁邊同來的是皇后。
沈湘湘打量着被人拉出牢門的雪衣,瞅着雪衣那狼狽的樣子臉上露出幾分得意,攙扶着太后的臂膀說道:“太后您瞧,她不但公然在皇宮內院勾/引皇子,勾/引太子,原來還包藏禍心,她竭力的想要接近咱們皇室的人,一定是要謀害太子還有四爺的性命!倘若今兒個沒有人替太子枉死,那太子殿下豈非——,依我看,定不能饒她,該立斬不決!”
“把她給本宮綁起來,重重的打,就不怕用刑逼不出她嘴裡的實話。”皇后面色冰冷,鳳眸含霜,冷冷的下着令。
那獄卒三下兩下將雪衣吊起在木樁子上呈大字型立在那,有人手中握着粗大的皮鞭侯在一旁,只等着下命令便行刑。
“等等、”雪衣焦灼的看着面前一干的人喊道:“你們不可以這麼做,太后,請太后明查,如果我要加害於太子早便動手了,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銀針上的毒也一定是有人想要借我的手謀害太子,還有今日那枉死的小主,在我給她施針之前她就已然中毒,這其中種種疑點頗多,我也是被冤枉的!”
牢獄裡一番沉寂,皇后走了上來,帶着五彩丹寇的長長指尖挑起雪衣下頜,眼角冷聶含霜:“哦,那這麼說來,是有人在妳的銀針上動了手腳,想要借妳的手毒害我兒,毒害當今太子了?......妳是景王妃,妳的東西都是從景王府帶出來的,那麼說,這下毒之人,正是景王府的人?是妳們景王府的人慾圖謀害太子?說說,是老太妃指使妳的,還是景王的師傅南宮先生指使妳這麼做?”
雪衣眸光大驚,直覺的便連連搖頭:“不、不、絕對不是,此事與景王府毫無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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