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賢一年九月末,距離盛天大軍出征平寧還有最後十天。
江府內院。
軒轅秋雪身穿一身白色袖袍站在院內,那雙流轉秋波的媚眼望向一側的江寒,“跟你道個別,我準備走了。”
江寒微微一愣,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罷,江寒從自己的鴻蒙空間內取出了自己這幾年收集的一部分天材地寶,他手腳極快,將取出的這些物件再次轉入一枚湛藍的儲物戒內,繼而取下遞給軒轅秋雪,“這些東西你用的上。”
軒轅秋雪接過儲物戒,表情看起來略微惆悵。與江寒相識已久,經歷了不少事,兩人的關係早已非同一般。對於江寒送她的東西她也沒有客套拒接的意思。
“要我送送你嗎?”
沉默了許久後,江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不用了。”
軒轅秋雪淺笑迴應。隨後江寒便看到這道倩影消失在視線當中......
兩人相識之初略顯荒誕,但離別之時卻格外的平靜。似乎兩人都頗爲默契,對這次離別並未泛起多大的悲傷。江寒和軒轅秋雪似乎都對彼此有着絕對的自信——相信兩人以後絕對能夠再見面。這次離別是短暫的......
恢復了情緒的江寒什麼話也沒說,徑自朝着自己府中的暗室走去。
江府的暗室格局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江寒觸發機關進入之後,發現各式擺放的物件都沒有動彈過的痕跡。他坐在室內中央的蒲團上,眼神卻望向了一邊仰躺在小牀上的少女。
經過千幕山古墓之行後,江寒好歹是知道了眼前少女的姓名。鳳清瑤,這名字也真夠有特色的。嚴格來說眼前昏迷的女子不能稱爲少女了,那傳授自己陣道的前輩的那處墓穴最少在千幕山中存在千年的光陰。換句話說,眼前這少女在千年前就被她的師傅託付於人。這女子,年齡最少也在千歲左右.....
“咦?”
江寒皺起眉頭髮現了一絲怪異之處。按理說這少女並未甦醒,他爲何此刻能夠感覺到少女的呼吸。記得上次來看這鳳清瑤,江寒清晰的記得,這女子除了肉體完好,並未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哪怕是呼吸。
“難不成,她要醒過來了不成?”
江寒心中泛起這個大膽猜測。看着眼前美豔的少女皺眉沉思起來。
“罷了,想這麼多也沒用。在此布幾個靈陣吧。”
說罷,江寒便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了許多靈材與稀有礦物開始佈陣。
大約耗費了兩炷香的時間後,額頭滲出汗水的江寒終於停下了雙手忙碌的工作。少女昏睡的整張牀底被佈下了三個形狀不一的陣紋。其中一個是遠距離的傳音陣,傳音陣圖一般可以通過外物媒介進行遠距離傳音。許多的通訊令牌便是運用了這個原理。而江寒佈下的這傳音陣將自己的靈識相接在一起,他之所以要佈下這傳音陣便是爲了能夠時刻注意少女的動向。
萬一自己外出許久,這女子突然醒了過來怎麼辦。一個活了千年的女人,江寒實在不敢低估。至於其餘的兩個陣法是六階封禁陣。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在江寒的認知中都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若是他現在能布上更高階的陣法他也絕對不會猶豫。誰知道這傢伙醒過來會不會發狂。兩個六階封禁靈陣足以擋住天人境巔峰的修士了,雖說不知夠不夠,但江寒只能盡力一試。
誰讓我答應了人家要照拂一二呢?
想到之前自己對那位墓穴前輩的承諾,江寒面露苦笑。既然答應了要照拂這來歷不明的鳳清瑤,他便盡力而爲吧。畢竟再怎麼說,自己也討得了陣道傳承那麼大一個便宜。
離開暗室剛走出書房的江寒,便看到一路小跑過來的李管家。李管家見着江寒從書房而出,那有些着急的表情立馬變得冷靜了許多,他朝着江寒恭恭敬敬地拱手道:“相爺,外邊有人找。”
“什麼人?”
李管家並未說出來人的準確信息,這一點讓江寒稍感意外。
“老奴也不認識。看樣子像是位江湖散客。對了,來人身穿蓑衣,頭戴斗笠。腰間掛着一把長刀。”
李管家先是叫苦,後而大致描述了來人的各項外部特徵。
江寒皺着眉頭思索了一陣,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特徵的傢伙。
“哦!對了,相爺,此人還帶了一塊令牌。”李管家突然想起似地從內口裡拿出了一塊令牌。那通體泛黃的令牌上刻有一個大大的“江”字。底部還雕刻了幾朵祥雲。這是江寒特有的令牌象徵之一。
看着這塊令牌,江寒好似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快把人請進來。”
李管家一聽連忙點頭,手腳極快地朝外跑去。
約一盞茶的時間後。
李管家帶着這位裝扮怪異男子來到了後院。
來人身穿蓑衣,頭戴斗笠,身高約在八尺。因爲斗笠遮臉的緣故很難看出他的具體容貌。但他掛在腰間的那柄佩刀溢出極爲強烈的煞氣。
“好久不見。”
那男子摘下頭頂的斗笠,露出了一張滄桑的臉頰,望向江寒的那雙眸子難掩激動。
此人正是當初正是在西陽城自由擂上與江寒酣戰一番的那位強悍刀客——血刀。當初若不是與他一戰,江寒還不一定能夠藉此感悟突破人極境。也是經過那一役之後,江寒留給了他一塊自己的令牌。
“血刀兄。”
江寒望向來人,也有一種莫來由的親切感。
“沒有想到那日與我一戰的人竟然是名揚天下的大陸第一韜略智囊江寒。”
血刀望着眼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江寒,格外的感慨。
江寒笑了笑,朝着一旁李管家揮了揮手,吩咐道:“上一壺茶。”
“是!”李管家恭敬退下。
“血刀兄爲何來尋我?”
江寒帶着血刀一路走到後院內亭,指向矮椅示意他入座。
血刀坐下之後,微微沉吟道:“我突破人極之境了。”
江寒聞言一愣,隨後便瞧見血刀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一股凌厲的煞氣似要溢出;只是初見刀威,那亭邊內湖的魚兒便驚得直吐氣泡......
“厲害。”
從那股刀鋒之間的煞氣江寒竟然隱隱感受到了一股真意,這血刀,真可謂是練刀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