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沒藏着掖着,也沒花心思的去狡辯。
按照原文裡,無論“季夏”怎麼狡辯,都沒能改變最後的結局。
陸嶼深又不傻,就像他剛剛心聲裡說的,對於季夏對林如初的爲難都是在他可控的範圍內,是他默許給林如初小懲大誡來懲罰她的。
但倘若真的威脅到林如初的性命,他也絕不允許。
季夏輕笑一聲,視線明朗的落在韓雅雯臉上,說出一句令她絕對想不到的話來,“是,我攤牌了,錄音裡的這些的確都是我做的。”
陸嶼深預料之內的挑眉,狹長的眼尾微勾。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承認了。》
《有點意思。》
《我帶她來果然沒錯。》
季夏:“...”這是想要我狡辯給他聽?
她偏不如他所願。
韓雅雯也愣了一下,誤以爲她會狡辯,沒曾想她還傻乎乎的承認了。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她得意一笑,馬不停蹄跟獻寶似的看向陸嶼深,“陸先生,你看,季夏她親口承認這些事都是她做的了,我是真的沒騙你。”
不料不等陸嶼深開口,季夏又立馬補充道,“韓雅雯,你着什麼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就着急在這拍彩虹屁,不要以爲你長着一張嘴就可以胡說八道。”
陸嶼深一副就知道的樣子,默不作聲的待在原地看好戲。
韓雅雯看了她一眼,不卑不吭,“季夏,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自己也承認了,我何來的胡說八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狡辯吧。”
“不。”季夏搖了搖頭,果斷的把她拉下水,“我只是想謝謝你。”
“謝謝我?”韓雅雯奇怪的重複季夏的話,只覺得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抽筋了,她在這出賣她,把所有的事推卸到她身上讓她萬劫不復,她竟然還要謝謝她。
真是搞笑。
季夏沒理會她的嘲諷,一板一眼道,“我當然要好好謝謝你了,我不僅要好好謝謝你,還要把你的光輝事蹟說出來好好的表揚表揚你呢,畢竟我做的一切也有你的一半功勞不是。
要不是你在我背後爲我出謀劃策,教我這些損人的陰招手段,我能被你往死路上逼嗎?”
原書裡反應過來的季夏也曾找她對峙。
只可惜那時季家已經完了,已然對韓雅雯構不成威脅,她還狠狠的數落了“季夏”一頓,罵她是蠢鈍如豬的草包。
這一次,她就替“季夏”好好的教訓她一回,教她怎麼做人。
韓雅雯大驚,也反應過來季夏是想要拉她下水。
她在震驚季夏忽然變聰明時,又果斷的否決開始委屈的賣慘,“季夏,我可是你最要好的閨蜜,你爲什麼要這麼冤枉我,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些,我把你的事告訴陸先生是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一錯再錯。
可我真沒想到我一心爲你好,你竟然要在陸先生面前這麼污衊我,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你有什麼證據嗎?”
韓雅雯滿臉的不可置信,十足一副被閨蜜冤枉時的失望樣子。
差點就把季夏給逗樂了。
這女人還真會演戲啊。
韓雅雯是料定季夏拿不出證據來,纔敢那麼囂張的吧。
可現在的季夏已經不是那個季夏,她現在可是擁有上帝視角的惡毒女配,她能讓一個書裡的紙片人給欺負,踩在她腦袋上蹦迪了。
瞧把她給能的。
季夏笑了笑,也不着急,“韓雅雯,你是八卦陣上買房子了,說話陰陽怪氣的,我看你是想被芭比Q了吧。”
韓雅雯一時沒聽懂這些網絡新詞,見季夏還在那死鴨子嘴硬的想要把她拉下水,給她墊背時,她直接出了絕招,亮出她的底牌來。
她朝陸嶼深說道,“陸先生,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季夏她口口聲聲的說她愛慘了你,可實際上呢,季夏她根本不是真心愛你的,她在追求你的同時,還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把視頻傳到你手機上,你可以好好看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韓雅雯說着得意洋洋的將上次在宴會走廊上拍的視頻發給陸嶼深,還挑釁了季夏一眼,卻在看到她毫無波瀾,甚至沒有一絲絲害怕和緊張時,她很詫異季夏的行爲。
可想要把她踢出局的憤恨讓韓雅雯也顧不得許多了。
陸嶼深蹙了下濃眉,深邃的視線掃過韓雅雯,又掃了一眼沒說話的季夏,才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播放韓雅雯發給他的視頻短篇。
視頻裡,季夏被壓在走廊的牆壁上,小奶狗陸宴對她上下其手,嘴也沒閒着吻着季夏的脣就在那曖昧無疑的糾纏,畫面好不激烈,兩人親吻那勁恨不得就地在一起。
季夏自從醒來就沒見過陸宴。
現在她從視頻裡看到陸宴這麼粘她,還對她摟摟抱抱的不鬆手,她耳邊忽然想起陸宴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臭姐姐,我沒你不行。
既然他沒她不行,那他怎麼還沒來找她,從她昏迷醒來也已經好幾天了好吧。
季夏心裡忽然不知食味,一顆心像是突然被揪着似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委屈的直接紅了眼眶,心裡忽然就好難受好難受。
韓雅雯看到她這樣還以爲是她害怕了,也沒給她傷心難過的機會,對着她就是一陣質問,“季夏,你口口聲聲的說喜歡陸先生,你就是這樣和別的男人糾纏不休的喜歡陸先生的。”
也不知道是韓雅雯的哪個字眼踩到了陸嶼深的痛楚,男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岑下來,捏着手機的手骨節分明,手背青筋直凸,像是被觸怒了似的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林如初!》
季夏:哇哦,被踩到痛腳了。
噯,兩人和好又開始變得遙遙無期了。
韓雅雯這會子臉上的得意更濃了。
季夏從委屈中回過神來,她還怕韓雅雯不拿出這段視頻來呢。
她拿出來就好辦了。
季夏看韓雅雯像是在看跳樑小醜一樣,見她上躥下跳的,她一點兒也沒害怕道,“韓雅雯,謝謝你啊,謝謝你幫我把證據拿出來了。”
韓雅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雅雯不解。
季夏冷笑,“字面上的意思啊,你開始聽不懂人話了。”
韓雅雯有點懵,視線從季夏臉上挪開,輾轉落在陸嶼深那張鬼斧神工般冷冽的俊臉上,發現他只是隱隱的惱羞成怒,卻是非常的淡定,像是一早就知道了這事一樣。
她的心忽然很慌,試探性的對陸嶼深詢問,“陸先生,你難道不生氣,不感到意外嗎?”
一旁的季夏:他意外個毛線球啊,他根本早就知道了,也親眼看到我和陸宴擁抱在一起親親的畫面了,也早就交過手了好吧。
怎麼樣,沒想到吧。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陸嶼深握着手機,態度淡漠如斯的掃向她,“我又不喜歡她,我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一旁頻頻點頭的季夏:嗯,正解。
韓雅雯徹底愣住,她這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人半響沒反應過來,她精心策劃了這麼久,怎麼也沒想到陸嶼深一點反應也沒有,就跟早就知道了一樣。
難不成他真的早知道了?
季夏可沒給她震驚的機會,開始反擊,“韓雅雯,你還有什麼招數麼,儘管使出來,要是沒有的話,現在該輪到我來找你好好算算清楚我們的賬了。”
韓雅雯還震驚在自己的失策裡,聽聞季夏的話後,她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嘛。”季夏也不着急,冷笑一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做的這些事跟你沒半毛錢關係,那我倒是很想問問你,這次的藥倘若是我提議下的,那爲什麼在陸嶼深房間裡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呢。
你又在陸嶼深的房間裡幹什麼呢?”
提起這個韓雅雯心裡滿是不甘和噁心,她振振有詞道,“我是被人陷害的,進去的人明明就該是...。”
察覺到不對勁的韓雅雯及時收住了口,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季夏:“...”心裡有句臥槽不知當不當講。
原來那個局是真的爲她準備的。
看來那晚慶幸陸宴及時找到她,要不是他找到她,進來的人不可能是陸嶼深之外,被論劍的人可就是她了。
好陰險啊。
季夏咬牙切齒的挑着眉頭,“嗯?進去的人應該是誰?韓雅雯,你倒是繼續說下去啊,如果我猜的沒錯,進去的人該不是林如初吧,我去,你竟然想要那些男人輪劍...。”
季夏故意拉長尾音,意味深長的看向握緊手機的男人。
果然被她這麼一提醒,陸嶼深泛着冷冽光芒的眼眸猛地看向韓雅雯,眼底藏着殺伐和危險,他沒忘他被下藥出來時,的確看到林如初站在她房間門口。
陸嶼深不傻,很快聯想到了一起。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想要害我的小初。》
《真的是該死的可以。》
一臉意味深長的季夏:很好,魚兒上鉤了。
韓雅雯看到陸嶼深殺伐的臉被嚇壞了,趕忙搖頭解釋,“不是的,陸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沒有要害林小姐,這些事統統都是季夏想要陷害我,想要把我也拉下水,我真的沒有做過。”
她狠狠的看了一眼季夏,她想要對付的分明是季夏,哪裡想到會被她倒打一耙。
季夏的確是故意引到她身上去的,誰叫她忽然反應韓雅雯想要這麼陷害她呢。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季夏看着她道,“韓雅雯,你敢對天發誓,你敢說這些統統都跟你沒關係麼?你以你的命起誓,你敢嗎?”
韓雅雯是想讓季夏萬劫不復,可現在的情況遠遠的超出了她的預想。
她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再次變得振振有詞,“季夏,你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做的,請問你能拿出證據來嗎?而且我和林小姐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這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季夏心裡直呼好傢伙,都這樣了她竟然還能這麼條理清晰。
夠牛掰的啊。
看來她也要上點乾貨了啊。
季夏的想法剛落,陸嶼深也眉眼深邃的將視線投遞在她身上,幽深的眸低滿是對她的質疑,卻沒任何的心聲。
季夏也不管他想不想。
她伸手指着韓雅雯,對陸嶼深質問,“你還認識她嗎?知道她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