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卿柔本來只覺得好玩,過後纔想起歐陽朔在街上的舉動,到了相府門口,她突然叫住了歐陽朔。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嗯?剛纔你不是還很開心嗎?”歐陽朔以爲,自己給她買了那麼多東西,她應該會開心一點的。事實上,在街上時,她的確很開心,怎麼才這麼一會,她又變了臉?
果然,女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我說的是,不要拿我去刺激桑曉汐。這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麼,可我會有麻煩的。我知道你說那些話是故意讓桑曉汐聽的,我不希望有第二次。”被人當成工具人利用的滋味挺不好受,這一路上,她越想心裡越覺得委屈。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多少感情,他也不該如此利用自己。
他們的互相傷害,在桑卿柔眼裡,和打情罵俏沒有區別。
“本王什麼時候說了,那是拿你刺激她?”
“難道不是嗎?王爺和桑曉汐一問一答,故意向對方秀恩愛,我都看在眼裡。大家都是過來人,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你心裡想些什麼,我都明白。既然還放不下,那就去和她說清楚,別再拿我當工具人。不然,我真怕哪天自己會被毒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豈不是很慘?”
她突然心情差了起來,歐陽朔雲裡霧裡,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本王肺腑之言,你卻以爲本王在開玩笑,故意說給桑曉汐聽?”
歐陽朔看她這表情,突然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以爲,本王是故意刺激桑曉汐?”
“難道不是嗎?這種戲碼我看得多了,這都是慣用的手法,你不必唬我,我沒那麼好騙。”
“本王知道你不好騙,也沒打算要唬你。本王所說的都是真心話,今天就算沒有桑曉汐在場,本王還是會那麼說。你現在問本王,本王還是這個說法。你若不信,本王現在就帶你入宮。”
他說着,這就拉着桑卿柔上馬車,桑卿柔一慌,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她怎麼能跟着歐陽朔入宮?
“等一下!我信了,我信你還不行嗎?”
“可本王聽着,怎麼還是覺得有些牽強。”
“不牽強,是真心的,我真的信了,你不是故意說給桑曉汐聽的。只是……”她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商鋪的房契,還是打算還給歐陽朔。
“這些房契,我不能要。”桑卿柔不想讓歐陽朔認爲,自己是那種會爲金錢所動的女孩子,就算歐陽朔有錢,她也想要一份真心。
她也不確定,歐陽朔現在對自己這份感情能堅持多久。桑曉汐畢竟有主角光環加成,隨時有可能扭轉乾坤的。
可別到時候,她聯合歐陽朔一起對付自己,自己豈不是更慘了?
她越想越慫,開始搖擺不定了。
見歐陽朔不收,她乾脆把房契塞在他的手裡:“你拿回去吧!”
“本王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他說着,又將房契塞給桑卿柔。
“送給你,便是你的東西。這是本王給你買的,你若是不喜歡,那就賣掉。”
這可是搖錢樹,賣掉,那是不可能的。桑卿柔還是很想體會一下當富婆的感覺,可這偏偏是歐陽朔送的,她要是收了,是不是等於默認了自己和歐陽朔的關係?
“我若是收了,豈不是默認了我們的關係嗎?”
“你本來就是本王未來的王妃,這些遲早會交到你手裡,現在給和以後給,有區別?”
桑卿柔一愣,他理智氣壯,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她突然好奇起來:“那,王爺,我問你一個很隱私的問題。你到底有多少錢?”
她問的時候,彷彿看到了一座很大的金山,在她面前閃閃發光。
歐陽朔特別認真想了想,這才說道:“其實,具體有多少財物,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多是父皇給的賞賜,再加上別的,不曾具體折算過銀兩。”
桑卿柔眼睛一亮,這要是嫁給歐陽朔,就算不圖別的,沒了他的寵愛,只要坐穩宸王妃的位子,她以後也能吃穿不愁了。
果然,不管在什麼時候,有錢都是最好的。
“行吧!那就先放在我這替你保管着,如果商鋪賺了錢,我們兩個五五分。”桑卿柔可要爲自己打算,以後要是歐陽朔和她決裂,至少自己還有那麼多錢傍身。
再說了,以後她出去遊山玩水,身上沒錢,可玩得不痛快。
看着手裡的房契,她彷彿感覺自己一夜暴富成了老闆,以後可以在家裡坐等收錢了。
“不用分,本王的便是你的。賺了就當是給你買零嘴的,賠了算本王的。”
她嘿嘿笑着,將房契小心收起來,拍着胸口說道:“賠是不存在的,就看賺多賺少。那你回去吧!下個月這個時候,我賺錢了請你吃飯。”
“好!”歐陽朔欣然同意,越發喜歡她這隨心所欲的行事風格。在她身邊,自然而然有了種輕鬆的感覺,就算以前和桑曉汐待在一起,他也不曾感受過。看到她,會讓歐陽朔忘了自己是宸王,他只是個普通人。
“那……我先回去,丁老太太的病情,我回去還要認真研究一下。我在懷疑,她會不會是中毒引起了失明。”
“有證據嗎?”
提到正事,兩個人又變回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若是中毒,她這個情況,應該不是一兩天造成的。
“如果是慢性中毒,那就是蓄謀已久的。目的是什麼?丁老太太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有什麼好籌謀的?”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丁全看似普通,在相府默默無聞。就算幕後那個人隨便選了個人做替死鬼,真的是丁全倒黴碰上了嗎?”
調查丁全,他的背景滴水不漏,沒有一點問題,桑卿柔總覺得,太過完美了。
凡事太過完美的東西,反而會存在問題。
“你的意思,有人打掩護?”
桑卿柔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身後的丞相府。
“我懷疑,這個人就在相府裡,只是,我還不知道誰有可能。”
沒有證據前,這樣的事,她不敢貿然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