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桑卿柔懊惱糾結的樣子,歐陽朔也不忍心她爲這麼一件事傷神。摸了摸她的頭,歐陽朔叮囑她兩句便走了。
“別總是爲這些瑣事傷神,你自己的身體最爲要緊。老太太的眼疾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大可慢慢來,別廢寢忘食傷了身子。之前大傷小傷,總覺得你的身子還未調養好。要不,本王改日讓太醫院的人再過來給你瞧瞧?”
“不用了,我好得很,都能去打老虎了。”桑卿柔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剛纔,我不是還跟你過了兩招嘛!”
提起此事,歐陽朔正好說起自己的想法。
“你可想過,學個一招半式的?”
桑卿柔聳聳肩:“沒有合適的師父,我也不能隨便學。我這不有點防身的本事嗎?”
“你若願意,本王可親自教你。這事就這麼定下,等本王回去好好想想。”
桑卿柔不知道歐陽朔要想什麼,他留下這麼半句話,轉身上了馬車,這就走了。
看着馬車離開,桑卿柔心裡突然有了點空蕩蕩的感覺,像是,捨不得他走。
桑卿柔被自己這一想法給嚇了一跳,她小聲警告自己:“桑卿柔,你可別被錢衝昏頭了,這個男人再帥,你也不能陷進去。”
就算順其自然,她也要時刻控制着自己,絕不能深陷其中。
冷靜完之後,她這才入府。大家看到桑卿柔,一個個恭恭敬敬行禮問好,不敢有半分怠慢。
桑卿柔一路回西苑,路過桑曉汐的住處時,無意中聽到有婢女跪在外院抽泣着,她仔細一看,這丫頭手上還流着血。
“你叫什麼名字?跪在這哭什麼?”
那丫頭看到桑卿柔,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連忙磕頭。
“大小姐,奴婢……叫翡翠。”她支支吾吾,過了半天也只說出自己的名字,再不肯說其他事。
桑卿柔猜測,這丫頭多半是做錯了事,撞在槍口上,這才被桑曉汐當成了出氣筒。
看着她還在滴血的手指,桑卿柔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是平時,她還真的會幫這丫頭說兩句好話,偏偏,她的主子是桑曉汐。她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自己,如果自己再爲她的婢女求情,只怕,等她走了以後,翡翠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如玉,我們走吧!”
如玉也以爲桑卿柔要求情的,沒想到這就要走了。她緊跟着桑卿柔要離開。翡翠見狀,立即向桑卿柔磕頭。
“大小姐,您行行好,跟我家小姐求求情吧!真不是奴婢準備的茶水太燙了,是……”
“是什麼?”桑卿柔冷臉看着她,知道翡翠要說什麼,可接下來她那些話,再委屈也要嚥到肚子裡去。
“翡翠,你再委屈,有些話,你也絕不能說,你可知道?二小姐是你的主子,她若覺得茶水燙了,那便是真的燙了,你沒有權利反駁她,明白了嗎?”
桑卿柔當然知道這對翡翠來說很不公平,可她畢竟不是在自己身邊當差,她不能以自己的標準去對待其他婢女。若是翡翠有了別的想法,等待她的,絕不會是好結果。
她就要趁着翡翠還沒萌生出這個念頭時,從根源處扼殺了她的想法。
“可是……”
“沒有可是!作爲奴婢,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服從。你要伺候你家小姐,讓她滿意爲止。只要她不滿意,便是你做的不好。”
“小姐今天明明就是……”
“那隻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怪不得別人。並非我不幫你說話,你可想過,就我現在和你家小姐的交情,如果我現在進去爲你說情,你面臨的會是什麼?你家小姐真的不會覺得,你是我派到她身邊的眼線?”
翡翠大驚失色,她還真沒有想到這點。
“一旦她這樣想了,你覺得,你的日子還會好過嗎?她若在我這受了氣,只會變本加厲還給你。現在,你還覺得,我去替你說情,真的能幫你嗎?”
翡翠沉默了,她只想着,大小姐也是主子。她還是相府嫡女,肯定有權利說句話的。如果她向小姐開口求情,小姐說不定會網開一面,自己就不用跪一整天了。現在想想,幸好大小姐沒去爲自己求情。
念及桑卿柔的好意,翡翠真心向桑卿柔磕了頭。
“多謝大小姐爲奴婢着想,大小姐這麼好心的人,若是誰能在你跟前當差,肯定是天大的福氣。還是如玉姐姐命好!”
桑卿柔只是笑笑:“不必磕頭了,認真領了罰,以後在你家小姐面前當差時小心着點就是了。”
誰還沒有受委屈的時候呢!
桑曉汐遷怒在下人身上,這事讓桑卿柔頗爲意外,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插手。說來,她生氣也是因爲自己。
造孽呀!
怎麼女主的人設越來越偏離正義的軌跡,原著作者在玩什麼犢子?
她都要忍不住吐槽了,這麼下去,可別把女主寫黑化了。原定女主她都對付不了,更別說是黑化的女主。這是要往死裡整自己啊!
桑卿柔想想,頓時一陣頭疼,扶着額頭就往自己的西苑去了。
她們哪裡知道,桑曉汐正站在閣樓窗邊,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翡翠向桑卿柔磕頭。
她怎麼不知道,桑卿柔的手什麼時候伸得這麼長,連她屋裡的婢女都籠絡到了,她還真是低估了桑卿柔的實力。
如心站在桑曉汐身後,看到這一切,她也不敢出聲。
桑曉汐冷着臉突然叫了如心的名字,如心渾身一怔:“小姐,奴婢在。”
“你剛纔也看見了,你說說看,長姐和翡翠在外院都說了些什麼。翡翠,爲何要向長姐磕頭呢?”
如心皺緊了眉頭,這種事,她哪裡敢隨便說。這一說,可能就要決定他人的生死了。
如心不敢貿然下結論,低着頭,不敢出聲。
“如心,我問你話,現在,連你也敢無視我了,是嗎?”她臉色一沉,如心嚇得立即跪在了地上。
“小姐明鑑,奴婢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奴婢對小姐那是忠心耿耿,小姐明察。”
“那你倒是說說看,翡翠究竟和長姐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