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男人也同樣用冷厭的眼神看着她,“我喝酒也同樣跟你沒關係,天意,過來!”
不知爲何,大鬍子好像極度反感她。
至於那天跑來道歉,不知又是怎樣個心思。
跟喝過酒的人,永遠沒有道理可講。
站在喬月身後的少年,嚇的面無人色,彷彿前面叫他的人,不是他爹,而是什麼妖魔鬼怪。
喬月沒有攔着,畢竟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她沒那麼喜歡多管閒事。
其他小孩,一窩蜂的跑了。
就在喬月也準備回家的時候,聽見一聲清脆卻很重的響聲。
她回頭一看,只見張天意捂着臉,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那個男人,則是冰冷又滿眼的厭棄,彷彿這個孩子是什麼蒼蠅蟑螂似的。
哎喲喂!我的個爆脾氣。
喬姑娘擼起袖子,又快步走了回來,“你這人有病吧!打孩子證明你很能是吧?有能耐你跟我打!”
“我自己的孩子,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你管不着!”男人又喝了一口酒,粗狂的喝酒方式,大部分的酒,都漏到下巴跟衣服上了,再瞧他的衣服,真他媽的噁心。
“而且我也不跟你打,怕弄傷你的胳膊,得罪不起!”話雖這麼說,但是他挑釁的樣子,還是做的十成十。
張天意從地上爬起來,大着膽子去拉他的衣服,“爸爸,你不要跟人打架,要打就打我吧!”
“滾!”張震天胳膊一擡,張天意瘦弱的身子,就飛了出去。
“媽的,你還沒完了是吧!找死!”喬月真的忍不下去,握緊了拳頭就朝他攻去。
她的拳頭,勁氣十足,力度速度都完全沒問題。
即便是石磊,都不敢直面她的拳頭,更別說硬接。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對面的邋遢男人,手臂一個橫擋,硬生生用手臂的肌肉,接下了她的拳頭。
這一拳,不只是喬月自己震驚,劉毅也是一樣。
別人不可能知道,他的半截手臂都麻了。
喬月收回拳頭,冷冷的審視他,突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腿踢出一腳。
這世上沒什麼事情是絕對的,都不過是相對而已。
她相對某些人,或者說,相對大多數人,已經夠強夠變態。
可是誰又能保證,天外沒有天,人外沒有人了?
劉毅再次硬接,用腿擋下了她的攻勢,同時,他手裡的酒杯,也丟到了一邊。
張天意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看過很多次父親跟人打架,可是他從沒有打贏過,每次都被人好一頓揍。
但是現在,他不僅跟人打架,還打的很兇很猛,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連續過了幾招,正巧封瑾回來了,而且不少路過的人,也都停下腳步,看着兩人過招。
陳博文扶了下厚重的眼鏡,表情很深沉,看不出情緒,但是臉色也不是很好,尤其是看向喬月時,那個怨恨,或多或少,都會流露一點。
封瑾一手拎着早飯,空出一隻手,插進兩人中間,格擋開二人的招式。
“劉毅,你夠了沒有?在我家門前動手,你找死!”趁他不在,欺負他未婚妻,簡直不要太猖狂。
劉毅沒能擋住封瑾的插手,他被逼的後退好幾步,但是他的眼睛,可是一點都沒看着封瑾,而是直指喬月,“這事沒完,今天打不成,還有下一場,你敢應戰嗎?”
好久沒遇到這麼強的對手,他骨子裡沉睡的血性都被激發了出來。
喬月用手背抹掉鼻子上血,“什麼不敢的,不過我不跟瘋子流浪漢打架,先把你拾掇乾淨了再說,還有,你他媽要是個男人,就別打孩子,什麼玩意!”
喬姑娘飈起髒話來,也是無敵了。
“好,你給我等着,死小子,滾去上學!”劉毅怒吼的聲音,像憤怒的獅子,又兇,聲音又重,難聽的要死。
封瑾冷冷的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後便拉着喬月進去了。
張震天也同樣用手背抹了鼻子,也是鮮紅的血。
媽的,臭丫頭下手真狠,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打的這麼痛快。
尤其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張震天也沒管孩子了,直接扭頭就走。
封瑾拉着喬月進家門,本來想嘆息的,可是回頭一看小姑娘的臉,除了好笑無奈,也沒別的想法了。
“怎麼又跟他打起來了?”
喬月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膽子也大了起來,“這可不怪我,剛剛我在門外,看見他在打孩子,那我肯定氣不過,誰讓我這麼熱心腸,只會打孩子的男人,不教訓一下,簡直對不起我的拳頭!”
封瑾進衛生間,給她擰了毛巾,“我剛剛拿到他的隱蔽資料,這個人不簡單,以前是臥底特工,在國安局的檔案,只有韓應欽知道。”
“臥底特工?”喬月乖乖的坐着,任他給自己洗臉,“無名英雄吧!”
臥底特工永遠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職業,即便不幹了退休,也不會有人給他們正名。
像張震天這樣的,已經算很不錯了,估計韓應欽給他安排了新的身份,讓他提前退休,只是這個新身份,一定會讓他不喜歡。
“不錯,在他臥底期間,家中發生了變故,怪慘的,致使他性情大變。”封瑾欲言又止。
喬月眨眨眼睛,聽的正興起,一點都不願意他此時中斷。
封瑾卻不着急說了,好像成心要磨她的性子,“先吃飯,今天我要下部隊,把你一個人留家裡,我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
“啊?”這跳躍的速度也太憶了點,她跟不上啊!
“喬陽那邊不會有問題,對抗演習是五天,很快就能回來,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操心了!”
看來這次他是打定主意,而且是絕不商量的架勢。
喬月噘嘴,“知道啦!那我去了演習場地,可以幹什麼呢?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待在宿舍吧?那樣我會悶死的。”
“你跟着我。”封瑾當然也不會放她出去禍害人,那樣還了得。
多少個演習,也不夠折騰的。
喬月又慫了,小肩膀完公用事業跨了下來。
跟着他,跟在家睡覺,沒個區別。
“靳崇明那邊交待了嗎?”還是有她操心的事,反正她就是不能閒着。
封瑾給她把早飯拿到桌上,探過身去,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操心起他來了?他如果那麼容易被攻克,就不是靳崇明瞭。”
喬月在封靳在不斷的催促下,才把飯吃完。
吃過飯,喬月主動收拾了碗筷,還給封少泡了杯咖啡。
封瑾坐在沙發上,朝她勾了勾手指頭,喬月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偎進他懷裡,“快說劉震天的事!”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也是不例外。
封瑾的一隻手圈在她的腰後,望着小姑娘青紫的臉,沉聲說說道:“在他出任務期間,他妻子帶着刀,殺了他父母,一家四個人,只剩張天意還活着。”
“張震天是個孝子,他母親是個盲人,父親身體也不好,幹不了重活,幾乎是靠着要飯,才把他養大,張震天長大以後,憑着自己的本事,被韓應欽看上,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可惜他妻子並不理解他的行爲,以至於心裡的怨恨越積越深,那天正好是他完成任務回家的時候,一進門,看見滿地的鮮血,父母冰冷的屍體,以及妻子怨恨的眼神,他承受不住打擊,差一點瘋了。”
喬月聽的一愣一愣,這不是慘,而是太驚悚了。
張家內部的事,她不想多做評論,因爲孰是孰非,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很慘是一定的,只不過她見多了生死。
她只敏銳的捕捉到一點,“你說,他能被我乾爹看上,是憑着自己的本事,那他最大的特長是什麼?”
封瑾用手指,勾着她的髮尾,幫她別到腦後,“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喬月眨眨眼睛,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能硬生生接住她進攻的人,現在來說,絕對是稀有人物。
而這位震天同志,也絕對是硬實力的一派。
也就是說,他真是力氣夠大,而且是鋼筋鐵骨一般的體魄。
有意思!
喬月一旦有了興趣,總有人要倒黴。
封瑾上樓簡單給她收拾了幾件衣服,連護膚的東西,都沒忘了給她帶上。
等他拎着一個揹包下樓時,喬月正蹲在花園裡,搗鼓她剛剛種下的菊花。
光暈下,她的臉蛋,白的近乎透明。
最近小姑娘的身子傷的不輕,需要調理,如果他不在,小姑娘肯定會跑沒影,更別說休養了。
還有……
封瑾眯起凌厲的眼睛,看向家屬院外的某個地方。
有的時候,對退爲進,也是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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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喬月離開之後,新一輪的盤查搜查又開始了。
重點是外籍來的人員,每家酒店賓館,以及地下娛樂設施,統統沒有放過。
由鄭宏宇親自帶着,秦夏負責督查其他部門的配合。
小四則帶着石磊,暗中查探。
總之,就在喬月離開之後,幾乎整個京城都要被人翻過來。
冷風氣急敗壞的回到地下娛樂城,打開暗室的門,衝進去,對着葉溯就要踹下去。
葉溯從椅子上彈跳而去,險險的避開他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