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洛杉磯,聖佩德羅灣(SanPedro)的洛杉磯港碼頭。
洛杉磯也是美國西岸的貿易、運輸、物流、倉儲產業的重心,更是美國與亞洲的進出口貿易中心。
位於聖佩德羅(SanPedro)的洛杉磯港和副港長灘位於市區南面,是全美國最大的海港所在地,大量發往亞洲還有歐洲的貨物都從這裡起航。
天高氣爽,蔚藍而深遠,讓人迷戀。
燦爛的陽光,賜予加州一片沉甸甸的收穫。
葡萄熟了,橙子黃了,回港的漁船載着整船整船的海鮮,工廠像雨後的春筍般冒了起來。
城區不斷地拓寬,道路越來越寬敞,人越來越多,車也越來越多,每一次回頭,都發現這個城市一天一天的變化,讓人不得不重新認識這個城市。
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也是一個重新起航的起點。
“回去吧!再見了,小湯姆,你要乖乖聽話哦!”司徒南親了一下小湯姆,回頭向來送別的瑪麗還有何仙姑等人道別。
何文秀沒來,他正在出發舊金山的路上。
司徒南又一次登船了,就像泰坦尼克號開始那樣,頭等艙的客人趾高氣揚地直接從棧橋登船,司徒南還發現真的有人牽着他們的貴犬呢?
有個好主子,貌似連狗的地位都高上不少!儘管不想承認,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以前司徒南在泰坦尼克上做船員的時候,每次看見那些貴婦人的狗在甲板上溜來溜去的時候,心裡總不爽。
不過,人的心態也會隨着地位或者身份的改變而改變。
逐漸地適應了這種地位發生的改變後,從前看來有些忿忿不平的事也變成了理所當然。
與司徒南同船的還有宋美齡,這個中國未來的第一夫人在司徒南度過了愉快地假期後,終於要返回東部了。
船上一幫有錢人閒在一起,除了吹牛打屁還能幹些什麼事呢?
當然有不少人還是能做了非常有益於身體健康的運動,他們不是帶了夫人就是帶了情婦。
這個很重要,司徒南不得不佩服他們有先見之明,什麼時候自己也能享受這種待遇呢!
無心睡眠!
漫長的路途都得找點東西來打發時間。
船上每天都有跳不完的舞會,成功人士會帶着他們漂亮的女伴出席在會場,華麗的舞廳,輕快的音樂,還有衆人或多或少營造出來的男人的斯文得體,女人的淑女風範,夾雜在一片翩翩的舞姿中的得意的笑聲足以說明了一切。
“我聽說司徒先生彈得一首好鋼琴,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宋美齡說道。
“非常榮幸,我想會有機會的。”司徒南說道。
兩人一邊踩着節拍跳舞,一邊細語交談着,這方面彼此還有挺有默契的。
在一片白皮膚中,這對看起來有些黃的金童玉女也算是一對璧人了。
司徒南其實對這些應酬不是太熱衷,不過作爲一個商人,這種交際是必不可少的,他也不會排斥。
倒是宋美齡在船上這幾天創出了一點名頭,她良好的教育,優雅的談吐,還有對宗教的熱誠徵服了不少人。
一曲過後,司徒南就下場休息了,留下不知疲倦的宋美齡在舞廳裡大出風頭,嗯,這個女人對這些活動非常熱衷,她努力地展示自己的魅力。
這“幫夫運”真不是蓋的!
看見宋美齡交際於那些禮儀梆梆的成功人士之中,一幅遊刃有餘的樣子,司徒南不得不感慨蔣光頭的好運,怪不得蔣光頭這個情場浪子能爲宋美齡回頭是岸呢!
當然了,蔣光頭的眼光也不錯,娶了個老婆,等於娶了10(或者100?)個師的兵力,真賺翻了!真是人才兩得!
要不是司徒南不大喜歡這種愛出風頭的女人,而且他也不缺這10個師,他還真想去撬光頭佬的牆角呢!
“你的舞伴不錯啊!真是個迷人的女人!而且是帶有東方神秘色彩的女人!”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這人誰啊?
司徒南迴頭一看,還真是個熟人呢!
“弗郎西斯先生,請坐!”
司徒南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熱情地招待弗朗西斯坐下來。在洛杉磯,兩人都彼此認識,還有過合作關係。
弗蘭西斯是洛杉磯的一個造船廠的老闆,他的弗朗西斯造船廠是西海岸最大的造船廠,雖然西海岸的造船業比不上東部,弗朗西斯造船廠跟東部的大船廠有些差距,但也不容小視。
弗朗西斯造船廠爲海軍造過船呢!大名鼎鼎的大白艦隊就有不少驅逐艦和魚雷艦出自洛杉磯的弗朗西斯造船廠。
能夠生產軍艦的造船廠沒有一定的技術和規模是做不到的,而能夠得到海軍的訂單沒有過硬的人脈是吃不開的。
做生意哪裡都要講關係。
政客和商人就像嫖客和妓女,天生一對,各取所需,各得益彰,只不過美國這邊吃相比較好看而已,遊戲競爭相對公平一些罷了。
所以對弗朗西斯司徒南可不敢怠慢。
“受戰爭的刺激,美國的造船業大興啊,源源不斷的商船及二連三地下水,弗朗西斯先生的生意應該不錯吧!”
司徒南恭維道,說真他心裡也有些羨慕。
“哈哈,還好吧!最近又接到了幾條貨輪的訂單,每條都有超過一萬噸,正想向你們鋼鐵廠賣批鋼鐵呢!咱們可是老關係了,價格可要優惠些啊!”
弗朗西斯似笑非笑道。
該死的,最近鋼材價格又上漲了,這無疑增加了造船的成本,而且要把鋼材從遙遠的匹茲堡等東部城市運來,這又話費了不少運費,還不如就近從本地的鋼鐵公司採購。
這兩年在充裕的資金支持下,司徒南旗下的博克鋼鐵廠(當初從博克手裡買過來的,名字沒改)在詹姆斯的兢兢業業的經營下年產鋼鐵量就快要過百萬噸了。
從一個名不經轉的中小型鋼鐵廠發展成爲一個鋼鐵聯合體,現在加州還有西部的幾個州大部分的鋼鐵訂單都被博克鋼鐵廠壟斷了,這個蝴蝶翅膀有點給力。
司徒南一直支持技術研發,博克鋼鐵廠還建立了自己的冶金研究所。
一開始不少技術設備都是從東部的鋼鐵廠商手裡花大價錢買回來的,不過在吸納了大量的人才後,博克鋼鐵廠已經吃透了別人的技術。
特使是博克冶金研究所跟加州的大學機構合作之後,博克鋼鐵廠更是連船用鋼板都能生產出來了。
這沒辦法啊,都是司徒南用錢砸出來的,前前後後他在博克鋼鐵廠身上都花了5000萬美元,而且當初了爲了趕工期,建設成本也高上不少。
如果不是碰上了一戰,美國鋼鐵價格上漲的話,司徒南幾乎不惜成本的投資可能還會賠錢呢!
嘩啦啦的銀子溜進去,現在終於嘩啦啦地流出來了,怎麼不讓司徒南心花怒放,所以他是帶着愉快的心情出發的。
弗朗西斯造船廠跟博克鋼鐵廠合作幾次之後,慢慢地嚐到了甜頭,所以找上司徒南也不奇怪。
事實上,弗朗西斯也是加州的地頭蛇了,就像博克家族一樣,發跡已經好幾代人了。
弗朗西斯家族的基地在舊金山,英文名也就弗朗西斯。
據說弗朗西斯家族最早追溯到西班牙統治時期的傳教士弗朗西斯,嗯,好像舊金山這個城市的名字就是以這個傳教士的名字命名的。
弗朗西斯經營的產業很廣,除了造船還葡萄酒釀造等等,舊金山的納帕谷和索諾瑪谷那裡集中了美國90%的葡萄酒製造,世界知名葡萄酒名牌馬姆就是弗朗西斯家族葡萄酒廠的一個品牌。
弗朗西斯經常邀請政客名流去他們的酒廠參觀,在哪裡他們可以盡情地享受葡萄美酒。
司徒南也受惠過一次,所以印象深刻,跟這個弗朗西斯關係還是不錯的。
“好說好說,給你們船廠優惠價格是一定的了,誰叫我們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司徒南爽快地說道。
這些話都是口惠而實不一定至,具體的事情是公司總經理詹姆斯經營,一般人還別想從現在變得精明的詹姆斯手中得到太大的便宜。
“怎麼,弗朗西斯你看起來不大高興?”司徒南取笑道,看見弗朗西斯聽到自己的話後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好像在想什麼。
(就算假,也得裝出來嘛!)
“抱歉,剛剛在想別的事。”弗朗西斯道。
“哦?有什麼事能讓我們洛杉磯的大人物爲難的?”司徒南好奇道。
“這也不算太爲難的事,我這次去東部是要爲船廠融資的事。
戰爭打響後,我手下的不少產業都擴大的規模。
特別是造船廠擴建了一個5萬噸的船塢後,資金壓力很大,而加州這邊的銀行實力有限,貸不出大手筆的款項。
現在各行各業都很賺錢,銀行還是喜歡那些投入就見效的輕工業。
所以我決定到紐約去碰碰運氣,不過那些紐約佬都是猶太人,跟他們可不好打交道。”
“5萬噸的船塢?弗朗西斯你是不是又收到什麼大的單子,一下子投那麼多錢進去啊!”
司徒南驚奇地問道。他自己不就是一個大金主嗎?何必找紐約佬呢?
“嘿嘿,還不瞞你說,你看歐洲那邊都打成一團爛稀巴了。
英法一直給美國政府施加壓力,我看美國政府不用多久就要參戰了,到時候軍隊擴編是必然的,憑我們船廠的實力,是可以爭取到海軍的一部分單子的。
我正爲這個準備呢!”弗朗西斯自信地說道。
商人的嗅覺果然靈敏,當然這些有識之士都能看到,但看到的不一定能做到,像弗朗西斯這樣大氣魄地擴建船塢的人還真不多,這幾乎是孤注一擲。
要不要自己也參一把?司徒南有些意動。
“弗朗西斯,咱們都是老朋友了,說說看,你還缺多少資金,說不準我們還可以合作一把呢?”
“哦?你有興趣?史東尼?這太好了,這可是個大買賣啊!”
弗朗西斯終於聽到了這句話,他等了好久了,從一上船遇見了司徒南後,他就打上了司徒南的主義,說了那麼多話就是要引起司徒南的興趣。
他手下的弗朗西斯造船廠是家族幾代人的心血,要不是太缺錢,他還不想搭上東部紐約的那些銀行家,他們財大世雄,到時候把自己給吞了都說不好。
而司徒南就不同了,據弗朗西斯所知,司徒南雖然很有錢,(嗯,暴發戶!搞石油的哪個不是暴發戶?)但發跡時間還短,在加州在美國的影響力還弱,找上他合作總比那些挑剔的紐約佬好多了,至少沒那麼強勢。
這只是弗朗西斯的想法,好像說得也對,不過以後就難說了。
司徒南也隱隱發現了弗朗西斯找上自己不像他表面的那樣的不經意,不過這有什麼的,大家情投意合,惺惺相惜,(注意,非同志!話說加州的基佬挺多的,特別是舊金山都合法了,光明正大地招搖過市。),
在友好的氣氛中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合作協議:博克鋼鐵公司將入股弗朗西斯造船廠,最多股份不超過25%,剩餘的75%還控制在弗朗西斯家族。
同時兩間公司還還合作伙伴,弗朗西斯造船廠承諾在同等條件下有限採用博克鋼鐵公司的產品。
具體的事宜還要等到弗朗西斯造船廠的資產評估之後再確定下一步的落實。不過弗朗西斯對司徒南很有信心,應該說對司徒南的錢很有信心。
當初司徒南在洛杉磯賣油田的時候,弗朗西斯就參了一腳,買下了一塊不小面積的油田,效益還不錯。
不過只是小打小鬧,弗朗西斯不是沒想過投資石油事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好幾次投資都失敗了,最後只得灰心地回去專心去經營他的造船廠了。
本來這還沒什麼,不過讓他心有不甘的事,亨達和博克他們當初在洛杉磯只是跟自己差不多地位的商人,現在已經是大有來頭的西方石油公司的總裁或者大經理了。
這一比,高下立判!
雖然弗朗西斯造船廠也不差,但還是跟大石油公司沒法比。
有時候,差距和失落就是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