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莊家父子聽到消息,趕到李悠的宅子時,腦仁是嗡嗡的。
莊回志還好點,他是個老江湖,也知道牆頭草沒好下場。既然從玄門得到實惠,那麼和儒門分道揚鑣就是必然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麼猛,這麼勁爆。
他原本看李悠的做派,是有點隱秘發展,猥瑣發育的架勢。這才欣然答應,先混到好處,發展起來再說。哪成想,這才幾天啊,就到了以命相搏的地步。
莊清和,年輕人,哪想那麼多。他本就對子玉一行人那種趾高氣昂,俯視螻蟻一般的態度氣的心有不滿。現在心中只有興奮,不,是亢奮。
玄門不錯,本來以爲是個神神道道,玩陰的宗門。沒想到啊,下手竟然這麼利索。很好,有點聖門的氣魄。
李悠自然還是徐半仙那個神棍形象,一副淡然出塵的表情。
“莊掌門,此事,雖非意外,但是把你和你的宗門裹進來,確實有點意外。老夫此次來三山城主要爲兩人,清和自是其一,另一位則因果重大,就不便於你細說了。你們宗門願意附屬玄門,我們自然也是歡迎的,但是這個時機確實有點,哎,麻煩。”
莊回志老江湖,怎會聽不出言下之意。這次本來就是秘密教育一下你兒子,和這件事無關。你自己作,非要把我請來這宅子,又自己送上門。兩件事連在了一起,受了牽連,純屬活該。
氣不氣,真的氣。你要是早說上來就要和儒門死磕,打死莊回志都不可能加入玄門。但事已至此,除了一條道走到黑,還能如何?做大事,最忌諱躊躇不定,兩邊得罪。人都死了,怎麼向儒門交待?不死死抱緊玄門大腿,找一個同是聖門的勢力保着,死得更快。現在只能更堅決的表忠心。
“先生切莫如此,清和承蒙愛戴,得此機緣。我身爲父親,哪怕只是爲了兒子,也必須支持。只是...這事,怕是沒這麼容易結束啊。”
李悠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態,不急不緩的說道。
“沒錯,事態很嚴重。儒門再來不過十數天後,這次可是狀元帶隊,是來屠城泄憤的。所以這三山城是不能要了,不過你要走還算簡單,但是去向,可願聽我一個建議?”
“先生嚴重了,千尺精微宗受先生大恩,任憑調遣。”
“好!”
李悠淡淡的點了點頭,擡手輕指東南方。
“嘉業城,謝卓遠。九五之尊,必成大器。現在潛龍於淵,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時機。我給你一個來自另一人的信物,必受重用。”
莊回志臉色有點難看。
“先生,我信任你。但是老謝家自身難保,一旦儒門來犯,他們怕是首當其衝啊。但凡有一點希望,我也願爲了前程,拼一把。但是,這個謝卓遠,恕我眼拙。”
“哎!萬事不能只看當下,三大聖門倒是穩當,看得上你麼?明白,你是掌門,不能只顧自己父子,要對手下有交代。”
莊回志悻悻一笑。
“多謝先生理解。”
“行!那就給你點希望。首先,子玉等人追的那人叫李悠,此人關係太大,就不和你細說了,你只要知道這是個影響時代的大人物就好。他是謝卓遠的師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你明白吧?”
莊回志其實很想打聽李悠的情況,畢竟惹的儒門和玄門大打出手的人物。可惜李悠一筆帶過,不願細說。誇自己也是很有壓力的,再說了自己的身世現在還模模糊糊的,有什麼好說的。
“此外,他們的師父,花佩理。隱身黑暗,掌管原劍宗的情報機構。不但有勢力,更是丹成三品的頂級高手。”
劍宗一戰,莊回志倒是還了解一二,也知道花佩理丹成三品,羨慕的不行。但是花佩理竟然沒死,還掌握了劍宗的情報機構,應該是隱劍了。這倒確實是一個好助力。
“當然這些肯定是不夠的,安不了你心。最後給你說一點,現在佛門也介入了南方的事,在大韋帝國鎮守的是阿難尊者。你也是有點根基的,知道尊者是什麼吧?”
嘶!莊回志自然知道。剛纔聽說儒門再來是狀元,他就已經雙腿發軟了。那已經是站在人族之巔的頂級戰力了,無論實力還是勢力都是讓人絕望的。但是和尊者一比,那就又差了一檔。文曲,尊者,道門行走,這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尋常修行者可以想象的存在了。
“但,但是,那豈不是,嘉業城,更危險麼?大韋帝國隨時可以吞併玄淵帝國。”
莊回志聲音有點乾澀,他實在不明白,李悠爲什麼要讓他往火坑裡跳。
“大韋帝國的情報,你們聯國應該蒐集的不少吧。水青蓮知道麼?”
“血色微笑僧水青蓮?那個連殺人都優雅萬分的牲口,被一幫小丫頭追捧的花和尚?”
李悠臉一黑,就聽師兄提了一嘴,還真對這人不瞭解。不過想想師兄那帥的犯法的形象,親哥能差到哪裡。沒想到還是個偶像派。
“額,就是他。他還有一個身份。玄淵帝國謝有狄的長子,謝卓遠的親哥。老謝家好歹也是上三門,手段眼光豈是你能想象。這麼說你明白了麼?”
莊回志面露了然。
“難怪儒門下手這麼狠,絲毫不顧及同門之誼。原來老謝家有了改換門庭的打算。”
“算是吧,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你有希望了麼?”
“當然,如果是有個尊者鎮守,那謝卓遠那裡還真是明危實安。可以,我去。”
“不不不,只是千尺精微宗,太單薄。既然要有誠意,就要大一點,搬空三山城。藉着屠城的危機,把城裡的下三門,也都搬過去。”
莊回志眼中一亮。也對啊,他這算敵人投誠,雖然現在老謝家的情況不好,受重視是肯定的。但是畢竟地盤大量失守,去了怕也沒有合適的位置。宗門發展需要資源,需要地盤。真要把大量下三門帶去,有人有錢,反而在現在這種戰爭環境,地盤是最容易獲得的。自己現在六品金丹了,搶地盤還是不怕的。
“好,願意信我們的,跟我們吃香的喝辣的。不相信的,老子仁至義盡,真要屠城了,也別怨我。只是...此去嘉業城,路遠不說,大路都被叛軍所佔,各城也是居心叵測。我們一個宗門,我還照應的來,這麼多的人,路上可難啊。而且人多走得慢,萬一儒門追殺,也是難逃一死。”
李悠探手從懷裡拿出一卷圖紙。
“飛車太滿,運力有限。這是飛機的圖紙,已經表明了需要哪些下三門參與,分工合作。三日應該能做成,熟悉後,十日應該夠產出五架。足夠運走需要的人和物了。雖然有些沉重大件不得不捨棄,但是隻要人在,東西倒不算什麼。”
“飛機?這是何物?飛舟麼?”
莊回志疑惑的接過圖紙,入眼的是一個肥大粗壯的鳥型機關構物。
這玩意兒,叫運輸機,大型運輸機,李悠參考的正是穿越前被軍迷們津津樂道的運20。
李悠在莊氏父子來之前,再度窺探命運長河,開發出了一個全新的功能,試錯。
按理說他剛造了個一戰雙翼飛機,不但簡陋,還解體了。根本沒有能力設計一款安全穩定的飛機,更別提更高級,更大型的運輸機了。
但是上次製造畢竟積累了一定的經驗。運輸機雖然不比戰鬥機簡單,甚至更難。但難得地方不一樣。運輸機最難的是足夠強勁的發動機和足夠堅固的機體。反而飛機本身難度不大。
這兩點在前世,難主要體現在工業的加工水平,和基礎的材料學。反而無論是發動機的原理,還是飛機的原理,都是近乎半公開的。隨便一個軍迷都能侃上幾句。而恰恰是這兩點,這個世界的黑科技解決起來不算難。
上百條可能的時間線,李悠設計,製造,試飛,摔。連着進了三回,查看了近四百條可能,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可能。現在這款,雖然還不成熟,但也足夠往返三山城了嘉業城十幾趟纔會解體了。
不但有設計,李悠還在可能中充分發揮流水線的原則,把工作合理劃分,安排給數百個下三門。這纔有了三天造一架的可能。
莊回志半信半疑,不過性命攸關,也不矯情。拿了圖紙和生產規劃,就匆匆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