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四百萬收你的兩張龍票,先付一百萬。把你的卡號告訴我,馬上打款,最好是工商銀行。”小麗早晨剛一起牀就收到了這樣一條短信。不會吧,我的運氣能這麼好,一大早就有生意上門?她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把自己的銀行卡號用短信發給了這個買家。過了十幾分鍾,買家又發來短信說款已匯入。小麗用電話一查,果然有一百萬打進了賬戶。於是與買家通電話,約定當天下午四點在買家指定的一個酒店大堂見面。
買家是一個jīng瘦的年輕人。和小麗一見面就破不急待地要看郵票。小麗將其中的一枚遞給他,買家看了看又要第二枚。小麗也沒有懷疑什麼,就把另一枚郵票也給了他。那人叫了兩杯咖啡,讓小麗慢用,自己掏出放大鏡反覆觀看。過了一會兒,買家把郵票還給了小麗,說道:“這兩張票都是假的,我不能要,你快把預付款還給我。”“不可能,”小麗叫道:“我的貨品不可能有假的。”“假的就是假的,不信你可以去鑑定。限你明天上午十點之前把款退給我,不然我就報jǐng。”接着那人又故作大度地說道:“也許你也是被別人騙了。我就住在這個酒店的301房,如果你今晚能來找我,我可以考慮花些錢把這兩張票買下,減少你的損失。嘿嘿……”
小麗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她已經明白那兩張郵票肯定是被調了包。小麗越想越氣,一直輾轉到很晚才睡着。而我早就等候她多時了。小麗在夢中一見到我就放聲大哭,邊哭邊向我訴說着今天的遭遇。我也很氣憤,敢有人這樣欺負我的老婆,非整死他不可。我安慰着小麗,說道:“寶貝兒沒關係,他不是告訴你在哪兒落腳了嗎,我去找他。”
按照小麗提供的地址,我的意識瞬間就來到酒店,進入到那個傢伙的房間裡。那人早就睡着了。人在睡眠狀態中,大部分腦細胞會處於休眠狀態,但有一部分細胞此時卻從休眠狀態中被激活,並開始活躍起來。這些處於活躍狀態的腦細胞將大腦中儲存的信息進行重新編排、整合,這個活動就是做夢。科學家能用腦波儀將這種這種活動記錄下來。大部分腦波活動很平穩,人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但是腦細胞如果受到某種刺激過於活躍時,腦波的活動就會很劇烈,人醒來後就能記住自己做的夢。我的腦波很容易地侵入到了他的夢境中。此時這個人正夢見自己在一片潔白的海灘上享受着陽光、海風和美女。哈哈,這個人看來吸毒,而且還有些變態。一個全裸的女孩兒正把一種白sè的粉沫放到香菸裡,點燃香菸後,女孩兒自己先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後湊到他跟前。他抱住了這具**的酮體,一邊用雙手撫mo着女孩兒,一邊把鼻子伸進女孩兒的嘴裡貪婪地吸着。
我用自己的意識對他的腦波進行干擾。這個人周圍的景物馬上變了:海灘沒有了,此時他身處一個昏暗、空曠的房間裡;**美女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手握駁殼槍,橫眉怒目的大漢。這個大漢也不說話,擡手就是兩槍。子彈全打在他的兩個膝蓋上,當即鮮血迸流。他又疼又怕,抱着膝蓋在地上打着滾兒,嘴裡大叫:“饒命,繞了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哎喲,疼死我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黃永山,道兒上的朋友都叫我山雞。老大,你是哪條道兒上的?我不認識你,沒得罪過你呀。”“少廢話,說,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噢,我明白了。我今天得了兩張大龍郵票。老大您看上了我就孝敬給您。只要您放過我這條小命。哎喲……”“說,你怎麼弄到這兩張郵票的,同夥是誰?”我用槍對着他的腦門。“別,別,大哥,我是外地人,沒同夥。我只是來běi?jīng給一個買主送貨、結賬。本來事情辦完了要走。昨天晚上一幫朋友給我送行。吃飯時聽一個搞古董鑑定的老鄉說,昨天他在幫一個客戶鑑定古董時,從一個年輕女人那裡見識到了一張真品大龍郵票,而且那女人家裡還有一張。那個女人在網上開了個店,把這兩張郵票掛在網上出售,可價格挺貴。我用調包計把兩張票給弄到了手。”“拿到郵票了怎麼還不走?”“我先打了一百萬。想把錢給拿回來再走”“我cāo你個媽!”我大罵着又把槍擡了起來“啊!老大,饒了我,饒了我。郵票就在我那個皮箱的夾子裡,裡面還有二十多萬塊錢,那個手包裡還有幾包四號兒,得有三十多克呢。這些全給您。”盯着已經嚇癱了的山雞,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我可以在這個人身上試一下靈魂附體的功能,看看能不能控制住他的軀體。如果成功了,以後我辦事可就方便多了。我暗自琢磨着,手裡的槍下意識地在他的腦門上點了兩下。“唉呀,大哥,您小心呀,您這把古董槍可很容易走火。”山雞恐懼的大叫起來。“喲,你還認識我這支槍?”我調笑着他。“認識,認識。您這把槍是1902年的德國原裝毛瑟jǐng察型半自動手槍。”“可以呀,比我知道的還清楚,不愧是玩兒古董的。”“見笑,大哥見笑。我認識一個道兒上走私軍火的朋友。他除了做生意,就是愛收集老式槍械。我在他那裡見過這種槍。”“走私軍火。太好了,你把他的名字、地址、聯絡平方式都告訴我。還有,你是從誰那裡弄到的白粉,都告訴我,我就饒了你。”山雞這小子此時很聽話,毫無保留地把我想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包括他自己的住址、電話等個人信息。待他說完,我溫和地對他說道:“好了,你睡覺吧,睡着了傷就好了。我一會兒叫你起牀。”邊說,邊用意念把自己幻化成一個溫柔的阿姨,環境也變成了一個溫馨的小屋。山雞立刻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此時正躺在牀上,剛聽完睡前故事,不知不覺地就昏睡過去。
我第一次用這種功能去影響一個人的腦波,感覺很累。休息了片刻,慢慢讓自己的意識和山雞的大腦皮層細胞發出的微弱的生物電流融合在一起。忽的一下,我睜開了眼睛。哈哈,我成功了,現在我已經是山雞了。我起了牀,穿好衣服,按照山雞所交代的找到了那兩張郵票和海洛因。我帶着這些東西,出了酒店打車來到了我家。
此時已經是深夜三點多鐘了。我敲開了半天的門才把小麗給叫起來。小麗打開裡面的房門,透過防盜門的紗窗一見是我,大驚失sè。我怕她叫起來驚動了別人,馬上說道:“麗,別怕,是我。他已經被我控制了,我借他的身體來找你。”小麗對我的腦波能回到現在這麼古怪的事情已經完全接受,但沒想到我能靈魂附體。她還是半信半疑,不過總算打開了防盜門。進了門,我想象以前一樣抱住她,然後在她的腦門上親一下,可小麗使勁把我一推,轉身衝進廚房,抄起了一把菜刀。我苦笑了一下,只好舉着雙手慢慢坐在了電腦前的椅子上。小麗穿着睡衣,舉着菜刀站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緊緊盯着我的一舉一動。“噓……,別驚動了孩子。”我指了指臥室。然後打開隨身帶的手包,把郵票和幾包毒品都拿了出來。“這是郵票。這是海洛因,我以後可能有用,你下次給我傳遞過去。”我一說出這話,小麗馬上就把刀放下了,現在她已經確信我就是她的老公了。可是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身體,她還是無法去親近自己rì思夜想的老公。我知道小麗的心思,笑了笑走過去說:“這個軀體很髒,而且還吸毒,我只是借用一下。”說完用嘴脣碰了碰她的額頭。“天亮了,我走了,以後咱們肯定會相聚的。”
回到酒店,天已經快亮了。我脫了衣服又躺回到了牀上,進入冥想狀態。我的腦波從那具軀體中擺脫出來,又成爲一股dú?lì的能量。在山雞的意識裡,他還在睡覺。我把山雞的意識喚醒,然後對他重新催眠。我輕柔地說道:“我是你夢中的主人,你醒來了就會忘記我,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郵票,沒有海洛因,只有二十萬塊錢,你該回家了。”
一早醒來,山雞很奇怪自己怎麼會睡在běi?jīng的這家酒店裡。按照計劃他應該已經坐火車回家了,下午還有宗生意要等他去談。現在必須得趕快飛回去。幹倒賣文物這行也真不容易,買家、賣家的消息都要有,常年累月地在外面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回去還得找老五買些四號,昨天就把存貨用完了,萬一下午犯了癮可不是鬧着玩兒的。真是奇怪,怎麼會平白在酒店呆了一天,前天晚上沒喝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