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保時捷正在公路上行駛,皎潔的月光不要錢的灑在漆黑的車身上。公路兩旁明亮的路燈不斷髮揮着自己的光和熱,試圖以一己之力和這無邊無際的黑暗相抗衡。夜晚,是黑暗的舞臺,黑暗是夜晚的主宰。在黑暗中,無數看不到的角落裡正發生着不同的事情……毒品、搶劫、謀殺……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不是夜空,而是人類的心。有趣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明亮的不是太陽,也是人類的心。
黑色保時捷後座好像永遠是貝爾摩德的專利。貝爾摩德點燃一支女士香菸:“嘖嘖,醫院裡的線人還沒有什麼消息嗎?”琴酒坐在副駕駛上,始終保持着一副大冰臉:“要有耐心,貝爾摩德,我倒是希望那個線人有自己的覺悟,知道行動失敗後自己該做什麼。”伏特加左臂搭在車窗上,右手掌控着方向盤:“大哥,放心吧,如果他不知道有什麼覺悟,我會讓他知道的。”貝爾摩德笑了,沒人聽得出是嘲笑還是其他的什麼意思。總之,貝爾摩德的笑聲讓琴酒很不爽。
“琴酒,你上次居然被打劫了,雖然那些劫匪沒有成功,但是……哼哼哼,看來在別人眼中你也算不了什麼啊。”貝爾摩德優雅的吸了一口煙,吐出兩個菸圈。
琴酒對此到沒有什麼看法:“三個小毛賊而已,不過居然從我手下溜走了,看來也不是易於之輩,藏龍臥虎的地方始終都有,不要在意,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行動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色保時捷上的氣氛給人一種在太平間時纔有的感覺,死氣沉沉的。終於,琴酒說話了:“沒有杯戶中央醫院的報告。”
黑衣組織爲了找到被FBI藏起來的水無憐奈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每個醫院都派有裝扮成病人的線人,實時監控着所在醫院的情況。每當這個時候,線人們會同一時間以電話、短信等形式發來報告,可是現在唯獨杯戶中央醫院沒有發來任何報告。
伏特加不確定的說:“大哥,要麼我們再等等?說不定線人遇到了什麼小麻煩。”琴酒當機立斷:“不,遇到小麻煩就已經夠了,在杯戶中央醫院,被FBI藏起來的基爾就在那兒啊。”伏特加說:“我們潛入這家醫院的人消息斷了,讓別人去探聽消息,聽說那兒到處都是他們(FBI)的人,都是躲在暗中戒備周圍的FBI的人。”琴酒對這種小把戲非常不屑:“哼,猜到暴露了所以才增加了盯梢的人手啊。”貝爾摩德說:“吶,感謝我吧。”琴酒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他最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炫耀自己的功勞。
貝爾摩德擡起頭:“基爾受重傷住在某家醫院的情報,是我取得的哦。”琴酒冷血的說:“帶來這個情報的孩子,好像被FBI藏起來了。”貝爾摩德根本不在乎:“對方是小孩子,目前就算不管也沒問題吧。”伏特加提出關鍵問題:“那麼怎麼將基爾從醫院帶出來呢?從那個被FBI嚴密把守的醫院,如果惹出麻煩的話,組織就會暴露了。”琴酒早就在這之前做了很多準備工作:“確實,最好是若無其事的從FBI手中奪走基爾,能奪走嗎?”如果現在有人觀察琴酒的眼神,會發現那是一種狂熱的眼神,期待而又緊張,而又恐懼……又胸有成竹。
伏特加聽得莫名其妙:“什麼意思啊,大哥?”琴酒得意的冷笑:“哼,不用擔心,伏特加,我做了不少準備。”貝爾摩德好心的提醒:“儘可能小心吧,琴酒,對方可是有銀色子彈的,擦亮了眼睛啊。”
“赤井秀一,”一提到這個名字琴酒就感到無限的屈辱,“用鉛彈貫穿我臉頰顴骨的那個FBI,我正想借助這個事件解決他。”伏特加知道大哥的想法:“要幹掉他嗎?”琴酒說:“嗯,雖然不知道那位先生在害怕他什麼,終究只是一個人,只有一發銀色子彈的話是無法與黑色的大炮相抗衡的。”
貝爾摩德卻不這麼想:不,瞄準我們心臟的銀色子彈,還有一發……哼哼哼哼……
如果紀海宏知道貝爾摩德心裡的想法,肯定不幹了:喂!以前我搞了半天,又是戰琴酒又是帶傷在碼頭和你對決,沒想到在你心中的分量還是不如新一?這不科學!
其實也不怪貝爾摩德,畢竟紀海宏裝扮成SCP基金會成員的事情可不是誰都知道的。
現在的季節已經是秋天了,在地面上都感覺有些寒冷,更別提是在高樓樓頂了。寒風凜冽,風霜刺骨。紀海宏一臉尷尬的幫大衛解開繩子,大衛則在不停的大呼小叫,大喊冤枉:“我被懷疑了呀……嗚嗚嗚……我被懷疑啦,我純潔的心靈受到傷害啦嗚嗚嗚……你陪我幼嫩而又天真爛漫的心靈!我脆弱的小心肝就要報廢啦……”
紀海宏滿頭黑線:“都說了回來請你吃飯,鬧夠了沒有!”大衛識趣的閉上嘴巴。
“沒想到,那三個人居然有膽量搶劫琴酒,雖然失敗了,但是……幹得好!大衛,我要讓烏爾弗裡克嘉獎你,居然還能拍下琴酒的照片,你立功了!”紀海宏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茬,那三個不入流的僱傭兵有一次不長眼的惹到了琴酒。好吧,其實琴酒自己一對三也比較吃力,可是當時科恩和基安蒂都在他身旁呢。結果可想而知,這三名僱傭兵在國際上本來就是不入流的。大衛這次針對他們的行動只是想抹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按照大衛的話說,這種不入流的貨色,雖然經過專業訓練,但仍然不入流,就算是紀海宏都能一挑三並且輕易拿下。
不過紀海宏沒有注意到,大衛聽到“立功”這個詞眼神一亮,有些話憋在心裡還沒有說出來:“一號,幾天後我還會給你一個驚喜哦!”紀海宏奇怪的問:“驚喜?我生日還沒到呢。”大衛說:“不是這個……算了,當務之急是先解決這三個小麻煩……一號你這什麼眼神?”紀海宏的眼神充滿了狂熱,就像是三天沒吃飯的人看到了一桌可以隨便吃的美食。
好久沒實戰了啊!
紀海宏雖說已經融入了普通社會,但是骨子裡的戰鬥熱血卻從未冷卻過,一直在沸騰。雖然經常跟在柯南身邊破案,有時候也能和窮兇極惡的歹徒戰鬥,但是對方都太弱了,打起來連一點手感都沒有,不如在家打沙袋。現如今碰上三個送上門來的倒黴蛋,紀海宏別提有多開心了。雖然說是不入流的,但是最起碼也是僱傭兵啊,聽大衛說對方也有槍啊……雖然只有手槍,但這都不是重點,都是浮雲……
大衛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三個僱傭兵要倒黴了,他們在地獄裡都會後悔來到日本做搶劫犯的。
身爲資深僱傭兵,紀海宏和大衛都清楚,每次戰鬥都要全力以赴,不能輕敵。獅子搏兔還商用全力呢,面對比兔子強悍千萬倍敵人,更不能掉以輕心。紀海宏的計劃很簡單,大衛在敵方所居住的居民樓內把對方引出來,紀海宏用繩索降到他們的居住的房屋內裡應外合,殲滅對方。至於大衛怎麼引,用什麼辦法引,紀海宏就不問了。大衛扔給紀海宏一個無線通訊耳機給一整套滑降設備,先一步進入對面的居民樓內。
目標住在居民樓的中間位置,五樓,有陽臺。整棟居民樓的高度是十樓。根據大衛的調查,現在他們全部都在窩點內休息。
這棟居民樓是有貨運電梯的。紀海宏從電梯上到樓頂,大衛從樓梯上五樓埋伏,就等紀海宏的行動信號了。紀海宏熟練的三下五除二固定好滑降繩索,這種繩索技術非常先進,不是普通的先拋繩索再滑降,而是有一個輪盤在上面。滑降人員通過遙控器可以手動控制下降速度和距離,這樣就不會被察覺。
紀海宏站在樓頂邊緣,感覺良好。他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刺激的感覺了:“準備!”大衛的手槍沒有帶消音器,他一槍打在防盜門上,槍聲和子彈碰撞聲在寧靜的樓道內顯得非常刺耳,對於那三個僱傭兵更是如此。
敵襲!三名僱傭兵紛紛取出自己的手槍。其中一名僱傭兵來到陽臺,發現樓下並沒有警察。這時,大衛喊出了那三個人的名字,叫罵道:“老子來複仇了!你們這羣王八蛋有種就出來!”僱傭兵在任務中直接和間接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沒人能記得請。不過這三個僱傭兵還是相信了。如果真的是警察,這裡早就該被大批警力包圍了,而不是所謂的“引蛇出洞”。因爲以往的搶劫中他們都是用槍的,謹慎的警方不會只派小股部隊前來抓人,更何況還是打草驚蛇式的抓捕。
其中一名貌似是頭頭的僱傭兵說:“我們兩個先出去看看,你在家裡守着,謹防別人襲擊,我看對方也就一個人,不然早就打進來了,我們走!”兩名僱傭兵猛地推開門,扔出一件外衣。別看這種方法老套,多數時候甚至連經驗豐富的老手都能欺騙。因爲人在高度戒備的情況下潛意識都會佔上風,經常誤把和人相似的東西當成人。
大衛果然“上當”,連開三槍打在外套上,同時還很配合的罵出“該死”之類的話,使敵人更相信這只是一次單純的報復,而且對方只有一個人。看來,可能是哪一次自己殺了某個平民,平民的家人來報復——這種情況傭兵界中並不少見。
大衛火速下到四樓:“一號一號,他們出來兩個。”紀海宏身體往後一仰:“足夠了。”
一個剛從夜市喝完酒回來的男子從樓下經過,他擡頭無意間發現正在滑降的紀海宏,不可思議的揉揉眼睛:“蜘蛛俠?哦,天哪,我肯定是喝多了……”
留下駐守的那名僱傭兵並沒有留意陽臺,他把一些桌椅擺放着對着大門的方向當掩體,正在全神貫注的看着大門。也就是說,他現在完全是背對着紀海宏的,這種菜鳥不死,誰死?
紀海宏的槍是裝了消音器的,他兩槍打在僱傭兵的雙肩上。僱傭兵恐懼的尖叫不已,手槍無助的掉落在地上。
僱傭兵沒想到這個從窗口進來的人居然是一個孩子:“你是誰?”紀海宏這時還有閒心擦拭消音器,他用法語說:“Jem’appelleOuJiLiDe(我叫歐幾里德),J’aihuitanscetteannée(我今年八歲),Vousvoulezboireunetassedecafé(想來杯咖啡嗎)?”說完,紀海宏又開三槍,送這名僱傭兵上路了。紀海宏還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我最近在練習法語。”
大衛通知紀海宏:“靠,一不小心全部幹掉了,他們是在太弱,我們收隊吧。”紀海宏正準備答應,忽然裡間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