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緒清與靜芬纏綿,只見:羅衫乍褪,露出雪白酥胸;雲鬢半偏,斜視嬌波俏眼。脣含豆蔻,時飄韓檐之香;帶綰丁香,宜解陳王之佩。柳眉顰,柳腰擺,禁不起雨驟雲馳;*動,花蕊開,按不住蜂狂蝶浪。粉臂橫施,嫩鬆鬆,抱着關彎雪藕;花得暗竊,嬌滴滴,緩緩浮動。歡情濃暢處,自不知夢境襄王。
一盞茶的功夫,兩個*的身體才停止運動,靜芬尚還嬌喘微微,摟着皇上小聲道:“先別忙着起身,再溫存一會兒。臣妾趁着還沒老,還想爲皇上生幾個皇子。唉,這次就怕委屈了汪嬪……”關緒清撫摸着她的如瀑布般披散在枕上的烏髮,說道:“你還年輕,又這麼性善,菩薩都會保祐你的。”靜芬見他起身,也自慢慢起來,掩着被皇上揉搓得一片酥麻的*,“哧”地一笑。
“你笑什麼?”
“不是笑,我有點怕。”
“怕?”
“怕朕離開你這兒後,又去汪嬪那兒去?傻丫頭,實話告訴你,汪嬪這幾天來了天葵,承不了朕的雨露。”
靜芬靠在對方*的胸脯上說道:“您知道,我在枕蓆之歡上有限,就剛纔那一陣,這會子覺得下邊有點脹呢……恕我懶牀不起身了。”
“你也應承不了了?朕要是沒點兒龍馬精神,怎麼應付得了後宮這些嬪妃們。”關緒清用手指揩着靜芬額前細密的汗水。
靜芬微嘆一聲說:“一個女人到了宮裡已是不易,又有福跟了皇上當妃嬪,尋常百姓瞧着不知心裡多羨慕呢,卻不知這宮裡頭三六九等,各自也有說不盡的煩惱。有頭有面的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答應、常在也有幾十個。熬得出熬不出,全看她在皇上跟前得意不得意,身後的靠山要看她生了阿哥沒有,再不濟也得生個公主,到老有個依靠?我主着六宮,聽的多了,見的多了,有時想想也真可憐這些人。我不用猜,這會兒德齡姐妹準在殿外眼巴巴等着呢,還有端妃,連李嬪那些人也在等着你。誰不想多承雨露,生個一男半女。所以,臣妾也擔心您的身子骨,能不能應承下來,反正我眼前也有溥寅和曉莊了,就是您不在身邊,至少也有個說體己話的,想想她們……唉。皇上別惱,臣妾時常想讓皇上多體恤她們一下。”說罷嘆息一聲,看着搖曳的燭光出神。
關緒清笑着拉起她的手,傾覆着說道:“好了好了……你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就是菩薩的心腸,處處爲別人着想,你越這樣朕就越愛你。”說着在靜芬臉上一吻。
“那就是大家的福氣了。”靜芬也笑了,說道:“我不過隨口說說,其實皇上更喜歡誰多點兒,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不過,櫻桃這孩子我倒看好她。一者是家裡受難收進宮裡來的,沒孃家可回了,二者素來忠心耿耿服侍我,我怕她日後落了沒依沒靠,三者我叫人拿她八字出去給人算過,有宜男相。平常我就留心看着,皇上挺憐愛她的,不如回頭給櫻桃開了臉,索性就作‘答應’吧。”說着,就向外面叫“櫻桃,進來!”關緒清吻了一下她前額,小聲道:“咱倆剛做罷了事,哪有說辦就辦的,朕先答應了,改明兒再正經辦吧。”
這時,櫻桃已經挑簾籠進來,關緒清乾咳一聲忙收起了笑容。
“皇上回養心殿。”靜芬叫她來原本想當面說明的,此時也覺得不莊重,於是便改口說道:“你陪着過去,皇上說有一碟新鮮的山榛子,你順便去取來。”
櫻桃也不傻,三更半夜忽然接到這差使,一聽就知道是個藉口,陪着皇上纔是真的,她馬上就明白了,騰一下紅了臉,答了聲“是”,低着頭跟在皇上身後出了寢宮。剛走到西廂房月亮地兒裡,果然德齡和容齡盈盈過來請安行禮,心裡暗笑,臉上卻莊重的說:“露水都下來了,還在這裡賞月?回去吧,小心涼着了。”德齡和容齡對望一眼,小嘴兒撅起老高,只是揹着月光,看不清什麼神色,只輕輕說道:“皇上也當心點天涼……”說罷便不情願的悻悻離去了。
關緒清一邊走着一邊也在想,德齡姐妹是臨幸最多的妃子,隔三差五的總翻她們牌子,無奈命運不濟,懷了兩個阿哥都半路小產了,調經的湯藥沒少吃,可就是不見動靜,也不知是犯了沒門子邪了,看來也該着太醫院好好診治診治了。正想得出神,身邊提燈的櫻桃怯生生說道:“萬歲爺,您出神了,該拐彎了。”關緒清這才醒悟過來,忙折身向北,瞧了一眼後邊跟着的王商和幾個太監,問道:“櫻桃,左右無事,咱們做個遊戲,你猜朕在想什麼?”
櫻桃臉上火辣辣的發燙,把臉別到陰影裡,小聲說:“這個……奴婢不敢……”
關緒清一笑,一把握住櫻桃提燈籠的手,說道:“漱芳齋的端主子就最善於猜度朕的心思,你也試試看。”
櫻桃手一顫,燈籠險些落在地上,又不敢掙脫開,只能由着皇上握着,說道:“奴婢可不敢亂猜,主子想的當然是天下大事……”
“你猜的並不錯,天家本來就沒有小事。”關緒清仰面看着天上的繁星點點嘆道:“屈指算算,朕現在也就是大皇子溥寅,二皇子溥德,三皇子溥華,四皇子溥賢,五皇子溥俊,六皇子溥仁,七皇子溥超這幾個皇子,比起康熙和乾隆這些一代令主都少多了,原先朕天天忙着治國、拓邊的事,在這上面也淡薄,現在天下太平,這上面也該勤勉些了。你說是嗎?”
這話櫻桃覺得實在難以回答,但又不能不答,囁嚅半晌,才道:“子息都是天定的,皇后娘娘、藍主兒、端主兒、德主兒、容主兒、珍主兒她們都還年輕,主子正值青春鼎盛,犯不着愁這個。”
關緒清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又過了一會兒,笑道:“你這會子在想什麼?”
“什麼也沒想……奴婢今晚挺奇怪的。”
“奇怪?”
“是啊!萬歲爺往常夜裡也來,主子娘娘總要送出殿的,今兒不知怎麼了?不成的話,回去我便把李太醫叫來,給娘娘瞧瞧脈。”
“今兒躺着沒起來,是麼?”
“嗯。”
關緒清不禁呵呵大笑,一手摟住了櫻桃肩頭,小聲說道:“傻丫頭,她是怕……流……”
“流……流什麼?”
關緒清嘿嘿一笑,在她腮上輕輕一吻,悄聲道:“怕流出龍種來。這是關係社稷江山的大事,也是人倫大事……”
櫻桃眨着眼仰臉問道:“什麼人倫大事?越說我越糊塗了?奴婢遲鈍……”
關緒清瞧着她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自覺的方纔說話失口,便小聲道:“皇后說要進你當嬪呢。到那一天朕不教你自然就都知道了。”
擡頭一看,養心殿小德安等人提着宮燈出來,知道是迎接自己了,便鬆開了櫻桃。此時,櫻桃聽了皇上的話,便如木雕泥塑一般,兩腳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怎麼擡也擡不動了。
小德安向皇上打個千兒說:“主子,熱水都已備好了,奴才伺候您到東暖閣更衣沐浴。”
關續清一擺手,回頭瞅了櫻桃一眼笑說:“不必了,你先去歇息吧,讓櫻桃伺候着就成了。”
櫻桃心裡突突直跳,自打進宮以來,她只是伺候皇后沐浴過,還從沒伺候過皇上,雖說這對每個宮女來說都是無上殊榮,可以一想到自己一個黃花閨女要面對一個赤身露體的男人,就不免有些害怕,當下怔怔的立在那兒,手腳都木了。
沒成想關續清一把拉過她的手,一邊向東暖閣移步,一邊說:“不會伺候人嗎?還楞着幹什麼?”櫻桃就像丟了魂兒似的,兩腳鬼使神差的跟着走進了東暖閣。
進了門,關續清吩咐太監們在外面侯着,和櫻桃轉過檀木屏風,這裡早已擺下一個特製的大木盆,裡面水汽氤氳,隱約可見水面上漂浮着一層小野玫瑰花瓣,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櫻桃深吸一口氣,開始爲皇上寬衣,關續清低頭瞧着她暈紅的臉頰,心中一蕩,話語裡充滿了幾分挑逗,笑着說:“朕在小湯山行宮還有一處池子,溫泉水冬暖夏涼,可祛病消災,得便的時候朕再去一遭,你在旁隨侍着。”
櫻桃只是低頭嗯了一聲,慢慢給皇上除掉褻衣,露出結實勻稱的胸膛來,心裡跳得更厲害了,直愣愣瞧着一時竟呆住了,關續清捧住她臉頰,在她額前輕輕一吻,低聲道:“發什麼呆,你想讓朕着涼嗎?”
櫻桃羞得滿臉紅雲,趕忙幫皇上除掉其餘的衣裳,關續清光腳踩進木盆裡,水溫不冷不熱,頓時只覺得全身每個毛孔都張開了,每一寸肌膚都熨貼,他仰靠在木盆邊上,閉了會子目,睜眼一瞧,櫻桃還怔怔的立在旁邊,一聲不發的低着頭,於是笑道:“你平日便是這麼伺候主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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