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劫囚啊?被抓住了,可是罪加一等的。”
譚嘉逸翩翩然出現在出口處,身邊圍着一羣俞王府的護衛,這些人可比官兵難纏多了。
慕筱舒二話不說,幾個傀儡結成了一個陣型,互相照應。譚嘉逸看着有趣,如今的慕筱舒在他眼裡就如同甕中之鱉,他一揮手,身邊的護衛們便發起了進攻。
一時間刀光劍影無數,前方有譚嘉逸的人,後方又有追上來的官兵,圍住他們的人越來越多。
麟王府內,慕筱舒的臉色有點難看了,這一次,她該不會把全部的傀儡都折損進去吧?
這麼長時間的訓練,她花費了不少心血啊!並不僅僅是一萬兩的問題……
如果譚嘉逸沒有出現,他們早就可以順利脫身了。到時再換個容貌,又有誰知道能找得到他們?至於慕筱舒,她只要躲在麟王內,就是最安全的。
可是打算得再好,意外都已經發生了,譚嘉逸真是處心積慮想要她的命。
包圍圈越來越小,傀儡們可施展的空間也越來越小,不多時,他們就被抓住了。
柳妃走到了外面,視線越過衆人,去找慕筱舒的身影。
“逃什麼逃,結果還不是一樣,白白費那個勁,還搭上了這麼多條性命。”
慕筱舒沒理會柳妃的風涼話,等輪到她被賜死的時候,大約就是不逃乖乖受死的。
“把人帶進來。”柳妃笑着說,轉身之前看了譚嘉逸一眼,說道,“多謝俞王相助,否則這回還真要讓她逃了。”
慕筱舒等人被推着進了屋,就在房門關上的瞬間,外面突然傳來了打鬥聲。只聽各種悶響此起彼伏,像極了一個人重重摔倒在地的聲音。
柳妃皺起眉頭,語氣不太好:“又出了什麼事!”
那位嬤嬤說道:“老奴前去看看。”
她走到門口,手剛放到了門上,突然有一股大力從門上傳來,門扇應聲而裂,而這位老嬤嬤則跟着半扇門飛了出去!落地之後,她的嘴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頭一歪,死了。
“嬤嬤!”柳妃失聲叫道。看來她對這位嬤嬤還有點感情。
方纔還口口聲聲說着“該死的時候就得死”的人,這會兒反倒比她慕筱舒先死了,想必是該死的時候到了。慕筱舒不禁這麼想着,希望這位嬤嬤真如她所說的那麼開明,那樣也就不會不甘心了。
“嬤嬤……”柳妃傷心了,她擡起頭瞪向門口,眼裡竟有了仇恨,“是你……”
慕筱舒擡眸一瞧,也是愣了。只見譚浩淵長身玉立,一襲熟悉的墨袍,就那麼站在那裡。慕筱舒呆了一會兒,突然間忍不住衝了上去,也不管周圍的情況,直接就將人給抱住了。
譚浩淵起初是有點喜歡這個擁抱的,但是他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此慕筱舒非彼慕筱舒,真正的她還在王府裡病怏怏的呢!
這麼一來,譚浩淵的身體就有些僵硬了。
慕筱舒發現了這一點,不滿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纔多久,就開始嫌棄她啦?
被她瞪了之後,譚浩淵無奈地說道:“你不是在王府麼?”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別人聽着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慕筱舒一下就聽懂了,頓時有點臉紅。說起來這身體也不是她的,而是傀儡的……
“王爺不是在西北麼?怎麼跑這兒來了,莫非西北的戰事已經平定了?”
柳妃站起身,臉上帶着恨意,看着譚浩淵。
譚浩淵瞧也不瞧她一眼,直接拉着慕筱舒往外走。
此時,外面有三波人馬對峙着,官兵、譚嘉逸的人,還有就是譚浩淵帶回來的人。他們暫時全都按兵不動,等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柳妃見譚浩淵不理人,更加氣憤了,本能地就衝了上去,要拉住他們。若是在平時,她定然不會做這種事,但現在,在那位嬤嬤去世之後,她亂了陣腳了。
譚浩淵往邊上一讓,冷笑道:“娘娘自重,男女授受不親,如此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柳妃一陣氣結,指着地上的屍體說:“你殺了嬤嬤,還想帶她離開?”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本王的女人有生命危險,哪裡顧得上這許多。柳妃娘娘,你也知道心疼,那本王的心情,想必你也能理解一二的。”
“慢着!”柳妃冷聲道,“想走?她留下!皇上有命,她行爲不檢點,欺瞞皇族,罪該萬死!”
譚浩淵問:“不檢點?這話怎麼說。”
柳妃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她還補充道:“麟王,你也是被她矇蔽了,此事不怪你。只是莫要再錯下去,爲了這樣一個女人,不值得。”
這時,譚嘉逸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七弟,娘娘說的對,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爲了這麼一個人,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呢?”
譚嘉逸說完,得意洋洋地看向慕筱舒,等着看她痛不欲生、一無所有的樣子。可是慕筱舒一句話都沒說,甚至也不爲自己辯解。
譚浩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本王要見證人。”
“那好。”柳妃招呼道,“讓吳放王二還有李苳華統統進來。”
這幾人到了之後,譚浩淵耐心地聽完了他們的話,最後對吳放道:“二月十二那天,你路經慕府繡園,並在屋頂上親眼見到了這一幕。這件事,可是真的?”
吳放愣了一下,說道:“當然是真的,我敢對天發誓,那天我真的在屋頂上。”
“好。”譚浩淵詭異地笑了一下,身子一閃,就扼住了吳放的喉嚨,將他凌空提了起來!他的速度之快,甚至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虛影。
“唔——唔——”吳放奮力掙扎着,在場的王二嚇得直髮抖。
譚浩淵這樣對待吳放,是不是也想同樣對付他王二呢?
“住手!這是重要的證人!”
“七弟,你冷靜點,不要因爲惱羞成怒,就找別人泄憤。”
吳放在譚浩淵的手裡直翻白眼,譚浩淵冷笑着,將人往地上一甩,說道:“別擔心,本王當然不會殺他,本王還指望着能通過他,找到當初刺殺本王的幕後黑手呢!”
柳妃愣住了:“這跟吳放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因爲二月十二那天,本王
被刺客追殺,誤入了慕府繡園,在那裡遇見了筱舒。當時,屋頂上就藏着一個刺客!既然吳放承認了,除了他就是那個刺客,本王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
慕筱舒扯了扯譚浩淵的衣角,責怪道:“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麼?我剛纔也說過了,她根本就不信嘛。”
柳妃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暗中看了譚嘉逸好幾眼。
“這件事……之前是本宮疏忽了。如此說來,那王二……”
“王二?那是筱舒爲了替本王掩飾,編出來的一個人物。本王倒是想問,這個自稱是她姦夫的人是個什麼東西!”
譚浩淵的眼神何其凌厲,王二隻是被他看了一眼,就嚇得尿褲子了。一股尿騷味頓時就傳了出來,他自己還沒有察覺。
他朝譚浩淵跪了下去,求饒道:“王爺饒命啊!我也是被逼的啊,這些話都是俞王讓我說的!”
“你胡說八道!”譚嘉逸氣急敗壞,“敢毀本王清白,本王要你的命!”
譚嘉逸擡腳朝王二的脖子踹去,他這一腳要是踹得好,足以讓王二當場一命嗚呼。誰知譚浩淵卻攔在了王二的面前,把柳妃的那句話丟了出來:“這時重要的證人,住手吧。”
“什麼狗屁證人!七弟,難道你相信他說的話?他是別人派來離間我們兄弟的。”
柳妃開口了:“王二一會兒這麼說,一會兒又那麼說,他的話不可信。麟王,不可因爲他的片面之詞而壞了兄弟情誼。”
“連基本的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的女人,這裡輪不到你插話。既然對於筱舒的指控都是誤會,你的任務就了結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歸你管,還是早點回宮去吧。”
柳妃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她讓人安葬了那位嬤嬤,自己則回宮去了。
譚浩淵對譚嘉逸說:“四皇兄,關於王二所言之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譚嘉逸冷了臉,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就去刺王二。慕筱舒先他一步,劈手奪劍,譚嘉逸武學造詣本就不深,這下子被一個女人搶了劍,氣得夠嗆。
慕筱舒道:“王二是證人,不能動。”
“七弟,你也是這樣的想法?你們都懷疑我?”
“我問你,吳放是誰找來的?”
譚嘉逸眼神躲閃:“是我找到的,那又如何?”
“真巧,這個刺客正好被你找到,還假裝自己是小偷,來污衊筱舒的清白。而這個王二,本來自稱是她的姦夫,結果又改了口,說是受了皇兄你的指使。爲什麼每一件事,都跟你有關係呢?”
“譚浩淵,你別欺人太甚!”
“我只是說事實而已。”
“你授命去平定西北,捷報都沒有傳回來,你這個主帥倒是回來了,這算是哪門子的事?父皇親自任命你去解決西北問題,你卻瀆職了,這是欺騙,父皇最討厭不聽話的人了。”
“不勞你操心,此行回來,就是送捷報來的!”
譚嘉逸愣了,看上去不相信譚浩淵的話。
“走吧皇兄,我們進宮面見父皇,把這些事情全部都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