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祥被說的面紅耳赤,想低個頭吧,又拉不下那個臉,其實她只是發發小脾氣,並不是一定要與王楓作對,說到底,她雖然想做事,骨子裡卻仍是個傳統女性。
王楓救了她和姐姐,即便沒有感情基礎也構成了獻身的理由,況且王楓還是她崇拜的強者,貞操也在半推半就之下被奪了去,她不跟王楓還能如何?這一輩子基本上就指着孩子姓王了。
洪宣嬌狠狠瞪了王楓一眼,打起圓場道:“行了,你這人一說起話就是突突突一大串,大道理能把人壓死,善祥說說你怎麼了?難道你還不讓人說?至於上綱上線嗎?再說善祥又不是外人,是非好歹她不會分不清的。”
王楓嘿嘿一笑,握住了傅善祥的手,由於生活艱難,與身體的細嫩滑膩不同,手略顯得粗糙,尤其是手掌還長有幾個小繭子,不禁暗暗嘆了口氣,細細撫摸起來。
傅善祥向回稍稍一抽,沒抽出,便擡頭看去,王楓微微笑道:“傅善祥,是我的話頭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現在給你佈置一下具體任務,首先是反清,清朝怎麼反?在戰場上決勝負是一方面,發起輿論攻勢則是另一方面,除了民族大義,還要講究生動有趣,通俗易懂,所以我建議你在揭露清庭的黑暗之餘,可以從開扒清朝帝王的底褲開始,搞個連載,叫做戲說滿清九大酋首,既然是戲說,就可以大量引用民間野史。未必一定真實。
我給你個思路,比如莊妃色誘洪承疇。下嫁多爾兗,這是老百姓喜聞樂見的。還能起到抹黑醜化作用,再比如順治出家之謎,康熙是不是被毒死的,雍正之死與呂四孃的關係,康乾歷次下江南的奢侈花費,道光一個補丁值二十兩銀子,咸豐寵妃蘭兒在入宮前有個相好,名字你隨便編,入了宮因慾求不滿。與假太監安德海的私情都可以寫嘛,總之以野史爲主,以抹黑醜化爲宗旨,你是才女,文筆鋒銳,思想獨立,你可以很好的勝任,我看好你。”
“嗯!”傅善祥點了點頭。
王楓鼓勵的笑道:“其次是大力宣揚民族主義,對於中國歷史上抗擊外敵的民族英雄大加褒獎。縱使個別人私節有虧也不必在意,對於賣國求榮者則盡情鞭笞批叛,將來條件成熟時,我會建一個民族英雄紀念館和民族敗類恥辱走廊。這需要你爲我造勢,另一點便是爲滿清的文字獄平反,就從影響最大的呂留良案開始。雍正的《大義覺迷錄》恐怕你找不到吧?等回到蘇州我默寫一份給你。
第三,我們漢人之間有一種很不正常的現象。比如說江蘇人看不起安徽人,山西人看不到陝西人。北京人看不起全國人,在清朝之前,是沒有地域歧視的,但到了大清朝,地域歧視一夜冒出,這正是滿人搞的鬼,意圖從內部分裂我們漢人,很不幸,他成功了,你要想辦法把這種觀點扭轉過來。
我給你個提示,地域歧視是建立在金錢基礎之上,其思想基礎是唯成功論,即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是看他擁有多少財富,貧困地區與不成功地區劃上等號,成爲被歧視的對象,而被歧視者要想擺脫歧視,只能通過各種手段來撈取錢財!
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傾向,一切向錢看,最終會導致整個民族集體道德滄喪,要知道,一個人的才能多種多樣,不是每個人都有發家致富的本事,我們要推崇才能多樣化,只要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作出成就,就是成功人士,我們要構建以漢民族文化爲主體的多元化社會,不能以金錢作爲評判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在這方面,需要媒體作出引導,當然了,政府也會考慮對非發家致富的成功人士給予經濟上的傾斜,保證衣食無憂。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傳播新思想,新觀念,鼓勵婦女走出家門,倡導科學,高舉民主,平等,自由,公平的大旗,客觀報道蘇鬆太常日新月異的變化,讓人能夠很自覺的與清庭的醜陋作出對比,渲染出我們蘇鬆太常是美好人間的這一事實。
這是大的方向,你一定要把握好,要多舉實例,多下基層,說出老百姓的心裡話,簡而言之,《新華日報》是我們漢民族的思想武器,宗旨是宣傳我們的價值觀,維護我們的意識形態,這是不可愈越的政治紅線。
不可否認,有黑即有白,有陽即有陰,無論我們怎麼努力,社會上總是會存在醜惡現象與官員貪瀆行爲,對於這些,報社要盡情揭發,輿論是民盟軍的喉舌,反映人民的心聲,是對政府的有力監督,監督的出發點並不是要推翻我們這個政權,而是要剔除政府中的毒瘤,使我們的政府能夠健康有序的運行,這與醜化抹黑是兩個概念,其中的度,你作爲總編一定要把握好,知道嗎?”
“我知道!”傅善祥的美目中滿是期望,因爲王楓的安排,使她有了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機會,信教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看作精神空虛的一種表現,如今有了事業,有了體現自己價值的平臺,哪還有空閒去信教呢?
雖然王楓的要求非常多,擔子非常重,但她不僅沒有任何畏縮,反而激起了她的戰鬥,傅善祥的性格帶些偏激,帶些叛逆,也有很強的表現欲。
情不自禁的,傅善祥把俏面輕輕貼上了王楓的肩膀,這一貼,立時警覺,連忙彈起來道:“你....你就穿襯衫?不冷嗎?我把大衣脫下來還給你吧。”說着,便去解身上的衣釦,剛剛解開幾個,裡面那鬆鬆散散的衣服根本遮擋不住身體,半遮半掩的露了出來,還有一絲絲的冷風灌了進去。
傅善祥渾身一個激凌,王楓趕緊替她裹好,搖搖頭道:“你不用脫給我的,我有功夫,我一點都不冷,不信你摸我的手。”
傅善祥一摸,果然如此,於是不再堅持,把腦袋重新靠了回去,男人嘛,脫衣服給女人保暖是應該的,心裡泛起了一絲甜蜜,坐另一邊的楊水嬌終於等來了說話的機會,扭扭捏捏的問道:“王楓,那....我能做什麼?我不想吃你閒飯,但我也不是才女,我沒本事玩筆桿子。”
王楓樂呵呵的笑道:“楊水嬌,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回去我任命你爲民盟軍婦女特別軍副軍長,專門從事戰時婦女醫護隊的訓練,給傷病員提供救護服務,大妹子的性格太粗,這種事她做不來,我看你挺細心的,性格如水,應該挺合適,你的意思呢?”
“我願意!”楊水嬌重重一點頭!
這下子,傅鸞祥坐不住了,不安的看了看王楓,吞吞吐吐道:“小三,那....那我呢?我只會識幾個字,腳又不方便,我真沒用,恐怕幫不了你。”
王楓用另一手把傅鸞祥拉來懷裡,淡淡笑道:“鸞祥姐姐,每個人生來都是不同的,沒必要強行去學別人,把自己做好就成了,我們那麼大個家,總要有人坐鎮是不是?以後你給我們帶孩子,我們所有的孩子全給你帶,你善良溫順,有耐心,教育小孩最適合不過。
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幼年時的教育可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朱元璋的子孫個個像豬一樣,到大明朝滅亡時,竟然繁衍到兩百多萬,除了吃就是玩女人生孩子,給財政帶來了極大的負擔,明朝的滅亡與明朝宗室的也有很大的關係。
我可不想朱家的悲劇發生在我們王家身上,雖然當皇帝的只能有一個,但未來實行民主政體,當皇帝不見得是好事,我希望我的每一個孩子,將來都是各個領域的成功者,鸞祥姐姐,你肩頭上的擔子纔是最重啊!”
雖然王楓一口一個民主,也以喚醒民衆爲已任,實際上他還是有私心的,自己打下的江山憑什麼拱手讓人?他的理想是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在各行各業中都能發揮作用,以隱形的方式施加影響,說白了,是以王家作爲中國的掌舵人,以民主作爲監督手段,在帶領全國人民走向富足的同時,實現王家的千秋萬代!
“嗯!”一聽自己也有用,傅鸞祥歡喜的點了點頭:“小三,你放心,即使不是我生的,可是隻要是你的孩子,我都會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來帶,別的我不敢說,至少我會教他們做人的道理,學會兄弟姐妹之間的相親相愛,絕不會發生歷朝歷代的衆子奪嫡慘劇。”
“這我就放心了!”洪宣嬌接過來笑道:“原本我一直擔心生了孩子沒合適的人帶呢,我這個人呀,粗葉大葉,孩子一哭鬧我肯定是手足無措,現在有了鸞祥姐姐那是再好不過。”
傅鸞祥笑道:“宣嬌,那你得抓緊了,女人早晚要生孩子的,早生早省事。”
洪宣嬌拋了個媚眼給王楓,便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可是今年洋人要來進攻,等等吧,等打退了洋人,我們一起把王楓榨乾,爭取每人懷一個,現在時候不早了,都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