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正在閱讀文件的白晨頭也不擡的回道:“進來!”
“白首長,1號會議室請您去參加一個會議。”一身模仿現代職業女郎裝的秘書進來報告了一件事。
“好,我知道了。”白晨迅速掠過手上的文件,放在了一個抽屜裡面,鎖上後從真皮椅上站了起來,卻依稀可見腹上的凸起,看來坐辦公室真的久了。
小型的會議室內圓桌旁坐上了好些個熟人,臉上洋溢着笑容,都在興奮地私語着什麼,看起來都很高興。
“今天什麼好日子?你們都這麼高興呀!有什麼了不得的好事。”白晨笑着坐到了空出來椅子上,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絕對想不到的好事!哈哈,看來我們的運氣真是不錯!”王克彬立馬接住了話題,好像這些人裡表現得最興奮的就是他了。
還是潘晉峻一臉木然的解釋,臉色上的陰森森氣色也消失了不少,看來也很高興:“我們送到廣東的那個瓊州知府又回來了,居然還帶着兩廣總督王尊德口信來了,看來總督王尊德有意招撫我們,看來我們沒有對明朝的的官員沒有斬盡殺絕是對的。”
“哦,那很好,我們要儘快抓緊壯大自己,下次可要在大陸建立據點了,不然明朝每次都封鎖一下,我們就沒得發展呀!”白晨很是感嘆着說,“明朝還是太龐大了!”
“好了,我們商量一下談判的底線,也好趕緊結束戰爭狀況,我們的經濟吃不消了。韋燕催促道。”
半個小時後,衆人魚貫除了會議室,王克彬和時叔庸前去喝知府談判,其他人再次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解決那繁多的工作去了,真不知道爲什麼有那麼的事情要做,哎,領導也不好當呀。
瓊州知府唐安在十幾日前以爲自己死定了,在那陰暗潮溼、鼠蟲橫行的大獄裡生出了這樣自然的想法。唐安不是單身一人,父母還在南直隸,那裡的親族也有很多,不能爲了自己而犧牲他們,所以唐安自己來到了廣州,果然很快被投入了大獄,連想見一面總督告之那夥短毛的實情都不得。唐安灰心了,幸災樂禍地想到,算了,這次討伐你們也失敗了最好,那時說不定我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料,唐安在牢房中過了半日,就有廣州知府楊伍淙來和他見面,詳細的問了關於短毛的軍力情況,唐安抱着爲朝廷效力的想法,還是很全面的介紹了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關於短毛的各種消息。唐安看見楊伍淙離去時滿意的神色,曉得自己離開這個囚牢的希望大了一點,高興得把那發了嗖的米飯吃得乾乾淨淨,只是一碗飯太少,猶覺得肚子還餓着。
沒過幾日,一名中年獄卒來到唐安的牢房面前,打開了沉重的木質牢門,和往日帶着捉弄的神色完全不同,很是恭敬地說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了,大人您可以出去了。”
唐安正在躺在帶着黴味的稻草上,回想着自己的過往,腦袋還不太清醒:“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見。”
“小人恭喜大人被無罪釋放,可以離開這個晦氣的囚牢了!”那獄卒還是非常的卑謙,重複了一遍,暗自高興想到,幸好這幾日自己沒有狠狠的得罪這位大人,只是好幾次把飯食放在這位大人要很辛苦才能夠得着的地方,小小的捉弄了幾下,希望這位大人忘記了吧。
較往日蒼白憔悴不少的唐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纔回過神來,站了起來,極度興奮地笑道:“哈哈哈,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得益於先前的知府身份,身上也沒有帶鐐銬,快步走出了牢門。
“還請大人在這裡寬衣,浴桶也準備好了,大人身上這幾日有些髒了,最好洗浴了纔出去。”獄卒把唐安引到地牢外,一間頗爲明亮的房間內,浴桶和官服都準備好了。
見到了陽光,唐安一下還有點不適應,不過心中的高興是少不了的,在獄中的幾日還沒有怎麼樣,出來了之後,頓時覺得身上很髒很臭,渾身不舒服。這下見到了浴桶,喜不自勝的誇道:“很好,你用心了。”
“這是應該的,小的前幾日怠慢了大人,真是有眼無珠呀。”獄卒說完跪了下來,朝自己的臉上用力地揮去,“啪,啪”大聲求饒,“還請大人把小人忘了吧。”
唐安看着獄卒打了自己二十下之後,纔出聲:“好了,看在你還算殷勤,可以住手了。”卻是沒有叫他起來,把門一關,自顧自地沐浴去了。
爽快的沐浴之後,唐安穿好官府,已是半個時辰之後,打開門一看,那獄卒還是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裡,滿意的說道:“起來了吧!”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獄卒臉上滿是高興,又引唐安從大獄的大門裡出去。
唐安除了獄中之後,被一輛馬車接到楊伍淙府上,被告知總督大人的想法,才曉得原來要自己去招安那夥短毛。
一陣金屬晃動聲從長長的走廊傳來,等了有個把時辰的唐安看見這間裝飾得很簡單小型會客廳的大門被打開。兩個穿的很樸素的藍色麻棉混織衣物的短毛進來,胸口處掛了一個質地很是稀罕的牌子,那牌子上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頭像,和主人的樣貌一模一樣,叫人很是好奇。
王克彬和時叔庸帶着兩名衛兵來到這間談判室,見到了一個月前還是瓊州府的老大的面貌,四十多歲的唐安也是一副中年地主套上了官服的樣子,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寒暄了一陣,時叔庸鄭重的說道:“想必大人知道,我們一直都沒有對抗朝廷天威的意圖,只是某些貪官查封了通海商行,我們才採取了報復措施。但是我們還是希望杯招安的,大人的招安條件不妨說來聽聽。”
唐安也是肅然說道:“本知府奉兩廣總督王尊德的命令,前來招安爾等,可以封你們的首領爲臨高守備一職,但是你們要把軍隊再半個月內全部撤到臨高,而且水師不得在白水寨駐紮,不可再招募兵卒,並且以後你們的軍隊還要聽從總督的調遣,你們可同意?”
兩人小聲交流一會,時叔庸答道:“這些條件沒有問題,不過我們的軍隊行軍速度很慢,希望放寬到一個月,不過我們的陸軍一般不會離開瓊州,水師可以聽從總督大人的調遣,鎮壓廣東地面的海盜。我們還要修一條儋州到文昌縣的道路,希望大人允許,還要每個縣城要留下500的護衛,保護我們在各縣的貨物安全。”
唐安有些興奮:“只是500人的話,沒有問題,修路官府可不會出錢,你們水師能夠清剿海盜?”只要剿滅一些海盜,這下可以堵住一些彈劾自己的奏摺了。
“當然可以,我們想加大對大陸的生意,這些海盜可是我們的攔路虎。”時叔庸一臉肯定地說道,“不過,大人,我們在廣州的通海商行要還給我們!”
“這個。”唐安有些語塞,“店鋪可以給你們,不過裡面的貨物沒了。”
“那我們損失可就重了!”王克彬一臉不滿的樣子,“官府要賠償我們十萬兩銀子!”
“不可能的,最多五千兩!”
最後以兩萬兩銀子的賠償結束了爭吵,還談妥了其它的一些小問題,時叔庸笑着說道:“還請大人與我們一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