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輕皺着眉頭看着人羣中央那享受着重櫻民衆擁戴的高雄,此時的她手裡出鞘的武士刀還在流淌着那名切腹武士的鮮血。林東又轉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重櫻艦娘們,只見她們同樣面帶着讚許的神色,這讓林東不禁在內心裡慶幸着軸心國的戰敗。誰也說不清楚這幫瘋子取得二戰勝利後人類會面臨着什麼樣的局面,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祖國絕對會是最慘的那個,甚至比滿清統治的那個時期還要更慘。
“可怕吧?”
似乎是發現了指揮官的異樣俾斯麥突然開口輕聲地問了一句。
“....”
林東在內心不停翻着白眼不願回答,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納粹犯下罪孽可不比重櫻好上多少。
高雄似乎從民衆對於她的歡呼聲中感覺到了虛榮心上的滿足,因爲對於一名武士來說名譽榮耀是排在武士道精神中的首位。只見她利落地將武士刀收入劍鞘之後才戀戀不捨地回到了指揮官身後,就連夕立都對着高雄比了個大拇指表示着自己的尊敬。
對於自己麾下這幫三觀理念與自己嚴重不合的重櫻艦娘林東卻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只能說那個時代的人身處的環境就是如此。林東也不可能腦殘到去跟她們深究三觀歪不歪的問題,除開他本人三觀就不是很正之外,這類探討除了自討沒趣降低好感度之外也是毫無用處。
“三日月小盆友,帶我們去逛逛唄。”
待人羣逐漸散去之後林東彎下腰來捏了捏三日月的小臉蛋說道。
“好。”
三日月微微讓過腦袋避開了這個適格者的無禮舉動,隨即便跑到了衆人前頭開始帶起了路。
而一路上一直表現得有些奇怪的卯月則先是看了林東一眼後才追上了妹妹的步伐,這個膽小的小蘿莉自從接觸了適格者後似乎產生了些許想法。
...
重櫻京都,着物店家內
“指揮官,你看這套怎麼樣?”
愛宕手裡拿着一件女式和服詢問着指揮官的意見。
“好看。”
林東一副認真觀摩的模樣將愛宕手裡的和服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後點頭說道,其實此時的他大腦正處於一片空白,沒什麼品位的他除了裝模作樣不讓艦娘們看出是敷衍以外並給不了太多的個人意見。
“就這件了,包起來”
愛宕豪氣地朝着守在一旁的那名點頭哈腰的店員說道,和服這類服飾在重櫻可以說是十分貴重的衣物。就連林東前世所在的地球時那幫收入不算低的日本民衆都不太買得起這類東西,通常都是以租賃的方式來應對節日所需,異世界的重櫻那更是奢侈中的奢侈。
好在衆人當初從東煌手裡奪來的那批建造物資着實換了不少的錢財,這才供得起這幫艦娘們如此之大的開銷。
“指揮官等你傷好了之後,愛宕就穿這件和服哦...”
只見愛宕說完就在指揮官手心撓了撓。
“嘿嘿,好。”
這句話讓原本待在着物店內百般聊賴的林東終於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指揮官大人,你快來試試!”
就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赤城拿着一件男式和服朝着自家老公招手喊道。
“不要,會掉訂閱的。”
政治正確的林東擺手拒絕後連忙走出了這間出售和服的店面。
...
“俾斯麥,提爾比茨,你們不進去看看?”
偷溜出來的林東走出門口時就看到了這對姐妹艦正站在街道旁看着行人聊着天。
“嘁。”
只見俾斯麥掃了一眼店家內的和服服飾後面帶不屑地“嘁”了一聲,全然忘了自己先前還在說着重櫻人瘋狂的事情,而她此時表現出來的極端種族主義者的嘴臉並不比瘋狂的重櫻人好上多少。
林東暗暗翻了一道白眼後又湊到了提爾比茨身前悄聲說道。
“提子,給點錢唄”
提爾比茨先是看了不遠處那間出售着香菸的雜貨店一眼後似乎也知道指揮官想要幹嘛,就在她想要拒絕時看着自己未婚夫可憐兮兮的模樣最終還是掏出了錢包。
林東接過錢包後便如提爾比茨所料那般屁顛屁顛地朝着販賣香菸的小店走去,這段時間裡似乎是因爲壓力有些大的原因讓他又再次染上了煙癮。
“來一包好一點的。”
林東用着生澀的重櫻語對着店家說道,就在他接過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弱弱地聲音。
“適格者...我有話想跟你說...”
林東回過頭來才發現這名隸屬於重櫻的卯月不知什麼時候偷偷地跟上了自己。
“什麼事呢?小卯月”
林東滿臉疑惑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問道。
“我...我想跟你進行連接...可以嗎?”
並不是所有人在這個瘋狂的國度之中都能有爲國赴死的覺悟,就例如眼前的卯月,她已經爲重櫻在海洋上出生入死了數十年。對於死亡的恐懼和身心的疲憊讓她早就生出了退役的想法,退役如果是放在東煌來說肯定是沒有人敢制止的,甚至旁人都會給出理解和支持的想法。但是在重櫻這個集體意識強烈的民族面前,這個對於常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詞彙卻是如有泰山壓頂般的沉重,道德綁架般的榮譽感讓卯月遲遲無法做出這個決定,這也讓她生出了跟隨適格者離開重櫻的想法。
“我...”
看着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小蘿莉林東很想就此答應下來,但是理智卻不停地提醒着他立刻停下這種危險的想法。泥菩薩過江的他如果在這種時候還去撬重櫻的牆角絕對是最愚蠢的決定,暗下發過誓不會再重蹈覆轍的林東思索了片刻後便做下了決斷。
“抱歉...”
“不必道歉的...我能理解。”
只見卯月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擺了擺手後便轉身離開。
林東看着這道小小的背影忽然間覺得好不鬱悶,只見他點燃了一根香菸後又回想起了梧桐樹林中碰到了二航戰時發生的事情,那時的飛龍可能也想逃脫這個沉重的枷鎖吧?只是最終似乎還是逃不過內心的那道枷鎖而停下了衝動的行爲。
林東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後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