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骨頭用力的打成了一塊塊,熬湯之前,用的是大鍋先煎羊板油,將裡面的羊油煎出來後,一股股的香氣漂浮在空中。
用羊油打底,這樣熬出來的湯才更加的香濃,最後加入滾水和羊骨頭,期間要保持沸騰的狀態,沸水滾滾,否則熬出來的湯清淡不雪白。
羊肉挨近骨頭的部分需要片下來,但是肉多的地方可直接割下來,放在湯中煮好,起來晾着,切片過後,將煮好的羊雜和羊肉放在一個鍋裡面,用沸湯來燙。
榮玉書美滋滋的將一鍋的湯端上桌,桌子上是做好了的腐乳和醬料。
醬料是普通的芝麻醬,不多,若是怕有羶味的話,可以加一些腐乳,不辣,卻有鹹味,配上了羊肉湯打底,更能體會出原來的滋味。
看着安師叔的模樣,似乎對羊肉湯特別的滿意,只是開始的時候夾起來了羊腸的時候有一些疑惑,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榮玉書非常開心的夾了一大筷子到自己的碗裡面,說道:“羊腸啊。很不錯的,您不會不吃內臟吧?”有些疑惑的問道。
完了,有一些是認爲吃內臟是非常掉身份,不喜歡吃內臟,安師叔不會也是這樣吧。 щшш▲ttκǎ n▲¢ 〇
安師叔很疑惑的看了看,說道:“那倒不是,我一點都不挑食的,不過,我見過的羊腸不是這樣的啊。”
唐廣不知道爲何嗆了一下,拿着旁邊的湯漱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榮玉書夾起了面前的羊腸,不是這樣的嗎?
“那是什麼樣的?羊腸就是這樣的啊,你嘗一嘗,味道真的是不錯的。”榮玉書極力的推銷羊腸,口感肥嫩,特別是加上了腐乳之後,味道特別好。
安師叔真的嚐了一下,味道不錯,樂滋滋的用勺子舀了一大堆放在自己的碗裡面,一邊吃一邊唸唸有詞的說道:“原來羊腸真的可以吃啊,正好這次去救師哥,把他藏起來的羊腸全部煮熟拿來吃了。”
唐廣的面色更加的難看了。
榮玉書總覺得安見哪裡說的有些不對,試探性的問道:“怎麼,難道你們羊腸不是用來吃的?”
安見一邊吃,一邊不在意的說道:“對啊,我一直以爲它只能套在鳥上呢。”
榮玉書嗆了一下,似乎有些沒有聽清,不可置信的說道:“什麼上面?”
安見放下筷子,很認真的給他普及知識道:“你現在肯定不知道,等到以後有了媳婦就知道了,拿羊腸套在陽峰上,若是你不想要孩子的話就可以這樣做的。”(羊腸是最早的避孕套。)
榮玉書張大了嘴巴,唐廣一臉的不忍直視,踢了自家師叔一腳,後者疑惑的問道:“你爲什麼踢我?”
榮玉書笑的有些僵硬,道:“那種東西的話應該不能吃的吧。”
“爲什麼?”安師叔很用心的在學習着。
“因爲....因爲那種東西已經不新鮮了,所以肯定不好吃啊。”榮玉書隨意的扯了一個謊,心中淚流滿臉,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吃飯了啊?
羊肉吃過後,再煮上一些青菜,味道也是很好的。果然沒有猜錯的是,安師叔和阿福兩個人的食量果然是非同凡響,五人居然將這些羊肉羊雜全部吃完,剩下一些可以留到明天再吃。
至於一次性吃那麼多羊肉會不會上火,那就不是在考慮的範圍之中了好嘛?
安見的眉頭緊蹙,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飯後還有零嘴嗎?”
榮玉書:.....剛剛的那些肉您消化了嗎?但是當然不可能這麼說,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後院還有羊骨頭,敲碎了,但是裡面還有骨髓想吃嗎?軟滑的很,還香,那麼一吸.....”
安見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榮玉書真心實意的對着唐廣說道:“您能先提前將師叔的飯錢付了嗎?”
唐廣眉頭一緩,欣然同意道:“沒有問題。”
唐廣現在一點架子都沒有,幫着榮玉書將碗筷收拾了,用盆擡到了後院的時候,夜色已經有些深了。
秋日的落日總是下去的格外早,剛剛吃過晚飯,夜幕就降臨了,天邊的最後一抹光亮消失過後,夜也漸漸的涼了下來。
榮玉書做在井邊洗碗,幾人約定好了明日的時候便出發前往秦嶺,明哥兒端着一鍋的羊肉湯問道:“少爺,這些湯怎麼辦?”
“燒開了,可以放一晚上,明天的時候全部拿給阿福和師叔吃了吧,咦,裡面還有骨頭呢,師叔呢?”榮玉書看着滿滿一盆子的羊骨頭,有些疑惑,剛剛不是還說着想拿零嘴的嗎?
阿福吃的多,但是幹活也多,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今天晚上吃的心滿意足,在旁邊幫忙洗碗呢。
榮玉書端過了盆子,想了想,說道:“我來吧,明哥兒你去收拾一下明天的行李,大概早上的時候還要租一輛車,順便走客房的時候看看師叔還在不在。”
這個傢伙不會嫌棄骨髓太膩了去偷柿子吃吧。
或是深更半夜的跑到外面去消食了吧。
不過榮玉書也沒有那麼擔心,用唐廣的話說,師叔的武功極高,倒是一點都不用擔心被外面巡夜的人逮住。
明哥兒點點頭,放下盆子,擦拭了手,走了出去。
古代沒有冰箱,就算是有冰也不常常用,最好的方法,便是用燒開後,放在一旁,便可以放到明天早上。
正將外面廚房裡面收拾好呢,外面傳來了一聲尖叫聲,一聽就是明哥兒的聲音。
榮玉書嚇了一大跳,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來,外面的阿福正在挑水呢,一聽到明哥兒的尖叫聲,連忙的放下水桶,朝着聲音的地方跑過去。
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好像是客房旁邊的雜物室。
一進去,就看見的是堆放雜物的地方,明哥兒在一旁臉色難看,唐廣也在,臉色也挺難看的,至於始作俑者,安師叔,則是站在一旁,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頗有一種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高貴感。
雙手揹着,腳下有些髒亂,摔的粉碎的瓷片,和着碎片,讓榮玉書臉都綠了。
偏偏始作俑者一臉的高傲,道:“摔了就摔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明哥兒聞言,差點就哭了,榮玉書的臉也白了。
唐廣聞言一陣怒起,厲聲的喝道:“安見。”連師叔都不稱呼了。
安見纔不管唐廣呢,哼了一聲,一掌朝着唐廣揮過來,卻被唐廣閃身而過,轉頭想要繼續的打去時,卻被唐廣拿一包白麪給揮到了臉上,眼睛一睜,罵了一聲卑鄙後,便倒下去了。
安見倒下去了沒人管他,榮玉書蹲下來,一共三樣,是三尊三清像,看做工就很精緻。
這是榮玉書的父親留下來的。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父親,但是來的時候,聽說以前的那位還是比較的珍視的,聽說是從爺爺那裡傳來的,一直遵守遺託,好生照料,時不時的拿出來擦拭一番,放在絲綢墊在的盒子裡面。
榮玉書有些心疼,前身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來,唯有的是這三尊三清像,一直都寶貴,佔了人家的身體,這是這具身體之前唯一珍視的東西,自然要好好保存。
所以這些年,一直放在雜物室的最裡面,時不時的拿出來祭拜,之前放在外面,差一點就被摔碎了,讓榮玉書心驚肉跳。
沒想到居然毀到了他的手裡了,榮玉書臉都綠了,哭喪着臉。
明哥兒看出自家少爺面色難看,有些後悔的說道:“這,之前的時候我看安師叔在這裡面翻東西,我以爲他想要找東西吃,便想叫他出去,可是他突然好想變了一個人似的,說不認識我。我以爲他在和我開玩笑,便想要拉他出去,可是他揮了我一掌,不小心撞到了櫃子上,便將上面的盒子撞下來了。”
明哥兒聲音小了許多,低下頭,說道:“少爺,對不起。”
唐廣也有些歉意的解釋道:“師叔因爲走火入魔,所以有時候看起來會像是兩個人,一個人就像是八歲的孩子一樣,一個看起來和平時差不多,像個成人,但是脾氣古怪的多,而且兩種人平時的記憶也相互的不互通,要過段時間之後纔會想起來。所以爲了區分,剛剛那人我們叫安見,平時的我們叫師叔。”
榮玉書簡直想要抱頭痛哭,這特麼不就是人格分裂嗎,怎麼就被他遇上了呢?
明哥兒一直認爲是自己的原因,愧疚的說不出話來,差點快哭了。阿福在一旁也不敢說話,榮玉書安慰道:“沒事,碎了就碎了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明哥兒的眼睛氤氳,嘴角一撇,眼淚模糊,道:“可是,這不是老爺留下來要讓特別保護好的嗎?”
唐廣將安見提起來,顯得很不是滋味,安見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師叔,這次的事情,怎麼說也要帶一半的責任。
榮玉書有些惆悵,很快緩和過去,寬慰道:“沒事,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父親可能只是因爲信道,所以對這三尊相格外的鄭重,到時候我們再去買來,好好供奉一下便可以了。”
越說越覺得是這樣,看着盒子裡面的像,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珍貴的東西,也不算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吧。
古代那麼多陶器,流傳到現代都可以成文物了,也不是什麼都可以保存下來的嘛。
明哥兒好不容易被勸說的放開了心結,但是還是灰溜溜的,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師叔,哎,算了,都是不小心造成的。
對着阿福說道:“把安師叔扶回去吧。”阿福點了點頭,領着脖子的那地方,就像是領小雞一樣的提溜起來,就往外面走着。
將幾人勸說回去了,今天晚上這麼一鬧騰,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早上早些起來纔好。
榮玉書將一個盒子抱回了自己的屋子中,擺弄了一番,其中的兩個相碎成了好幾塊,其中有一個太上老君的像倒是完整,但是腳的地方和手還是磕破了。
榮玉書看了看,包着盒子都可以成這樣,早知道里面多墊幾層絲綢了,好歹可以緩衝一下。
放在窗口,一番擺弄之後自己的眼皮有些睏乏了,收拾一番也就上牀睡覺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師叔雙重人格俗稱人格分裂,突然想起了自攻自受的梗,話說自攻自受到底怎麼那個啊。對着自己擼一把然後早晨醒來臉紅心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