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宇文渠與宇文乾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兩人並沒有交談太多的時間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內。
雖然各有野心,到底還是大局爲重,等兩人從交談的密林內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明顯得敵意,想來雙方應該談妥了一些條件,將共同的目標還是放在了宇文齊的身上。
“我們走!”宇文乾將幾人看了一眼,在看到柳越越身後的那幾人的時候略有些吃驚,不過轉身就化作了平靜。
焦卿兒還是有幾分不甘心,在宇文乾耳邊小聲的說道:“主子,我們就這麼離開麼?雖然對方有增援,但是我們未必不能夠取勝!”
“罷了,與護都爲敵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好處,眼下還是要以大局爲重!”宇文乾說道,“且此處距離護都太近,若是耽誤的太久,護都的兵馬到此,反而對我們不利!”
“那小皇帝的事情就這麼算了?”焦卿兒咬了咬脣,十分自責的說道,“都是屬下的錯!”
“你也沒有必要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有小皇帝在對我們有好處,沒有他,難道我們就一定會敗麼?”宇文乾冷聲說道,“招呼一聲,回吧!”
“是!”
“撤!”焦卿兒冷聲喝道,隨即那些黑衣人隨即消失。
不得不說宇文乾的那些手下氣場還是十分的強大的,他們一離開,這密林內的空氣就好像暢通了幾分。
宇文渠緩步來到了柳越越的身前,將她身邊的三人看了一眼,抱拳道:“諸位,好久不見了!”
三人淡淡的迴應了一下,宇文渠又望着柳越越目光柔和的說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既然我大哥現在在護都,我自然是要回去接我大哥的!”柳越越說道,“至於以後的打算,等我見到我大哥了再說吧!”
當然除了張楓遠之外,柳越越心中最牽掛的還是雙虎環,這本就是來南唐的目的。
“那好,我們回去吧!”宇文渠微微的一笑,看着柳越越的眼神十分的柔和,“不過雖然我們兩人只是相處了短短的兩天,但是我已經終身難忘了!”說話時候的語氣那叫個曖昧。
柳越越抖了抖身上雞皮疙瘩,不耐煩的說道:“咱能別這麼噁心人麼?”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三人,除了愛八卦的白婷婷笑的曖昧,其餘的兩人幾乎是表無表情沒什麼觸動,她也就懶得解釋什麼了。宇文渠這傢伙想要製造一點跟她的緋聞,不過這裡的人可都是她的親信,莫說兩人沒什麼,就算是真的有點什麼,他們也不會吐露半個字的。
回去的路上還算是順利,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既然身邊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柳越越自然不會再跟宇文渠呆在一塊兒,不得不說,有自己信任的人在身邊,心情是無比的放鬆。
馬車內,柳越越慵懶的躺在的白婷婷的身上,全身都處於放鬆中。
“抱歉,沒有做到答應你的事情!”歐陽舒突然開口說道。
柳越越睜開眼撇了他一眼:“怎麼說?”
“既然答應了保護你的安全,但是卻沒有讓你陷入了危險之中!”歐陽舒垂眸說道。
“我難道是受傷了嗎?”柳越越笑道。
“那個女人說的你的內力被封住是怎麼回事?”歐陽舒蹙眉說道。
“需不需要聯繫左丘神醫?”秦巖眸子裡面也浮現了一絲擔憂。
“不必了!”柳越越從白婷婷身上爬了起來,捏了捏她有些不耐煩但是忍耐的小臉,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覺到內力的運行,“焦卿兒的確是封住了我的內力,而且她的手法很獨特,我試過很多次,都沒有將穴道衝突,但是那一天,當桅杆倒下來的時候,情急之下我想起了以前跟左丘公子修煉的時候,內力突然激發出來,竟然將之前一直沒有衝破的穴道給衝破了!不過,約莫是後來體力耗盡的緣故,我一隻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內力已經恢復了,那個時候焦卿兒突然帶人出現,我感覺到了緊張才發現的。既然焦卿兒覺得這個可以是拿捏我的一個把柄,我又何必點破呢?”
直到回到了裕王府,宇文渠才知道原來宇文護越獄但是卻失事掉入了懸崖屍骨無存。他對於這個兄長雖然沒有多少的感情在,但是還是覺得唏噓了幾分。見到裕王的時候,也感覺他頭上的白髮多了一些。他可能不是特別滿意自己的大公子,但是怎麼說都是一個父親,宇文護想要殺他,他有心想要教訓一個這個兒子,但是卻沒有想過要他的命,而他卻落到了這種地步,對一位父親來說,也算是遺憾吧。
已經有手下將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大概跟他說了一下,裕王看着平安回來的兒子,面上有些寒霜,沉聲說道:“你的做法太冒險了!”
“有風險,不過也有收穫不是嗎?”宇文渠微微笑道,“而且還不小!”
“你指的是將陛下救回來的事情嗎?”裕王蹙眉想了想問道。
“只是其一,我此行已經與黎王達成了聯盟,至少在徹底消滅宇文齊之前我們會一直在同一陣線上面,我此行也領教到了他隱藏的實力了,此人卻對不能夠小覷,若是輕瞧了去,將來可以會給我們背後致命的一擊,故而此人需要聯盟也需要防備。再者就是個讓人費心的柳越越了,這女人可沒什麼契約精神,若不是去去的及時,怕是已經與黎王達成了什麼協議,對我們將來來說還是有影響的,只有將尤暉留着,讓他躲在宇文齊的背後,那麼她纔會有用得到我們的時候,纔會以她的力量來支持我們直到大敗宇文齊爲止!”
裕王在聽到他直呼柳越越的名字的時候,面上露出幾分不贊同的神色,沉聲說道:“回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難道沒有覺得自己對她的行爲已經過界了嗎?你須得記住,她不管如何都是大周的皇后,你對於自己的行爲要有分寸,從小到大你都沒有讓我失望過,我不希望你會因爲女人的問題,壞了自己的大事!”
宇文渠微微擡眉笑道:“父王放心,兒子心裡面是有分寸的。再者就是陛下的事情,他活着對我們來說自然是極好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裕王打斷了,裕王蹙眉說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情,皇兄對我有大恩,陛下是他唯一的血脈,既然是你自己將他帶回了護都,那麼你記住你只是個臣子而已,而且我也不允許你傷他的性命!”
宇文渠嘴角輕微的泛起一抹冷淡的笑意:“兒子知道了!”
柳越越回到了裕王府之後,自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張楓遠。
小皇帝被安排在了裕王府內最豪華的一座院子內,周圍全是武藝高強的護衛保護安全,院內無數的侍女隨身伺候,雖然比不上皇宮奢華,但是比起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的那段日子,現在的生活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雖然來到了護都,來到了自己親叔叔的地盤,小皇帝內心還是沒什麼安全感,他不信任裕王,不信任宇文渠,害怕他們也是跟宇文齊一樣的貨色,害怕自己不過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成爲傀儡。他真正相信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一直將他護送來護都的張楓遠,另一個自然就是曹節。
本來打算將小皇帝送回來之後就離開的張楓遠,因爲小皇帝的懇求,再加上須得在這裡等着柳越越到來,以及跟曹節還有一些交代的事情,故而也留了下來。
至於曹節,她雖然又打了幾場勝仗,但是戰事實在是膠着,她不得留下主持大局。小皇帝還活着的消息她很早就知道了,她雖然不再是以前那個呼風喚雨的大將軍,但是跟張楓遠之間的聯繫還是隱秘的持續着。但是因爲有她在,有她在不斷的打着勝仗,有她在軍中的威信逐漸提高,有她對那幾萬曹家軍的掌控權,這些足以保證小皇帝的安全,讓有野心的人不敢妄動。
“大哥!”柳越越急切的前來尋張楓遠,叫侍衛擋在了外面。
張楓遠在院子裡面看書,聽到柳越越的聲音,或是在跟曹節的交流當中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緣故,他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是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故而面上的冷漠的神色舒緩下來,顯得柔和了幾分。
“讓她進來!”他淡淡的說道。
柳越越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張楓遠的身邊:“大哥,身上的傷勢恢復的怎樣了?”
張楓遠淡然說道:“已經差不多了!”
“那就好!”柳越越笑着將張楓遠的臉色打量了一下,將他的氣色果然好多了,才放心下來,又笑道,“我把你還活着的消息告訴大周京城的親人們了,估摸着很快就有來信了,你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麼?你跟我回大周去吧,看到熟悉的景象,你肯定能過想起一些事情,而且我有認識一位神醫,對你也是有幫助的!”
張楓遠稍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曹節已經來信將我的身份告知了,我的確就是張楓遠,是大周人,也是你的大哥。我既然是大周人,那自然是要回到自己的國家的。只是你前些日子在路上一直跟我說起的雙虎環,不是我有意隱瞞,實在是不知道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