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大巫師繼續講道:“公子,你們漢人的始祖軒轅黃帝在飛昇之前,同樣也以手中寶劍爲介質,封印了一處聖地,這就是今天帝王谷的來歷,只是因爲軒轅黃帝擁有天下,擁有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所以才能將帝王谷分爲內堂和外堂,其內堂和九黎山一樣,是讀力出來的一處空間,和九黎山並稱兩大聖地,而帝王谷的外堂則負責守護內堂,相對於我苗家的聖地而言,帝王谷的封印更爲周密、更爲高明。”
聽姜央講到這裡,袁棘忍不住打斷道:“姜央大巫師,在下袁棘,出自帝王谷外堂,既然帝王谷內堂纔是真正的聖地,爲何還需要設立外堂來守護呢,外堂的實力比起內堂來說,差別太大,似乎根本不足以守護內堂。”
姜央道:“袁先生,這兩處聖地都是靠廣成大仙的雌雄寶劍爲介質才得以封印,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其封印之力會越來越弱,軒轅黃帝在封印之時就想到了其後果,所以在聖地之外又設置了外堂,希望可以延緩封印減弱的速度,然而,在外堂設置不到一百年左右的時間裡,就兩次遭到了來自極北之地的一股未知勢力的侵襲,雖然帝王谷外堂最終將那股勢力幾乎滅盡,但自身的實力也受到極大的影響,當時的谷主不幸身亡,僅存的兩名弟子均只學會了師傅的一半技能,所以你們帝王谷的外堂後來便分爲了術堂和武堂,自此以後,外堂中人便無人可以主動和內堂之人取得聯繫了,據我苗家上代守護者說,帝王谷外堂之人只有同時將術、武兩道練到極致,纔有可能主動聯繫上內堂中人,否則就和九黎山外的情形一樣了,只能被動地等待聖地之人出現或者是被動地接受內堂傳出的消息了。”
袁棘聽罷,默默地點點頭,帝王谷外堂建立不久,就曾經遇到過兩次劫難,這段歷史袁棘也知道一些,但不如姜央的描述詳細,而且,袁棘也聽谷中長輩說過,術、武雙修的妙用,只不過外堂之人中,術、武雙修者本就極少,能將兩者都練到極致者更是少之又少,
“大巫師,那極北勢力是指。”
“回公子,屬下也不知是何方勢力,只知道那方勢力是爲了一本軒轅秘籍而來。”
袁棘道:“公子,軒轅秘籍屬下也聽說過,但也僅限於是谷裡的傳說,無人見過。”
姜央接着道:“公子,因爲兩處聖地所使用的封印方法和介質都是同出一轍,所以在聖地中的守護者所遵循的規矩也都是一樣,他們都需遵守廣成大仙的吩咐,無論在什麼情況下,苗族的守護者都不能挑起兩族之間的大戰,否則便會受到雌雄雙劍的懲罰。”
“原來如此。”我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又問道,“姜央大巫師,那這兩處聖地的封印會持續多久呢。”
“公子,具體時間屬下也說不好,連守護者大人也只知道個大概,應該在四千五百年到四千九百年之間吧。”
軒轅黃帝卒於公元前2599年,四千五百年之後大約就是公元二十世紀,也就是19多少年,我算了算曰期道:“那就是說聖地現在還存在的。”
“是,公子,距封印完全消失還有不到一千年,不過守護者大人講,封印的力量已經在衰竭了。”
“封印之力如果消失了,會出現什麼結果呢,九黎山會重新出現嗎。”
“公子,兩位始祖之傑作,法力無邊,別說是屬下了,就連守護者大人也無答案。”
“哦,大巫師,那你知道該如何進入聖地嗎。”
“公子,當今世上恐怕只有屬下一人進入過聖地,九黎山、帝王谷兩處聖地其實是相通的,進入九黎山的傳送點就在湘西的苗山中,只是範圍太廣,說得難聽點,純粹是靠運氣,因爲傳送點可能會存在於苗山的任何一處,且無規律可言,而進入帝王谷聖地(內堂)的傳送點,則範圍相對狹小,其位置就在帝王谷的外堂,這也是軒轅黃帝的高明之處。”
袁棘附和道:“不錯,據帝王谷外堂的資料記載,數百年前,外堂之術堂中的一位前輩就在谷中進入過內堂,只是進入的方式卻無人得知。”
“恩,袁先生,那傳送點並不是固定的,所以才無法道明進去的方式。”
我聽袁棘也說過,傳送點是不固定的,當時我就認爲是多維空間之故:“進入其中的概率太低了,幾乎就是不可能發生之事件,大巫師,沒有傳送點的規律,那可有時間上的規律。”
姜央道:“公子所言極是,機率太低,據我苗家歷代大巫師所傳,進入聖地的最佳時間是在每一循環年份之首的九月二十九曰,那時是聖地最容易出入之際,換句話講,就是聖地封印最爲薄弱之時。”
“循環之首。”
姜央笑道:“公子,循環年份是我苗家大巫師的一種特有的計時方式,每一輪循環是四十九年,公子,今年,也就是鹹淳二年就是循環之首。”
“今年的九月二十九。”
“正是。”
方靈道:“還有二個多月,哥,要不,我們也去帝王谷看看,大巫師不是說哥與守護者有緣嗎,或許,哥你去了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袁先生,你這個主人歡迎我們去嗎。”
袁棘笑笑,看着我道:“再說吧。”
帝王谷所在之處已經被蒙古人佔領,以袁棘之能,自是輕而易舉便可出入,但要帶着我這個大宋皇帝,卻是談何容易,要知道前往帝王谷之路可不比大理之崎嶇隱蔽山路,我原本的計劃是在北伐成功之後,去一次帝王谷,但是,如果我想進入其內堂,似乎今年是唯一的機會,再過四十九年,誰知道我還能不能走動了,
當然,我不認爲自己是守護者的傳承之人,姜央推算不出我的真身並不能代表我就是守護者的傳人,而是因爲我即是趙禥,又不是趙禥,我這具身體是兩個人的複合體,也許用聖者來描述可能更爲恰當,
“大巫師,那聖者又是怎麼回事。”
“公子,聖者這個稱呼是當年崆峒山上的修行者們所使用的,意思是領路人,那些修行者是不講求師徒名義的,只是將引導自己進入崆峒山修行之人叫做領路人,其中有道行的領路人就被公認爲聖者。”
方靈好奇道:“大巫師,那聖地又是什麼樣子呢,和我們人間一樣嗎。”
“方姑娘,說起此事我倒是還真的無法回答。”
我以爲姜央是想保密,便道:“大巫師不是去過聖地嗎。”
“公子,屬下算是去過。”姜央回憶道,“二十年前,屬下剛好年滿五十,根據習俗便進入了苗山中,在山中,屬下漫無目的地行走了近一個半月,到九月二十九曰凌晨,屬下正在一顆枯樹上靜坐,卻放佛聽見有人在喊,‘門開了,進來吧,’我頓時覺得有種奇異的力量將我的思想意識吸走了,但我的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
“神遊。”
“方姑娘說得不錯,就是神遊。”姜央道,“這時,我感覺到前面的確出現了一扇門,那是一扇十分古老的大門,我的意識過處,大門便自動開啓,進去之後,發現裡面一片寂靜,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黑色之中,換而言之,就是我什麼也沒看見,突然,在黑色中出現了一個人類的虛影,這個虛影自稱是我苗家守護者留下的精神意念,不等我相問,虛影首先就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作爲守護者的傳人,資格不夠,但卻是三百年來第一個進入聖地的大巫師,虛影還主動給我講述了守護者、蚩尤大神、軒轅黃帝等一系列事件,並提及,聖地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和普通人類所處的位面不一,所以儘管你進入了聖地,但卻看不見實體之物。”
方靈道:“大巫師,那你怎麼確定你是進入了聖地,而不是做了一場夢呢。”
姜央笑笑:“方姑娘,我從那扇門出來之後,發現自己仍舊在樹上,當時,我的感覺和你一樣,是不是夢境,不過,在聖地裡的一切,至今我都記得十分清楚,不像夢醒之後,很快就會忘記,當然,我心裡仍是有幾分懷疑,下山之後,我按照守護者的指示,首先來到田景頭人的苗寨,見到了剛出生的修顏,經過我的推算,這小修顏未來的潛質竟然還在我之上,於是,我便收下修顏爲徒,這在苗家巫師看來,還是第一次,因爲巫師之間是不論師徒的,其方式還是沿用了修行者的領路人模式,所以說,巫師的師徒關係,我和修顏算是首例,就這樣,我一邊修煉,一邊教導修顏,二十年後,我又按照守護者的指示,讓修顏在鎮溪村等候聖者的出現,並令其長期跟隨聖者修行。”
田景道:“公子,這也是屬下修建結義樓的原因之一。”
“恩。”
姜央道:“公子,其實屬下的心裡也是一直忐忑不安,後來,我推算出修顏的造化,聖者已經出現,數曰前,洪源大巫師前來,確定了聖者出世之事,屬下便立即啓程,來到臨安,直到剛剛爲公子演算面相後,屬下才徹底相信,二十年前,苗山之事並非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