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我讓全軍集合,我軍所有士兵面前對着所有士兵吼道:“將士們,大家可還記得我們出征多久了?我們已經多久沒有回到家鄉,已經多久沒有看到親人了?我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家,反正我想,我想要儘快回家,儘快看到我的家人。我的父母還在等着我榮歸故里,我的妻子還在等着我凱旋而歸,可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就在這裡耗了這麼久,我們的父母在等我們回家吃飯,我們的妻兒在等我們安慰,我要回家,我要打勝仗光榮的回家,你們要麼?”
三軍齊聲吶喊道:“要,我要回家,我要打勝仗光榮的回家。”
我道:“好,既然大家都想回家,那麼今天我們就不成功便成仁,來人,上飯。”衆將士把飯菜端上桌後我又喊道:“把釜器鑿碎,糧食燒了,吃了這頓要麼就去蘄縣吃第二頓,要麼大家一起餓死,不成功便成仁。”
士氣立刻被帶動起來,所有士兵齊聲喊道:“去蘄縣吃好的,不成功便成仁。”
見士兵如此曹操也特麼腦袋發熱了大喊道:“我曹某人現在不是什麼他媽的司空,我就是你們當中的一員。今天我也要親自上陣,無論如何也要攻克蘄縣!我曹某人豁出去啦,你們呢?”
也不知是誰扯着嗓門嚷道:“主公都他媽豁得出去,我一顆腦袋扛着一張嘴,有什麼豁不出去的?不就是他媽玩命唄!”他這一喊,所有人都跟着嚷起來,一時間倒是顯得同仇敵愾。
曹操拔出佩劍舉向天空道:“攻取蘄縣,現在就出發!”
隨着這一番戰前鼓動,軍兵的士氣立刻提升起來。尤其是淮南來的兵,這會兒也天不怕地不怕了,大隊人馬像烈火一般燃向城池。守城軍也已經奮戰了好幾天,見這次曹軍氣勢不同,趕緊張弓搭箭阻擋襲擊。這會兒曹軍全都玩命了,拿不下城就是死,也不管飛來多少箭枝,填溝的填溝,衝鋒的衝鋒。曹操也隨手搶過一包沙石,在虎豹騎的掩護下也跟着士兵一起填壕溝。不到一個時辰,最後兩道溝也被填平,兵丁發瘋一般搭雲梯往城上爬。敵軍也不敢怠慢,李豐、樑綱、樂就親臨城樓指揮,拋下滾木雷石,一砸就是一大片。
攻城戰自午時打到申時,天都快黑了,兩軍依舊僵持不下。曹操命人擡過戰鼓,親自於陣前擂鼓助威。曹軍可謂前仆後繼,素來穩重的于禁都冒着落石衝到城牆下指揮了。士卒一次又一次地搭梯子,最後樂進、朱靈以及歸降的秦翊、戚寄親自爬牆,終於冒着箭雨攀上敵樓。
守城兵丁一見曹軍殺上城樓,心可就慌了。特別是發現上來的還有不少淮南老鄉,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往回殺。李豐、樑綱、樂就三將指揮不靈,當場被砍爲肉醬,曹軍就勢衝下敵樓涌到城中。主將橋蕤見大勢已去,趕緊打開南門,率領千餘人突圍而去。曹兵全軍突進,一舉佔領蘄縣,城內未能突圍的數千淮南軍盡數投降。
曹操這會兒最怕敵人來個玉石俱焚,趕緊帶着虎豹騎涌入城池,將縣寺保護起來。待局勢穩定下來,發現府庫裡糧草堆積如山,一切安好,缺糧的難關順利渡過,曹操可算是鬆了口氣。休整了片刻,正要佈置人馬追襲橋蕤,忽然有告急軍報送到。
張繡率部出穰縣復奪南陽,劉表也派部將鄧濟率兵屯駐湖陽以助聲勢。章陵、西鄂、陰縣、宛城、博望、舞陰處處告急,曹洪寡不敵衆退守葉縣。
我道:“果不出我所料!”曹操擦了一把冷汗道:“險矣!在城內休整一夜,明日馬上出兵救援南陽。”
于禁忍不住插口道:“袁術這邊怎麼辦?”
曹操看看他道:“你既然問這件事,我就叫你分兵三千追襲橋蕤。”
于禁拱手道:“在下一定直搗壽春。”
曹操道:“不必了。攻破橋蕤即可,不要渡過淮河。”
于禁大驚道:“什麼?!”
曹操微然一笑道:“蘄縣這一仗袁術輸光了本錢,自陳國劫奪的糧資又沒有運走,他現在無兵無糧又不得人心,再也掀不起風浪了。咱就叫他在淮南自生自滅吧!”
于禁似乎心有不甘道:“只要主公再多給我一些兵馬,在下一定能生擒袁術,蕩平淮南。”
曹操冷笑道:“能打現在也不打了。袁術已經不重要了。”
于禁還想說些什麼曹操擡手敲了敲他的腦殼道:“你反過來想想吧,留着淮南這塊緩衝之地,咱們尚可與孫策隔岸觀火。若是現在滅了袁術,那就得跟那小子接壤了。飯要一口一口吃,咱們東面北面都有隱患,現在還顧不上跟孫策拼命呢!明白了嗎?”
“明白!”于禁揉着腦袋,還不忘了恭維兩句道:“主公神機妙算深謀遠略,末將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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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靈唯恐于禁佔盡先機,一猛子竄過來喊道:“南陽之事十萬火急,末將不用休整,願意星夜領兵趕往救援!”
“文博勇氣可嘉。不過……”曹操瞧他右臂還有一處箭傷,箭頭取下還在流血,便從自己的戰袍上撕下布錦,親手爲他包紮,“你這胳膊上的傷不輕啊。”
朱靈繼續道:“這點傷不算什麼,末將一樣晝夜行軍!”
曹操安慰道:“我素知文博你乃是勇士,但強攻蘄縣數日,你不累士兵們也累了。援救之事也不忙在這一夜,明天再動身吧。”說着話他發現朱靈與于禁微妙地對視着,似乎誰也不服誰,趕忙又意味深長地補充道:“今日之戰你們立功非小,但是不要忘了,淮南降軍立功更大。在我的軍營裡大家全都是兄弟,絕對沒有先到後到籍貫派系之別!”
于禁、朱靈聞此言都低下了頭。
隨着蘄縣一仗的結束,袁術基本上退出了中原逐鹿,劫掠陳國不但沒能獲得收益,還損了大量兵馬。此後于禁更是追擊到苦縣,陣斬了他的愛將橋蕤。這一年的冬季天寒地凍又沒有下一場雪,淮南爆發了大瘟疫,軍民感染而死者不計其數,土地越發貧瘠荒涼,袁術的部下因爲沒有糧草分崩離析,吳蘭、雷薄等人甚至拉着人馬回灊山繼續落草爲寇,拋下袁術抱着傳國玉璽,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