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婉凝也沒了進食的心情,放下手中的筷子,四處一瞧,好傢伙,她倒是成了焦點了。
“你們慢飲,我先上樓看看麟兒,柳公子,晚上可否一敘?”婉凝揉了揉發硬的肩膀,將目光投向了柳棕楊。
“啊?啊,好。”柳棕楊先是一驚,反應慢了半拍纔回到。
婉凝捂嘴一笑,“公子放心,妾身不會吃了你的。”說完就上樓去了。
陳致也起身,隨着離開了,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怎麼想?我總覺得此次的事情有些不同尋常,還有這位玉夫人居然一直深藏不露。”上官轅見二人已經離開,詢問兩位好友的意見。
“怎麼了?你不懷疑她的身份了?”上官轅一直都在懷疑這位玉夫人的真實身份,柳棕楊聽好友這麼問,就知道他已經否定了玉夫人是婉凝的事實。
上官轅搖了搖頭,他自己現在也是糊塗非常,楊敬之倒是不關心那些,“棕楊,你可知玉夫人深夜相邀,所爲何事?”
“我哪能知道啊。”柳棕楊苦笑,這位夫人每每行事都是出人意料,他哪能猜的到。
“用不用我等與你同行?”楊敬之調笑着好友。
“敬之啊,你少皮癢了,你還怕她將我吃了不成。”柳棕楊很是無奈,交友不慎啊。
“我看你巴不樂得呢。”上官轅一語中的,狠狠的擊打上柳棕楊脆弱的小心肝,他徹底無語,直接甩袖子走人。
“哎?棕楊,留下飯錢。”楊敬之一下子叫住了要逃之夭夭的某人。
柳棕楊理也不理,直接走人,留下上官轅與楊敬之呵呵一笑,笑後又陷入了深思。
婉凝回到房間的時候,麟兒已經入睡了,她在麟兒的額上親了一下,交代了碧落幾句,就來到了外間,陳致正站在窗前等她。
“麟兒睡了?”陳致見她走了出來,低聲問道。
“嗯,吃了一些稀飯就睡了,今天這件事情,你看是誰幹的?”婉凝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尤其是面對着未知的敵人,層出不窮的殺招。
“怕了?”
“說不怕是假的,畢竟麟兒還小,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若是他們是衝着我來倒還好些,就怕他們不達目的不擇手段。”
陳致只是習慣性的皺了一下眉,龍有逆鱗,而婉凝和麟兒現在就是他的逆鱗,誰碰誰死,他單臂將婉凝摟入了懷裡,輕輕的拍撫着。
柳棕楊在門外看見的就是這樣相互依偎着的倒影,他輕聲咳嗽了一下才敲門。
“進來吧。”二人也不見慌亂,反而慢條斯理的分開,柳棕楊聽見了玉夫人的邀請聲才推門而入,正瞧見陳致爲她整理凌亂的髮絲,而玉夫人正在幫他整理胸前的褶皺。
柳棕楊不好意思的背過了身去,婉凝噗嗤一笑,“柳公子別躲了,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啊,是。”柳棕楊訕笑一聲,屋內已不見了陳致的身影,他咦了一聲。
“陳致已經走了,我與公子相識已有些時日,公子若是不嫌,咱們就以朋友相稱,我便喚公子一聲棕楊,可行?”婉凝到了兩杯茶水,邀請他入座。
“夫人客氣了,棕楊敢不從命。”柳棕楊收了多餘的心思,神情認真的看向了對面的玉夫人,昏黃的燭光下,她的容貌有些模糊,這般場景好似也曾經歷過,不過那些記憶已經變得斑駁,他搖了搖頭,開口問道:“夫人喚棕楊前來,所爲何事?”
“這幾次接觸,我對公子的爲人多少有些瞭解,公子是信義之人,對此我深信不疑,今夜我找公子前來是有事相商,不論公子是否同意,還請公子爲我保密。”婉凝也不多做拐彎,直接開誠佈公。
柳棕楊聽她這麼說,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夫人請說,棕楊定當保守秘密。”
“棕楊怎麼看待飛雲閣?”婉凝放軟了身段,整個人縮在寬大的楊木椅上,黑暗中,她的聲音帶了一絲疲倦的沙啞。
柳棕楊提防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一些,他就是感到對面的女子並沒有和他演戲,這就是她此刻最真實的情緒。“龐然大物,聲名遠揚,開張一天吃十年。”
“是否招人妒忌?”婉凝一點點的將話題帶到了正題上。
“夫人怎麼這般問?若是飛雲閣不招人眼饞,怎麼可能會日進斗金?”
“棕楊的意思我明白,不招人嫉是庸才,若是我說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棕楊信嗎?”她說話間從桌上拿起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修長的食指一彈,姿態優雅的從裡面抽出了一根紫色條紋紙的菸捲,夾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