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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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能夠想到水怪的空中大軍會來得如此迅速,只是眨眼間就將他們頭頂上的天空遮蓋。

“所有人上馬!走!”

當機立斷,艾克西莉在獨角獸的背上揚聲高叫。本來就聚集在行進隊伍的前方的士兵在幾個將領的帶領下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

艾克西莉策馬經過言非墨的時候頓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不變,繼而狠狠的打了一鞭獨角獸,獨角獸吃痛如離弦的箭般飛奔而去。

——艾克西莉和言非墨錯身而過的瞬間,言非墨說了一句話:“你們走,我來斷後,……”

“阿格尼,你騎着小灰走。以小灰的腳程,水怪追不上你的。”

“我……”

“聽話,你留下會成爲我的累贅。我一個人可以輕鬆逃脫,多了一個你我就沒把握了,……幫我帶一個口訊回去,我會回去找思玄的。”言非墨一拍小灰的屁股,“走!不要回頭!”

趕走阿格尼之後,昂首看着天空,言非墨用盡全力吼了一句:“快走!!”暴雷一般的聲音在衆人之中響起,被水怪的到來驚呆,隨後又因艾克西莉等人的離開而愣在原地無所適從的族人,在聽到言非墨的吼聲後,才慌不擇路的四散逃逸。

見到人仰馬翻的衆人,言非墨深呼吸了一口氣,內心默默的祈禱着,他會爲他們儘量爭取時間,這是他唯一能夠爲他們所做的事情了……言非墨握着刀,啓動貼在身上的飛行符緩緩的升上空中。運氣於刀上,一刀橫削,揮出了一道約十米寬的月牙刀氣,瞬間收割了衝在最前面的七八隻水怪。將那七八隻水怪砍成兩段後,刀氣沒有衰竭,而是繼續向着水怪大軍密集的地方衝過去,又將十多隻水怪砍殺,刀氣才消失。

言非墨揮出一刀後,馬上換了一個位置,又是一道巨大的刀氣。換一個地方揮一刀,打一次換一個位置,如此反覆幾次,終於令到天空上的水怪大軍炸了鍋似的鬧了起來。

天空中下起了紅色的血雨,染紅了一方大地。

只是區區百來只水怪的損失,對眼前這近萬的水怪空軍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的數目,根本無法撼動其根本。按理,這些水怪空軍只需要分出一部分困住言非墨就可以了,但他們偏偏不按理出牌。在言非墨作出攻擊後,近萬的空軍居然停止了前進,也不理睬地面上那些四處竄逃的哈斯巴提族人,居然一窩蜂似的衝向了言非墨。

見此情形,言非墨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水怪雖然進化了,但有一些非常本質的東西並沒有改變——水怪會將注意力放在主動攻擊者的身上,只要主動攻擊者不死,那水怪就會一直追着這個主動攻擊者,會暫時忽略其他人。

藉助飛行符的靈活性,言非墨闖進了水怪的空中大軍裡面,以那些飛行水怪爲主要的擊殺目標,絕不戀戰,打一下換一個位置,在自己身陷包圍前馬上脫離戰圈去砍殺另外的水怪。且戰且退,引着成羣水怪逐漸遠去……

言非墨沒想過他能夠憑一己之力擊退,他只想儘量牽制這些水怪大軍的速度,爲其他人爭取更多的時間。只是人力有限,就算他是四品武士,也始終沒有脫離人的範疇。隨着時間的推移,孤身奮戰的言非墨動作越來越遲緩,手中的刀越來越沉重,刀刃已經出現了崩口,原本一刀可以劈開一個水怪,現在一刀只能在水怪的鱗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

本來靈活的身體也逐漸開始變得遲鈍,兩刀解決一隻背生肉翅的飛行水怪後,措手不及之下被那個水怪臨死前的反撲抱住了一隻腳,身體驟然失去控制,被這隻水怪拉着墜下。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地面在眼裡迅速放大,言非墨在半空中彎身,手中大刀一砍,將水怪的兩隻前手齊肘砍斷,才穩住了急墜的身體。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一隻肉翅水怪緊隨而來,利爪一拍!

言非墨只聞後背生風,他此刻正逢舊力已盡新力未繼的新舊交加之際,再加上腳上那兩隻沉重的水怪前手嚴重拖慢了他的反應,一時之間避無可避。眼角的餘光看到幾個方向都有水怪圍上來,心裡一動,不再閃躲,而是拼着後背被水怪的利爪狠拍,“哼——”言非墨悶痛一聲,順着水怪拍下的力度向前疾飛,瞬間闖出了水怪正在收攏的包圍圈。

眼睛一掃,此刻已經遠離了哈斯巴提的族人,匆匆一眼裡,只能見到零星的被遺留下來的馬車輜重。刀柄反握,調整姿勢,用盡全力將大刀扔向一隻追在最前面的水怪,言非墨藉着這個反作用力,將飛行符的速度啓動到最大,向着遠方逃逸離開!

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言非墨一路疾飛,絲毫不敢停留,身後是陰魂不散的水怪大軍緊緊追着。

言非墨背上的傷口流血不斷,在他飛過的空中描繪了幾條紅色的絲線。眼睛越來越模糊,眼前的景物在言非墨眼裡有如暈開了的水墨畫一般,麻木的飛着,竭盡全力的飛着,言非墨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憑着最後的本能行事。

模糊的視線裡突然映入了一個有如蝴蝶翅膀般的泉水,——那是蝴蝶泉?!

急速飛行的身體一頓,言非墨因爲失血過多而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從空中墜落,下方,正是那個美麗的蝴蝶泉。

拼着最後的力氣,言非墨在空中艱難的動了一下樹森提,“噗通”一聲的水花,言非墨落進蝴蝶泉裡,身上蔓延的鮮血很快就將澄清的泉水染成水紅色,……面朝上的浮浮沉沉在泉裡。

在水怪大軍圍過來的時候,蝴蝶泉上的空間一陣扭曲盪漾,陳思玄出現在泉水上,輕若鴻毛般飄然站立在水面上,伸手一撈,將泉水裡的言非墨抱起來。

陳思玄看着懷裡蒼白而沒有丁點血色的言非墨,瞳孔深處似乎有一點深紅在躍動,……失血過多的身體因爲浸泡了泉水而變得分外的冰冷,被水汽沖淡的血味縈繞在陳思玄的鼻間。言非墨的呼吸微弱得幾乎探不出來,透過兩人相貼的身體,陳思玄卻能感覺到那顆心臟仍然在頑強的跳動着,雖然微弱,卻始終在不屈的掙扎着。

眼神複雜的看着徘徊在死亡邊境,卻始終不願意放棄的言非墨:“言非墨,……你的不屈是爲了誰?”早前可以輕易捨棄自己的生命,那現在是誰觸動了你?讓你始終不願意踏進死亡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