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蚯蚓,很快就在大家齊心協力的情況下掃蕩乾淨。接着章偉受到大家怨念一般威脅的加持,奇蹟似地帶着他們一路避開了變異動物跟實驗體的埋伏。
曲折地半個多小時磕磕絆絆地往上走,身體周遭的壓力開始減小,但是土石的狀態卻沒有任何的變好。
屍體、死去的實驗體、死亡的變異動物開始變得隨處可見。甚至還可以看到穿着華夏軍隊制服、別國的制服的屍體,槍械等等。
裴修等人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這件事情已經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第七實驗基地的存在,的確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這一場地震的起因雖然暫且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確實能夠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它並不是意外。
裴修多了個心眼,帶着‘天梭’的人,在李鬱方等人複雜的眼神中,將遇上的人身上的身分識別等信息,通通都收集了起來。
接下來的路程變得更加困難。
畢竟機地是按照漏斗的方式建設,越往上的基地樓層面積更大。藍波的土系異能並不能對新的建材敏感,因此他們走着走着往往被迫來到基地的內部。
然後,有些投機的、還躲在實驗基地內,又或者是藉着基地倒塌而被放出來的實驗體,這就興高采烈地衝過來偷襲攻擊。
它們簡直要被餓壞了,然而出了這個地方感覺又太過危險。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門給他們當食物,哪裡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不!阿威!”李鬱方是很有責任感的人,他知道離地面越接近,大家的情緒就會越加浮動。因爲他們跟‘天梭’只有暫時合作的微薄連盟,越到後面就很自發地帶着自己的人半單獨行動,就是不想引起可能的糾紛跟偷襲。
可惜的是第七實驗基地裡,最危險的那批實驗體並不見得是放在最下面。爲了研究需求,有些也就活動在上層,這讓本來有些放鬆的李鬱方等人瞬間倒了大黴。
‘天梭’的人本來就對這個合作關係看得很開,李鬱方很自律,他們也不至於上趕着熱臉貼冷屁股。所以越到後面就不會刻意主動去幫忙或提醒,除非是可能影響到大局,纔會越過去幫忙。
結果因爲這樣,李鬱方那邊一下子又折損了一個人員,然後水系異能者也直接受到波及而重傷。
“我說大兄弟,你何苦要強撐呢?”武萬這人比較一根筋,他對於李鬱方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眼看他們只剩下三個人,立刻就說,“加入我們也沒有什麼不好,即便你們真的要離開,好歹也等到地面上比較安全以後再說吧?我們又不是那種會搞偷襲的人!”
武萬直白的話,讓本來一直帶着防備心的幾個人頓時心虛地脹紅臉。
而‘天梭’這邊因爲有武萬起頭,大家又自發地把李鬱方等人重新納入保護範圍。彼此也不說破,就這麼不甘不尬地保持的這種脆弱的關係。
裴修甦醒之後,因爲異能的越級進化,一開始有些不大會控制。但他的記憶跟着重回,這樣一路上來,很快就熟悉起來,攻擊的力道也就越來越大,直接實力輾壓過去,配合着王昭木系異能破開實驗基地的牆壁,就着麼毫不猶豫地見一個打一個!
然而他還是特意留了一個心眼,等待着所有人再一次地殺到跟王昭初次進入這個基地的大廳的時候,他就停下腳步,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裴修,你難道打算出爾反爾?”李鬱方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對,整個人全身緊繃,扛着半死不活的水系異能者跟藍波猛地往後撤退,相當警惕地看着‘天梭’的人,“你們就是這樣對同壕戰友的?!”
“省省吧,我懶得跟你打。”裴修到底還念着李鬱方在他覺醒的時候沒有下殺手,甚至還幫忙保護了陳晉唐等人的事情,語氣相對依舊很溫和,“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們來這個實驗基地,到底是爲什麼?”
“你們是來調查地震的?對不對?”李鬱方仔細地看着‘天梭’的人的表情,好半晌,這才遲疑地問,“你們不是來搶奪‘鑰匙’的?”
什麼鑰匙?
王昭自然不可能讓他察覺到他們其中的疑惑,而是飛快地鎮定地說,
“華夏發生這麼大的地震,就算是鬼也要醒了。這裡離市區那麼近,怎麼可能會不過來看!外國的救援隊伍應該很快就要到,我們總得自己先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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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鬱方雖然對於王昭等人的企圖還有些懷疑,但是王昭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他一下子想不出什麼反薄的話,讓氣氛頓時僵持起來。
“我先不管‘鑰匙’的事情,我就想要知道,地震發生的當下,你們有沒有看到、或是直接碰上什麼?”裴修緊緊地盯着李鬱方三個人,眼神相當的深邃而銳利,“就算我們之間立場不同,但同爲華夏人,你應該要知道這場地震會死去多少性命,讓多少人家破人亡。”
李鬱方當然知道裴修這是爲了逼他。
但是做爲天一教的傳人,他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讓他比起章偉等人又更多出一份責任感在。
“你們退開,這件事情要說我一個人負責就好。”李鬱方先把昏迷過去的水系異能者,放到滿臉茫然的章偉懷裡,對他說,“這是我自己單獨的決定。”
“......不、不是這樣。”章偉並不是蠢人,他也許眼界不大,但是也能聽出來李鬱方的意思,連忙說,“他們救我們一場,而且我們本來也說好要放棄任務的......我們只要自己都不說我們說出去,上頭的人又不會知道!”
“上頭的手段那麼多!你最好覺得他們會沒有辦法知道!”李鬱方沒有跟章偉對向視線,雙眼瞪着地面,毫不客氣地低吼,“讓你們後退就退!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頭,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要庇護那些人?”章偉對於李鬱方的邏輯很難理解,他氣憤地一把將手裡的人又給推到李鬱方的懷裡,然後大聲地說,“我反正本來就想投誠過去!要不你跟我說,我去跟他們說了,這樣總可以不算是妳的責任吧!”
王昭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們的互動,然後對滿臉憂鬱的李鬱方說,
“你們都不要回到組織裡,直接跟我們走,組織就不會知道你們說出來了不是嗎?擔心那麼多做什麼!”